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秦塬形容不来。这么近却又觉得那么远。
“你来了。坐!”
秦塬以为她不会先开口。这么一来他倒是不好接口了。
服务员给秦塬上了一杯咖啡,布诺点了杯蓝莓味儿的果汁。不是她觉得自己有多高贵。而是她觉得她最近越来越健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老年痴呆前兆。
“我想要谦谦的抚养权。”
秦塬不想和她谈这个,“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你若是不给,我会把律师函送到你家。”
“诺诺,你负了我。”
布诺当时感觉到了好笑。
“那又怎样?”
“所以,这三年你一直躲着我。我说我怎么就找不到你半点儿消息。”
“你是觉得你傍上了季昶这颗大树就可以高枕无忧,成功做上季家的少奶奶这个位置了?原来你也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你说对了。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秦塬手捏着咖啡杯,竟然把咖啡杯的棒儿给掰下来了。
布诺起身刚要走,秦塬拍着桌子吼:“你给我坐下。”
布诺着实被秦塬给吓到了。“你干什么?”
“你和姜维森什么关系?”
布诺脸白了,她以为再不会有人和她提起这个名字。
季昶在秦塬说出姜维森的那刻就攥紧了拳。
“和你有什么关系。”
布诺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出了餐厅。
秦塬盯着布诺略微踉跄的步伐,眼底聚集的全是风暴。不说没关系,他可以自己查。
有些事总在不知不觉中脱离了轨道,再也回不到原点。
秦塬走后,季昶仍坐在布诺背后的沙发上,他拨了周近远的视屏电话。
“姜维森现在在哪儿?”
“还在后街。”
“你确定?”
周近远捏着葡萄的手停在半空中。
“一会儿给你电话。”
周近远找人核实情况,姜维森的确还在原来的地方。
季昶接到电话,心中明了。看来秦母也是山高皇帝远处理的并不干净。
秦塬接触过姜维森,以姜维森阴险狡诈的个性,他不可能放过这种难得的机会。
他一定留了后手。
显然周近远也知道。人在经历过生死后,会特别怕死。姜维森肯定也是特别怕死。不然何必苟且偷生。他有些日子没有见过姜维森了。该去找他聊聊了。
姜维森在后街的那段日子,就是他此生的噩梦,以膝盖和胳膊肘走路,直接用嘴吃饭,打翻了和着泥也要吃进去。众人像看怪物一样析落的眼神。连自己闻着都想吐的嗖味儿。还有时时后悔的心。每次都让自己如同活在炼狱。
人总要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不论早晚都会来。
季昶的鞋踏在姜维森的面前,他眼皮都没动一下。
“你承认错了吗?”
“哦!我忘了你不能开口。”
“秦塬你应该认识,布诺经历的那些秦塬是祸根,你是侩子手,我是助推器。我们都是欠了她的。如今秦塬回来你给了他什么我不知道但若是伤到了布诺,我就是下地狱也要带上你。”
“你要是觉得现在就身在地狱,未免活的太轻易了。”
姜维森在布诺名字响起的那刻,眼神终是泛起了涟漪。
初见她时,她眼睛瞪的滚圆。那一副惊恐呆萌的样子,让他觉得心情分外好。
若这世间他觉得有哪件事让他后悔,那就是布诺。似乎那个女人从来不会恨。他可是竭尽所能想让她变得和他一样。
她太纯洁,他们站在一起不相配。
来后街的第29天她来了。尽管她戴了假发化了浓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了。
她看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可他却莫名的流泪了。姜维森这辈子杀人放火,走私贩毒早已经忘了,难过到哭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