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愿石?那是什么?世上还有这种奇特的石头?”我支支吾吾推脱着。
只见澄泓一言不发地盯着我,深邃的眼神令我十分不舒服。看样子,澄泓确实知道些什么~~
“罢了,罢了,是在下让叶公公为难了。明知道叶公公失忆了,还问这种问题,在下也是够愚钝的。”澄泓直起了身子,罢了罢手说道。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暗中出了一口长气,吁~~好险,再被他这么盯一会儿,说不定我会全盘托出的!“澄泓,你说得那个夙愿石是个什么样的石头啊?”虽然我早已知道这个夙愿石的作用,但是为了让对话看上去自然些,我还是装出了一无所知的样子,向澄泓询问道。
“说实话,在下也不知道这个夙愿石具体都有些什么作用。但是有一个说法从古流传至今:那就是它可以让你看到你所想看到的一切,不论是过去,还是将来。”说这话时,澄泓的双眼亮得发光。
“你想借助这个夙愿石去验证那个人说的话?”
“嗯。说实话,到现在我也不相信我爹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定要弄个明白!”
“可是那个人也说了,黄老将军是奉旨办事。黄老将军一生忠烈,即便是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也不会做出抗旨的行为,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强求呢?”
“即便如此,我也想知道整件事情的缘由。叶公公,你大可笑话在下迂腐,但是关于我爹的事,我是绝不会让步的!”
虽然我心里还有许多话要说,但是看到澄泓如此倔强,也只好作罢。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你意已决,那你可知道那个夙愿石在什么地方?”虽说这个问题有点明知故问,但可以通过这个问题检验一下澄泓那天晚上到底出没出现在小巷内。
只见澄泓双眉微蹙,手抵在下巴处,思考着。而后摇了摇头对我说道:“虽然现在我还不能确切地判断出夙愿石的位置,但只要时间充分我一定会知道!”
估计澄泓是为了面子,才会对我说出这种含糊不明的话,为了让我能够相信夙愿石的传说,澄泓也算是费尽心思。也罢!这样就可以说明澄泓那天晚上确实没有去过那条小巷,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而已。
“看样子以后又多了一个任务,走吧,别让罕王等着急了。”虽然我很想告诉澄泓夙愿石就在那个天师手里,但是这样一来薛王妃的事情就会暴露。所以我也只好装出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从澄泓身旁走过,向大厅走去~~
“黄统领,叶公公,那个犯人可招出些什么了么?”
我和澄泓刚出现在大厅,徐统制便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向我俩询问审讯状况。我俩一五一十地将那个人的话讲给了徐统制,当然除了关于澄泓他爹和役龙族的事情,剩下的我们都告诉了他。
“天道宗~~”当徐统制听到这三个字眼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小声应和了一句。
“说起来,当我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也心生疑惑,这个天道宗自‘三山之役’以后,消声灭迹了近百年,没想到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是啊,我记得我师父曾说过,当年他还是一个天剑门的小道士,却有幸参加了那场战役,那场战役空前惨烈,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埋名于此。也正是因为目睹了这一切,师父他才会顿悟,一生弘扬道法,劝人向善。”
“哦~~原来徐统制的师父是天剑门的道长啊,不知徐统制师承哪位道长。”澄泓饶有兴趣地说道。
“师父他老人家道号:‘云鹤真人’。”
“什么?!‘云鹤真人’!天剑门七大掌教之一的‘云鹤真人’是徐统制的师父?!果然名师出高徒啊!”
“黄统领,过奖了。我是我师父捡回来,抚养大的,算是我师父的第二个弟子。虽说从小就跟在师父左右,耳听目染了一些道法,但是慧根平平,终究与我道无缘。所幸武艺还算可以,便听从师父的话,进京考取了武试,一路过来便当上了这个统制之位。如今我也算是出息了,本想好好孝敬他老人家的,结果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师父。”徐统制不免得有些感伤。
“这也怨不得徐统制,谁不知道‘云鹤真人’喜欢游山玩水啊?说不定他老人家玩得一时兴起,流连忘返了呢。”
“黄统领,说得极是。说不定我明天就能见到我师父了呢。”
“没错,没错。真人的心思岂是你我能料到的?”
话到这里,澄泓和徐统制相视一笑,而我站在旁边黑线倍增,难道这个世界的高人们都喜欢出去旅游吗?医仙的师父也是这样,留下一大推麻烦事,自己倒逍遥快活去了!还有这些个天道宗,天剑门~~什么的专业名词,完全弄不懂啊有没有!只知道它俩好像是冤家对头,其余的我就一概不知了。
就在这时,张兴远他们从厅堂内走了出来。一看到水镜医仙,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叶公公,黄统领,既然到了,为何不说一声,让我们好等啊!叶公公,身体可好些了?”张兴远面露笑容地说道。
“托罕王的福,小的的身体好多了。”
“回罕王,臣急于和徐统制汇报审问情况,忘了时间,还请罕王恕罪。”
“罢了,罢了,多饿一会儿也死不了。审问得如何啊?那个人招了吗?”
“回罕王,行刺之事还可能与天道宗有关。”
“天道宗吗?虽然本罕也有一些预感,但真没想到是他们所为。看来这件事得从长计议了~~”这时,张兴远脸上的笑容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凝重,严肃的表情。“徐统制,派去做内应的那两名士兵有消息了吗?”
“回罕王的话,按照计划应该是今日午后三刻回府汇报情况。”
“嗯~~等他俩回来后立刻通知本罕。另外,徐统制你再去审问审问那个犯人,看看还能不能得到其他有价值的情报。叔父,您再增派几批人马搜查城内的可疑之徒,宁可错抓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
“是!罕王。”
“既然如此,我们赶快用膳吧。有一阵要忙的了~~来人!上菜!”
就这样我们在凝重的气氛下用完了午餐,原本一向谈笑风生的薛凝蝶和唐芙萱等人也默默地用完了饭菜,可想而知,那个天道宗是有多么的可怕!
阴雨绵绵的天气,再加上沉重的气氛,不免得让人心生困意,于是我起身想要和张兴远打声招呼,回房休息。就在我起身的时候,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了!不好了!罕王大事不好了!”
只见一个村民装扮的男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在张兴远面前大声叫嚷,“罕王!罕王!求求您就我哥吧,我哥他~~他快不行了!”那个男子说罢便哭了起来。
“放肆!在罕王面前哭哭啼啼的,算什么样子!我不是命你们哥俩午时三刻回府报告的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徐统制在一旁对那个男子厉声喝道。
“徐统制,这位小兄弟就是你派去的内应?”
“正是,罕王。一同派去做内应的还有我哥。”还没等徐统制开口回答,那个小兵便把话接了过去,“还请罕王救救我哥!救救我哥!”那个小兵对着张兴远三拜九叩起来。
张兴远用手止住了那位小兵,开口问道:“你哥他怎么了?”
“我哥他在探听情报的过程中,被那个天师发现,打成了重伤!罕王您要是不救救他,我哥他就真的不行了!”
“你哥现在人在何处?”
“在外面我挑来的菜筐里!”
“快快请进来!”
听到这话,那个小兵立刻起身,用袖口擦干了眼泪,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挑着一个扁担走了进来。在徐统制的帮助下,把他哥架了出来。只见小兵他哥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眉头紧锁,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那个小兵刚把他哥架出来没多久,水镜医仙便上前给他做起了检查,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自从知道医仙的秘密后,每每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内心都十分地不好受。为什么她要遭受这么大的苦痛?只不过是学个医术罢了,有必要下蛊吗?想到这里,我便对那个药嗔大师心生反感,如果将来有机会见到他,一定要好好地说说他!不管怎么说,在此之前一定要想办法把医仙身上的蛊解开!
“医仙,他哥的情况怎么样?”张兴远来到水镜医仙的身旁问道。
“不太乐观。”
“医仙!您一定要救救我哥啊!医仙!只要您能救活我哥!我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啊!医仙!求您救救我哥~~”听到水镜医仙的回答,那个小兵跪在原地,哭诉起来。
“那还可有的救?”
“嗯,有的救。只要把他身上所中尸毒逼出来便可痊愈。”
“尸毒?!没想到那个天师居然会修炼如此邪佞的武功。”
“罕王,可否请您派人将病人搬到妾身房间里去?”
“来人!将病人搬到医仙的房间里去!”
“我也来帮忙!”
就在那个小兵起身,想要跟随着下人们搬动他哥的时候,张兴远止住了他,“先不急,本罕还有话想要问你呢。”
那个小兵听到张兴远这么说,只好情绪低落地垂下了肩膀,站在那里。
“烦劳医仙了。”张兴远对水镜医仙作了一个揖说道。
“罕王,言重了。这是妾身应该做的。”水镜医仙欠着身回了一个礼,然后便跟随着下人们回房去了。
“小兄弟,现在你可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本罕了吧?”
“是,罕王。我会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您的,就在今天早上我哥像往常一样起来进行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