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昶离开的事很快就有人告诉了周近远,周近远陷在沙发里挥挥手让人下去了。他是了解季昶的,若是没猜错他去了医院。
季昶走了一段又开车在路边停了下来,他以什么身份去看她,她们之间似乎还不能光明正大的见面吧。况且只要有姜维森在中间他们就什么都不是。
看今天的情形,那个女人自愿为他堵上了性命那么她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她是不是真的爱着他,这个问题季昶想了很多遍。但却是没有任何头绪。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爱他可以不要性命,那么这条线他就必须要放弃了。一个可以为对方挡枪子的人策反的机会不大。可是从他们诡异的相处模式,若说是恋人似乎也不对,没有哪对恋人是那种别扭的相处方式。
季昶摸了只烟出来,抽了几口就听见电话响了,周近远在另一边听不出什么情绪,“姜维森离开了,若是要进去麻利点儿。”
季昶降下车窗,“不了,她死活与我无关。我就是想知道她这条线还有没有跟下去的必要。”
周近远没有戳破季昶的口是心非,刚刚接到爷爷的线报,姜维森这几天好像有动作。”
季昶发动了车子沿着原路往回走,“我一会儿就回去,先挂了。”
周近远把手机攥在手里把玩着,招手让人过来,“查的怎么样?”
“很困难,可以确定的是布诺这个人的资料肯定是被处理过,我们顺着这条线查了很久但只要一到关键点,线索就会断掉。知道这事情的关键人物都出了意外,无一例外。”
周近远紧锁眉头,“姜维森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去掩盖这个女人的过去,到底是想隐瞒什么?她们之间的关系之前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牢不可破,可是一个人是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心甘情愿为对方挡枪子儿呢?我以为只要挑唆得当,她们之间总会变成我想要的样子,可是我现在却有点犹豫了。就像昶说的,这条线我们是否还有必要再跟下去。”
周近远自言自语的说了很多,下属到最后已经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和自己说。
季昶回来时,周近远还在那里冥思苦想。
周近远看见季昶,眉头倒是皱的更深了一些。
季昶坐好后,周近远开门见山:“爷爷说姜维森这几天似乎就要交易,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季昶开口:“今晚就动手,放消息出去,就说你父亲留在焱的那笔钱已经找到。让东西南北四方首领回来焱议事。”
周近远直接开口:“这钱是焱的命脉,透出去怕是会大乱。姜维森没有赶尽杀绝也是因为只有我才能找到那笔钱。不然以他的性子若不是顾虑那笔巨款,他早就掘地三尺杀了我。”
“近远,你以为这世上有不透风的墙吗?时间一长总有人会想办法拿到那笔钱即便拿不到那笔钱,你这个名正言顺的少主也会是他的的绊脚石,到时候你恐怕就什么都没有了。焱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让他们信服的主子。钱、权只有融为一体才能让你有翻盘的机会。”
“姜维森够狠所以他暂时赢了不足为奇,但是他这人随心所欲、嗜杀成性,不论你们交情有多深,他都能想杀就杀。如果你能够在狠劲上胜得过他,你就赢了一半,今天我会把姜维森拖住,我做了些功课,部队那边我会传消息回去,有了他们的配合,你会成功的。焱西是四部中最趋炎附势的,该舍舍了就是。”
“近远,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既然你注定要走这条路那么怎么走就是你来选,你当初认为不合适的地方,若是你做了主,那么你就能让它变得合适。”
周近远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望着季昶讳莫如深,季昶捻了捻手里的手机,“近远,若非必要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做,在怎么说那都是你焱家的人。但是那种左摇右摆的人留着始终是祸端。不确定的东西还是及早掐灭的好。”
周近远盯着季昶的眼眸,明了。季昶这是在提醒他也是在提醒自己,周近远拍拍季昶的肩膀,“若是我们报了仇,她还在,你去追她吧。”
季昶眉眼深沉,显得有些薄凉,“但愿吧。”
周近远看着季昶,“我去准备。”周近远合上房门离开了。季昶对那个姑娘不一样,他是知道的。爱情这种东西若是能够随自己的意志而改变,世上的事情就会变得简单的多。季昶大抵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沦陷。季昶起身很快也消失在了夜色中。
姜维森回了别墅却总是坐立难安,总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似乎是有事要发生。就这么煎熬的过了半夜,姜维森房门被人扣响,“少子,少子,出事了。”
姜维森并没有睡着,几乎是那人话音刚落姜维森就出了房门,“什么事?”
“布小姐在急救室被人带走了。”
姜维森推开手下的人急匆匆往外走,手下边走边安排,他紧跟着姜维森出了别墅,这一路上姜维森都是连闯红灯,直冲向医院。到了医院的时候,手下的两人还在昏迷当中,姜维森找人弄醒他们,“谁干的?”
两人醒来就知道事情搞砸了,只能一五一十的把季昶的话带给了他。
“来人说,要想见布小姐让你去郊区岩石滩。”
姜维森寒光森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不断求饶的两人,“自己找个方式了断,不然我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姜维森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布诺,他找了人追踪布诺的位置,但是追踪器却没有半点回应。姜维森气的直接扔了眼前的电脑。就在此时又有人告知,“少子,我们的主干都去了焱总部,我们是不是要现在赶过去?”
姜维森阴测测的说:“周近远这个时候召集他们,是想乘火打劫吧。今天要去焱总部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下属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人告诉姜维森,只能硬着头皮不吭声。
“没关系,先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去郊区。”
季昶黑洞洞的枪口抵在左傲脑袋上,“她怎么样?”
左傲擦擦额角的冷汗,“血止住了,但是人还在昏迷。”
季昶问的直接:“会不会死?”
左傲有点拿不准季昶的意思,他是想这个女人死还是怕这个女人死,他想了想给了一个折中的答案,“不好说。”
季昶低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再抬头的时候他直接敲晕了左傲。
季昶听着手下人的汇报,一边应声一边伸手抚了抚布诺安静苍白的睡颜。
到郊区的时候,季昶知道姜维森赶过来还需要点时间,他盯着布诺怔怔的出神,她的手腕细的好像一掐就好像能够断掉,可是她却敢冲上去给人挡枪。
季昶知道他这么做可能会害死布诺,可是机会总是稍纵即逝,如果不趁着姜维森还记得布诺差点因为他死掉好好利用,就会错失良机。这是分散他注意力最好的办法。
只要拖的时间越长,周近远的胜算就会越大。但如果姜维森此次放弃了她,他决定会就此带走她。虽然会有一场恶战,但他并不一定就会输。可是结果很明显,姜维森朝着这里来了,季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原来她真的在姜维森心里与众不同,这种感觉很烦乱,他既想让她与众不同又怕她与众不同。
很快就有人把布诺抬出来放在了远处的乱石滩上。但是也只是漏出了一个脑袋。
季昶带着人离开了视线范围,静候姜维森的到来。
姜维森来的比季昶预料的要迟一点。姜维森远远的就看见了被放在了远处的布诺,她的头发被海风吹的胡乱飞舞,让姜维森忆起了他抓着布诺头发蹂躏的画面。
季昶隔着遮蔽物示意宁涛,宁涛领会对着姜维森喊道:“怎样?你要不要救她?”
姜维森薄凉的说:“凭什么你以为我会救她?”
季昶此时收到消息,周近远的人和焱西的人交火了,部队的人还有1个时间会抵达焱总部。他只要坚持拖住姜维森半个小时,周近远他就一定会灭掉焱西的势力。至此以后周近远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姜维森一脸阴郁的说:“你和周近远打的什么主意我清楚,但是我告诉你,我这人从来不受别人威胁,若是你想杀她随便你。”
季昶本就对姜维森的人性不抱太大的希望,这种结果反而让他安心了。她若是没那么重要他倒是可以放开手脚好好打一场。毕竟长时间郁结于心他都快憋出病来了。若论作战季昶自认为没人能胜得过他。
宁涛不痛不痒的话传了过来,“既然你不在乎,那我也无需顾忌。看见她身上一闪一闪的红光了吧?如果你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拿不下我,那么不好意思,她就会变成一滩血雾。”
季昶来时就嘱咐过下属无论什么情况下必须保证布诺的安全,为了防止姜维森杀了布诺,季昶在说话的时候,就命人将昏迷的布诺利用岩石做掩护藏在了巨石后面。
这个地形对自己十分有利,布诺身下都是滑轮制的担架移动十分方便。季昶放了一支红外线在巨石后面,命人将布诺送回车里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