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日复日,虽然比不上华羽观战船的速度,许家的小船同样速度惊人,想当初从翡翠岛深入元荒,足足用了半年,而今一个月过去了,小船早已进入元荒,并且就快到达玄蛇老巢,葬天谷,墨牙!张雷不由想起这些名字。
墨牙、银鳞、赤翼、青月,当年乌达手下有四大灵兽,其中青月的后人便是如今的青月,银鳞未曾留有后人,若真能像老蛞蝓所言,此番可以规劝墨牙的后人也来相助……,张雷反手握住背后的断棍,难道冥冥中自己要传承乌达的衣钵,继续去寻找当年他未曾找到的那件东西吗?
乌达还有个双生弟弟,乌贤,也正是老蛞蝓的主人,照理说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可是每次问起,他又会顾左右而言他,似乎有所忌讳,不敢或者不愿轻言。哎!不管了,这次的目的是墨牙后人以及那些元矿,之后便要去无量山,去见识一下那处古修遗迹。嘶……张雷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背后汗毛倒竖,无量山!那岂不是赤翼的地盘,难不成那处遗迹与赤翼有关?
“前辈,其实你早就知道,他们所说的无量山中的遗迹与赤翼有关,我说的对吗?”
老蛞蝓慵懒的动了动眼睛,“小子,你还没有蠢到家嘛,这都被你猜到了。”
呃……张雷满头黑线,心中有一万头驼羊跑过,“这么说,赤翼也有后人了?”
这次老蛞蝓晃晃一只眼睛,“不知道,银鳞那家伙不就是被情所困,没有后人留下吗?哼!还亏得乌达大人对他那么好,连自己的使命都忘了,银鳞那小子,不怎样。”
张雷立刻抓住重点,“使命,什么使命?”
只是等了老半天,也不见老蛞蝓回答,再一看,他的两只眼睛已经耷拉下去,似乎又睡着了。
嗯……张雷郁闷,每次都是这样,关于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青月,结果得到的回答是,她脑子里的某些传承记忆并未觉醒,所以还不知道,真是令人郁闷啊!
傍晚时分,小船打算停下来休息,这里是一处勘矿军公认的停靠点,如今也巧,已经有两艘大船停在这里了,其中一艘船上的标志张雷并不认识,也不知道属于哪方势力,另一艘却熟悉异常,因为这艘船实在是太显眼了,不但体积超大,而且有数层船舱,通体呈亮银色,不是其他人,正是郑家的天阙宝船。
有天阙宝船在,里面势必有郑家的核心族人坐镇,既然相遇,没有不过去打声招呼的道理,并且张雷也想从中得到一些禹国各族的消息,虽然眼下隐隐他已经与禹国诸族呈对立之势,但郑家却又有所不同吧。
一等小船落地,张雷便与许家人交代一声,独自朝着郑家的天阙宝船而来,见有人过来,船上负责警戒之人一个个露出警惕之色,有人大声喊道:“来者何人,请报上名讳。”
张雷不慌不忙来到船下,大声回道:“张雷,我与贵族的郑南溪公子是朋友,不知如今是郑家哪位前辈在此主持。”
船上之人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大声道:“请稍后,小人这就去通知主家。”
听意思,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只要能通报,应该就会有人出来吧,毕竟自己也在郑家厮混了好久,大伙儿应该都有些印象的。
过了好大一阵子,张雷甚至都有些不耐烦了,正打算再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忽然,大船的船舷嘎吱吱打开一道口子,一道舷梯被放下来,张雷见此微微一笑。就在他正想要飘身而上之际,嘎吱吱又是一声,与之紧邻的另一道舷梯也被打开,张雷停下脚步,不由皱眉。
紧接着,第三道,第四道……在张雷万般惊讶的目光下,巨大的天阙宝船连放九道舷梯,几乎一整面船舷都被打开了。
啊?张雷微张着嘴巴,竟然完全打开了,这是天阙宝船迎接最重要的贵宾时才用到的礼节,普通人大多放下绳索,或者开启开启一道舷梯,能同时打开三道便已经很了不起了,到了六道除非是郑家最尊贵的客人,或者是最纯粹的嫡系族人,而九道,在张雷的记忆里,或许只有郑南溪才有资格吧,又或者是郑南溪的父亲、爷爷之类的,也就是说,唯有郑家的家主,或者继承人才有此资格啊!
不会吧,这船上的主事之人到底是谁?竟然敢这么大的胆子,来用这种僭越的方式迎接自己,难道他不怕族规吗?
不怕族规?张雷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若说在郑家还有不怕族规,恐怕那就只有一个人了。正当张雷如此想着,一阵鼓乐声从船上飘下来,伴随着乐曲,两队身穿白色锦袍的郑家子弟快速而有秩序的从船上下来,分列两旁,这是……郑南溪的亲卫,虽然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但张雷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些人正是郑南溪的那些亲卫,不会吧,郑南溪也跟着她一起疯?
果然,当亲卫沿着舷梯两侧各自站好之际,一名身穿白色长裙,高挽着发髻的女子从船上走下来,只见她周身环佩齐鸣,面施粉黛,长裙上无处不是锦绣暗花,头上插九曲玲珑步摇,轻轻摇晃着,面白如玉,朱唇一点,双目莹莹,香腮泛红,正笑眯眯的看向张雷。
张雷不由愣住了,如此高贵的形象,这、这这这……还是那个疯丫头吗?若不是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张雷甚至觉得这一定是郑南溪的另一个妹妹。
“你!……”张雷忍不住用手指着郑娇,只说出一个你字来。已经走到一半的郑娇却噗嗤一笑,“你什么你,你好没有礼貌,亏我如此大费周章来迎接你,难道就不会夸赞两句,或者说声谢谢吗?”
“郑……,大小姐,我张雷何德何能,怎敢劳大小姐如此大的排场相迎啊!”
“哼!知道就好,这世间除了你,恐怕再也没有什么能享受到本小姐如此相待了。”说着,郑娇的脸不由微微一红。
这……张雷无语啊,郑家这丫头,想来胆大包天。出人意料,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给自己唱了这么一出儿。这…….这这这……
眼见张雷再次变得呆傻,郑娇笑得花枝乱颤,但很快又强忍住笑,因为要保持原有威仪和淑女形象。
“咳!看傻了吧你,还不跟我来。”说着,郑娇伸出手缓缓拉过依旧发愣的张雷,沿着舷梯走回船上。
一直走到一半,张雷才完全从梦幻般恢复过来,只感觉一阵女子特有的幽香传来,不禁令人再次神谜,他努力晃一下脑袋这才恢复如常,想甩开郑娇的手,却又于心不忍,就这么十分别扭的被她拉着。
“娇儿,你究竟是怎么了?你没病吧?”张雷终于忍不住,如此问道。
郑娇一听,立刻极了,望向张雷一声冷哼,“哼!我就知道,你只知道那妖女,却来说我有病,我看你才是有病。”说着甩开张雷的手,两只手提着拖地长裙,蹬蹬蹬沿着舷梯跑进去。
张雷再次愣了,这又是什么情况?以往他也是如此和郑娇讲话的啊,在他心里从来都把她当做妹妹,不!准确的说,是当成了兄弟,因为在他心里,郑娇实在和一个男人没什么两样,除了外表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像个姑娘,其他真的都和男人一样啊!
嗯?还有,她刚刚说什么?妖女?谁是妖女啊?一种莫名其妙,甚至不太好的预感猛然袭上心间,这郑娇莫非真的出了什么毛病?再有,这天阙宝船上究竟是郑家的哪一位在坐镇,怎会任由郑娇如此胡闹?
怀着一些列的疑问,张雷终于登上船,好在有一名侍女正立在那,张雷认识她,此女是郑娇的两名心腹侍女之一,颖儿。
张雷立刻上前,直接问道:“颖儿,你们家小姐究竟是怎么了?还有这艘船上是哪位前辈在坐镇?”
千没想到,万没想到,侍女颖儿只冷哼一声,一跺脚,回船舱去了,只剩下张雷一人,被晾在原地,啊!张雷猛然一拍自己的脑袋,仿佛一瞬间所有人的都有毛病了,哎!准确的说,他是觉得自己有毛病了,莫不是在做梦?否则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这时,九道舷梯被一一收起,郑南溪的那些亲卫重新回到船上,其中一名管事正指挥众人回舱,张雷一把拉住他,“我来问你,船上的主事之人,是郑家哪位前辈?”
被张雷捉住,那名年轻的管事一愣,但立刻一抱拳,躬身答道:“回张公子,船上的主事之人,正是我家小姐。”
啊?……啊啊?……张雷不由又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主事之人是谁?”
那名年轻管事见张雷这幅模样,想笑又不敢,只要强自绷着脸,“回公子,您没有听错,如今船上的主事之人,正是我家的大小姐。”
张雷不由皱眉,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拉着那名管事低声并焦急的问道:“快说,郑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否则怎会轮到她来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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