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栋等在季家祠堂外。梁飞一脸的淤青,布栋不知道对这个人该抱以怎样的心情,但看在他这么竭尽全力照顾布诺的份上,还是问了句:“没事吧?”
梁飞摇摇头,“没事。小伤。”
出来时,布诺不知听季昶说了什么,笑得很开心。秦塬远远的隔着人群看着布诺的脸突然感觉自己或许永远也还不清,无论怎么努力。
当天坐着飞机回去的途中,布诺吐了好几次,她靠在季昶的怀中,满脸脱力后的虚汗。
梁飞远远地看着,心中落寞。世人管没有好结果的姻缘叫孽缘,可即使是孽缘他也求不来。他多想陪着她走完最后的那段路但是她没资格。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靠在别人怀里取暖。和她在一起额日子也是他偷来的、没了她的日子,她就失去了追寻的目标。
飞机架落在A市的那刻,布诺靠在季昶的怀里,嘴角微牵起了一抹笑。
“哥,虽然看不见但我们应该是到家了。”
布栋握着她一点点松开的手掌,当场就掩面哭了。
季昶眼中的泪水顺着两颊低落在布诺的发丝中间,然后消失不见。
十年后的A市依旧繁华,季昶接手了季家。真正的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所谓站的越高越孤独,可他却很迷恋。
只有这么永不停歇的忙碌才能让自己不那么想她。他们似乎都得到了,但也都失去了。
他得到了布诺的爱还有一本结婚证!
秦塬得到了她和布诺的女儿。
梁飞得到了下一世和布诺在一起的先机。不错,梁飞死了。就在布诺走的当天晚上,他就自杀了。
他和秦塬都说没有布诺会活不下去,可她们依旧好好的活在这世上,而那个从未说过离开布诺不能活的花花公子却先他们一步去找她了。
布诺死后遵照她的遗愿,火化后骨灰撒在了西藏的雪山上。
她曾说:“季昶,没有谁离开谁不能过活。“
但站在他现在的高度,依然发现没有布诺的日子,生活都没了色彩。
其实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左右不过是执念。我对你就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执念!
季母到今天才发现自己错了。可错了的事不能重新来过,季昶把自己永远锁死在了过去。至今不娶!
秦塬带着秦谦谦回了澳大利亚。从那以后秦谦谦就改姓布了。
秦母也是在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秦塬对谁笑过。四十几岁的年纪却是一脸历经风霜的沧桑。
她们都输给了一个叫布诺的女人。
没有人可以和死人争!
秦塬盯着秦谦谦酷似布诺的脸,兀自出神。人总是在不知足中不断挣扎,妄想。孰不知彼时拥有的就是最好的。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布谦谦看着老爸这副模样就知道,她的老爸又在想她过世的妈妈了。记忆中的布诺很模糊。她已经想不起她的模样。
所有关于母亲的记忆都是爸爸记忆中的样子。
她一直活在了父亲的心中。片刻都不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