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灿阳和李笑若的第二次见面是在电影院门口。
通过聊天了解到李笑若和自己一样都喜欢看电影,聂灿阳就从网上买了两张电影票,相约在周末一起去看电影。
在聂灿阳生活的城市里,并没有太多的娱乐方式,所以电影院也就成了情侣常去的场所之一。不过,现在的他们显然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只是普通朋友,距离恋人关系尚且存在着一定的距离。而约会是通往恋爱阶段的必经之路,这个道理聂灿阳早已知悉。
李笑若向聂灿阳慢慢走来,她依然穿着那件橙红色的大衣,只是没有背着黑色的包。她的两条腿又细又瘦,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像是在翩跹起舞。
“哈喽!”聂灿阳笑着打了声招呼。
李笑若微微一笑,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光彩照人,仿佛是嵌在水中的钻石,而那张粉嫩、富有光泽的脸就是波澜不惊的湖面,让人心旷神怡。
李笑若站在聂灿阳的身边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们乘着电梯,从一楼来到了位于三楼的电影院。下了电梯,聂灿阳对李笑若叮嘱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取票。”
李笑若点点头。
此时,电影院里早已人头攒动,因为今天是周末,所以看电影的人特别多。聂灿阳取了票,又买了果汁和爆米花,去找李笑若时,却发现李笑若不见了。他连忙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寻觅着李笑若的踪迹。
“我在这里!”
站在门口一张巨幅海报前面的李笑若,看见了正处于慌乱中的聂灿阳,她温柔地喊了一声。
但是现场的声音实在是太嘈杂,声音顿时被噪音掩盖了,李笑若只好紧随着聂灿阳的脚步,迈着轻快的步伐,逐渐地追上了他。
聂灿阳感觉身后有人在叫他,而且听声音像是一个女的,就快速回过头来,一看,脸上便洋溢着尴尬的笑容。
“我还以为把你给弄丢了呢!”聂灿阳憨笑着说。
“不会的,放心吧,我不会丢人的。”
“丢人?嘿嘿!”
“呃……不是,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走丢的,毕竟有你在呢。”李笑若露出天真的笑容,轻轻眨了眨双眼,然后又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对,我是不会把你弄丢的。”聂灿阳肯定的说。
电影开始了。这是一部国产喜剧片,故事情节中夹杂着人们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和其他人一样,聂灿阳也渴望得到自己的那份爱情,他偷偷地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李笑若,心想着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姑娘是否就是自己爱情世界里的另一半,如果是的话,那他们就正在上演着和影片中那样的爱情,生死相依、白首不离。
九十分钟的观影时间结束了,聂灿阳也安静地陪伴了李笑若长达九十分钟的时间,这种“优待”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幸福,第一次见李笑若时,他们只不过走了一段路,说了一些话而已。当他电影谢幕,影厅的灯亮起来时,他欣然地笑了笑,然后守护着李笑若跟随在其他人的后面,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
“觉得这部电影好看吗?”聂灿阳看了一眼李笑若,笑着问道。
“嗯,还可以,挺搞笑的。”李若笑叶对着聂灿阳笑了笑。
“那就好。”
“嗯嗯。”
他们刚来到电梯的门前,上面就已经挤满了人,只能等一会儿了。
聂灿阳手里端着没有吃完的爆米花,见李笑若打了一个呵欠,问道:“是不是困了?”
“没有。”
“那你打呵欠了,打呵欠就代表你困了吧。”聂灿阳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现在已经快十点了,是到睡觉的时间了,你平时都几点睡觉?”
“我呀,没准儿,看情况吧。”
“什么时候困就什么时候睡觉吗?”
“也不一定,有时候即使困了,也不想睡觉。”
“为什么?”聂灿阳觉得不太理解。
“因为不想睡啊,睡着了就不能做其他的事情了。本来每天都在上班的地方度过的,回到家就到了晚上的七点多了,然后再吃吃饭,收拾收拾,有时候甚至连自己喜欢看的电视剧都看不了,所以不想睡那么早。”李笑若说话的速度不紧不慢的,字字吐露的都那么清清楚楚,生怕听她说话的人遗漏了什么似的。
“理解,其实我和你一样,白天的时间都在上班的地方度过了,中午也不能回家吃饭,虽然离家比较近,但是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还是不够的。”聂灿阳随之又叹了口气。
“叹气干什么,我发现你挺爱叹气的,有什么让你发愁的事情吗?”
“嗯……”
聂灿阳刚要准备回答,电梯上来了,因为他们在最前面,所以顺其成章的最先乘上了电梯。电梯再一次客满。而他们被挤在了角落里,聂灿阳为了避免自己的下巴紧贴在李若笑得头发上,就高高地扬起脑袋,恰好正对着安装在电梯里的监控器。
电梯很快就停稳了,门刚一打开,里面的人鱼贯而出,刚才还是最先乘上电梯的聂灿阳和李笑若,此时已经是最后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
聂灿阳为了缓解尴尬,故意说道:“唉,这帮人,真没素质!都不知道排队。”
李笑若一声不吭,笑了笑,又忽然想起那个聂灿阳还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你还没说呢!”
“说什么?”聂灿阳疑问道。
“就是刚才上电梯之前我问你的问题呀,为什么你一直唉声叹气的。”李笑若的眼神澄澈透明,无暇得像是一个活泼的小女孩,期待着聂灿阳即将给她讲背后的故事。
聂灿阳想了想,回答道:“因为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会让人觉得很困惑,茫茫人海中,自己孤身一人游走在大街小巷,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更不知道有谁在等待着自己,我无法找到一个存在的理由,或者说自己存在这个世界的理由是什么。每天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遇到各种各样的事,如何去和这些人相处,如何处理这些事,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并没有一个绝对的标准,所以我叹气,感慨着人生的意义。”
李笑若听着听着觉得有点儿晕,她可能是听不懂,也有可能是听懂了却不发表任何意见,平静地说:“你真能说,口才真好!”
聂灿阳笑逐颜开,说:“没有啦,当然了,我那都是胡思乱想的,你是不是还以为我想那么多,肯定精神有问题,其实不是啦,我刚才就是瞎说的,你别当真,我就是证明一下我的口才而已。哈哈!”
“知道你能说,口才好。”
聂灿阳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十点整了。外面的空气十分清冷,行走在大街上的人、左右两边的汽车也越来越少。“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不行,现在这么晚了,我必须把你送回家,这是我的义务和责任。”聂灿阳坚定地说。
李若笑见他这么坚持,也就顺其自然的答应了。“好,那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