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光晕渐渐消失,栾玄右手上的七色护腕也变得平淡无奇,乍一看和一般的护腕别无二致,甚至还略显陈旧古朴。
一想到别人到这水行宫体测,都得忍痛割爱,将身上的法宝神器献给格斗联盟里的那些尸位素餐之人,而自己不仅不需要如此,还能从水行宫里捞到宝贝,栾玄又怎能不心花怒放。
这副七色护腕将他的右手腕和手掌裹得严严实实,可栾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束缚感。
栾玄神怿气愉,低头细细瞧着手上的宝贝,自然而然地握了握拳头,七色护腕顿时又变亮了,且握得越紧,七道光晕就越亮,松开了拳头,光晕则又一点点暗去。栾玄一闻千悟,不经意间洞察了这七色护腕所暗藏的玄妙。
“水行宫的水镜果然是至宝啊,看来五行宫的其余四宫皆有宝物!”
栾玄虽然有此定论,但他并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心中也没有懵生去其余四大行宫再寻宝的念头。
栾玄觉得时候不早了,就意气洋洋地离开了石屋,三步两脚地来到了那条笔直的鹅卵石小径上,朝着水行宫外走去。
另一头,一直在水行宫正门等候仨人的简术,看出了些许的端倪,知晓进去体测的人都是从另一扇门出去的,所以,他就不再徒劳无功地傻等了,而是沿着水行宫的围墙走去,暗忖一定可以找到别的什么宫门。
果不其然,走了数百步,他就找到了另一扇宫门。
这扇宫门不像正门那般磅礴,宫门的两边各站着一个面涂彩绘的男子,看装束应该是水行宫里的宫卫,二人一左一右地把守着,横眉怒目,威风凛凛。
简术无法进去,只得焦急地在门外等着,不消片刻,就看到古剑黯然神伤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嘿,古剑——不对啊,我记得栾玄是在你前面的啊,你都体测完了,可我兄弟怎么还没出来!”
古剑闻声一怔,满腹狐疑,道:“不对啊,我明明看着栾公子离开了大殿,沿着一条鹅卵石小径出去的!要不再等等吧,说不准是去茅房了!”
简术不置可否,两眼盯着宫门,他现在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着急也没用,他又不能擅闯宫门。
“对了,你体测的结果怎么样?”简术道。
“过了!”
“过了是好事一桩啊,可我怎么觉得你这么不开心呢!”
古剑没有再说什么,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又过了一会,古琴也走了出来,看起来愁眉苦脸、玉惨花愁的。
“妹妹!”
“古琴,你也体测完了,有没有看到栾玄他人?”
古琴摇了摇头,一副不甚了了的样子。
简术这下彻底发毛了,心急如焚,七窍生烟,他左等右等,盼星星盼月亮,可就是不见栾玄的人影。他真怕栾玄因为没有法宝神器,格斗联盟的人不给他好脸子看,找他麻烦。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简术道:“古琴,你的体测数据通过了没?”
古琴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之色。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体测都通过了,还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
这时,栾玄从宫门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大哥,古剑,古琴,你们都在这啊!”栾玄喜出望外地喊道。
闻声,两个守门宫卫的脸上满是鄙夷的神色,狼顾虎视地望着这个脸颊上生有红色妖纹的少年。
“兄弟!”
简术走上去给了栾玄一个拥抱,两人还真不愧是一人之交。
“你怎么才出来啊,真是急死我了!”
“嘿嘿”
“古剑、古琴,你们二人体测都通过了吧?”栾玄道。
古剑古琴二人面面相觑,一时语塞。
“他们俩都通过了,兄弟,咱们走吧!等过两天,体测结果公示出来了,你们就可以去训练营找自己的领队去了!好好表现啊!”
简术说着,就领着三人朝八仙客酒楼走去。
古家兄妹这一路上突然变得寡言少语起来,栾玄看在眼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下!”栾玄突然嚷道,“古剑你的银弓呢?”
被栾玄突然这么一问,古剑的脸色异常的难看,踟蹰了片刻,唉声叹气道:“上交了呗,他们说我体测数据良好,若因为没有献出什么宝物而被淘汰,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
“这帮人渣!真是欺人太甚,一群混蛋,看起来道貌岸然,还不是衣冠禽兽,人头畜鸣,你在等着,我这就去把银弓给你取回来!”
不平则鸣,栾玄气涌如山,说着就要动身折回水行宫。
“兄弟!不可意气用事!”
简术老成持重,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栾玄做出以珠弹雀,以肉啖虎之事。
可栾玄则是一副傲头傲脑的样子,大义凛然道:“就算那水行宫是龙潭虎穴,栾玄也不避汤火,定要走上一遭,把古剑的银弓要回来!”
“兄弟!”
“栾公子,我和你一起去!”古剑道。
“不用了,对了,古琴你不是也通过了么?你把什么东西给他们了,我一并讨要回来!”
听了栾岩之言,古琴的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嚅嗫道:“我给他们说,自己没带什么东西,可那几个宫卿看了我的体测数据之后,说有这般体测数据的女子实在不多见,他们可以法外开恩,先给我通过了。他们没有为难我,我只是为了哥哥的事情而难过!”
“法外开恩?顺理成章的事竟然被说成是法外开恩!”
仨人听了无不义愤填膺,咬牙切齿,格斗联盟的选秀原来是如此的乌烟瘴气。
栾玄怒气填胸道:“大哥,你带古家兄妹先回酒楼,我去找那宫卿讨要,你们放心,我和其中的一个鹤发宫卿有些交流,何况我有逆天体质,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话虽如此,可简术还是放心不下,但见栾玄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他知道多说无益,只好听之任之了。
栾玄作别三人,直奔水行宫去了,一路上他健步如飞,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水行宫的旁门外。
见有人擅闯,那两个宫卫就要伸手拦挡,可却被栾玄三拳两脚打得倒地不起,叫苦不迭。
栾玄瞟了两眼地上的宫卫,微微一笑,就一头扎进水行宫内。
栾玄在鹅卵石小径上一路奔跑,说话间就来到了水行宫的体测大殿前。
此时,黑脸宫卫正对着十几个红男绿女作威作福,忽见一少年横冲过来,大惊失色。
“站住,你是何人?”
“我是你栾玄爷爷,孙子!”栾玄戏谑道,握紧拳头,只见右手处的护腕上七色荧光流转,再加上碎石一段所产生的场强,一股迅猛的气旋窜动着,飞沙走砾,一旁的树叶跟着沙沙作响,不禁让人张口咋舌。
黑脸宫卫暴跳如雷,狞髯张目,挥舞着一对拳头,虎虎生风,他上来就是一个饿虎扑食,朝着栾玄压了过来。
栾玄星眸一瞪,握紧右拳,口中默念:
“碎石一段”
只见手腕处的荧光愈演愈烈,如一条条灵蛇环绕。
“砰”
栾玄一拳打出去,黑脸宫卫顿时面无血色。
黑脸宫卫的胳膊还未伸直,就被栾玄右拳气旋的冲击力打倒在地,嘴巴被打歪了,牙齿也掉了几颗,血流如注。
“啊”
众人目瞪口呆,这五行宫的宫卫虽算不上绝顶高手,但也绝对不是酒囊饭袋之辈,一招就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所击溃,他们还是头一回见,栾玄所展现出的威力实在让人肉颤心惊。
那黑脸宫卫恼羞成怒,正要报仇雪恨,却被一声“住手”给制止住了。
栾玄扭头一看,原来是鹤发宫卿从大殿里走了出来。
“师父”黑脸宫卫拱手道。
“栾玄少年,你不是已经体测完了,再回水行宫,所谓何事啊?”鹤发宫卿善气迎人道。
“宫卿可记得适才的古剑和古琴二人?”栾玄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
鹤发宫卿微微一笑,道:“记得!”
“古家兄妹,淳朴善良之人,你们怎么忍心为难他们呢?那还请宫卿把他的银弓归还!”
“栾玄少年,恐怕你是误会了!水行宫收受法宝神器,并不是中饱私囊,而是例行公事,第一,没有通过体测的,水行宫一概不收;第二,收受的法宝神器,会在选秀结束之后物归原主的!”
“呵呵,鬼话连篇,若果真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哈哈,栾玄少年,请试想,若不将这些法宝神器暂时收缴,训练营检测和格斗排位赛的进行,就不能确保万无一失,格斗联盟也是为了公平公正起见,你说是吧!”
栾玄听了,才意识到自己行事鲁莽,眼观鼻,鼻观心,不尴不尬道:“宫卿,栾玄失礼了!”
“哈哈,不知者无罪,你且回吧!还有很多人没有进行体测呢!”鹤发宫卿说着,伸出右手食指,只见他的食指上有一枚古铜指环。
鹤发宫卿默念了一句咒语,古铜指环应声发出一束青光,一粒乌色丹丸顷刻间就落在了黑脸宫卫的大手上。
“我的弟子被栾玄少年你伤得不轻啊——大黑,吃了它吧,然后抓紧时间接着组织体测!日落之前要完成一半的任务!”
说完,鹤发宫卿就头也不回地走回了大殿。
见状,栾玄扭过头,似笑非笑地望了望那黑脸宫卫,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告辞”,便飘然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