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怀疑过但就是心存侥幸的以为，只是她换了手机，换个城市。他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她的母亲不会骗他。她们是亲人。最亲的人。
有些事早该猜到，是他自己太懦弱。不敢面对。
布诺应该恨他才对，若不是他，她会有一个幸福的家。父亲不会因为她欠了高利贷，中风！她的母亲不会对她那么刻薄！他的哥哥也不会没了爱人。虽然那个女人不见得是好人可终归都是因为他。
她那么单薄的肩膀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抗下来的。
关键是他还把姜维森从牢里保出来了，他保了折磨了布诺那么久的姜维森。
怪不得季昶看不起他，她的诺诺以前多阳光现在笑容少的可怜还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表情。
她受的苦这些年一滴不落的写在这里。姜维森当初答应布诺，只要布诺和他回A市他就不为难她的家人。可布诺从此成了姜维森消遣的工具，高兴了勉勉欠他的贷款，不高兴了就捉弄，打骂一番。
她竟然那么傻，真的选择了跟姜维森回了A市。
归根结底是他的错，他不该欺骗她，不该利用她。她变成今天的样子都怪他。
秦塬抱着那叠资料坐在那里边看边哭。刘洋在书房等秦塬期间也曾去过几趟，但都没进去。他负责调查布诺的事，里面写了什么他自然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他才觉得歉疚，毕竟早一天让秦塬知道或许就不会有秦塬总是对布诺的恶言相向。
秦塬现在该是有多后悔。
刘洋最后索性找了把凳子坐在门口等。
刘洋等了一晚上，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已经是早上七点了。
刘洋推门进来，秦塬就坐在窗前背影萧索。他上前关了窗户回头才发现，秦塬竟多了些许白发，所谓的一夜白头竟然真的有。而且就短短一夜时间他竟然胡子都长长了。人也极速的消瘦下去。再也没有商场上的一丝英气。
刘洋上前安慰，“秦总，我们现在知道也不晚，我们可以补偿的！”
秦塬攥着手里的资料，眼里全是红血丝。刘洋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还有小姐，法院的传单已经到了。我们必须要进行上诉，不然小姐的抚养权怕是也要落空。”
秦塬眼睛动了动，“对啊，不能输。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秦塬抱着那叠资料去了书房，一会儿出来，换了套衣服，刮了胡子。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有了些生气，可就是多了分沧桑。还有发间夹杂着的白发，到底遮不住。
秦塬自然也看见了，他招呼刘洋联系了家理发店，出来的时候似乎还是以前的秦塬。可刘洋就是感觉到秦塬变了。
秦塬拨通布诺电话，“在哪里？”
“想回趟C城。”
秦塬当然知道C城是布诺的老家，他犹豫了一瞬问:“怎么昨天没听你说起。”
布诺随口说，“临时决定的。”
秦塬想了想，“诺诺，等你从C城回来可不可以和我见一面。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很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