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哥说他当时钻过好几条小巷,然后就来到了一处有点像郊外的地方,这里没什么建筑和民房了,只有一大片荒野,不过没有像地面上的荒郊野外那些树木。
在这荒野上立着一个石牌坊,牌坊的旁边立着一个有一人多高的石碑,上面用阴文体刻着字,刻的是汉字,杨哥说他虽然没有专门学习过书法与古文字,但上面那些字其实也就是像港台的那种繁体字,他都认得。
上面的内容记载的是这个水下石城的由来,隋文帝时期,有一个汉人的部族来到西昌这里生活,但这里周围大多都是少数民族部落,与汉人互相在语言上不太通,加上这里地势海拔较高,一天中和一年四季中的温差都很大,这支汉人部族生活在这里一时半会儿有点不太习惯。有一天,部族里一个一辈子都以打渔为生的老者进邛海打鱼,正在湖心劳作时,突然刮起了一阵怪风,卷起的水浪一下把老者的渔船给打翻了,老者瞬间掉进了水里。但老者水性很好,这根本不叫事,只是要在水里把小渔船徒手翻过来,还是有点费力的,老者一个猛子扎到水下面去,打算从下面把小船推翻过来。
当他潜到水下面去时,就看见这邛海水下的边缘处像是有一个很高的像山崖绝壁一样的峭壁,他有点好奇,便潜过去细看,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建在水下的城墙。老者沿着这城墙一直往下潜游,到了水的底部,这城墙的墙根也扎在这水底的地里。而在城墙根的一处地方,有一个凸起的开口向下的小洞,老者从小洞游进去,在里面往上游了一段后水就消失了,出现了一些空间,但大部份还是墙。老者看见在墙上面还有洞,他便爬进那洞顺着钻过去,当钻到那一端洞口时,就看到在洞口下面隐隐约约竟然有一片全是黑石形成的地貌,非常大非常辽阔。但由于没光线看不清楚,老者不敢再贸然下去,于是就先返回,回到部族里后,老者把这个发现跟族人们都说了,然后准备了一番,又带着十几个部族里的青壮年一起再次去了那洞里面,这次他们带的工具很全,还带了照明工具,就发现那下面果然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由石头形成的天地,那些石头都是非常巨大的,如同长在那下面的地上,很牢固也很坚固。
老者和族人同时发现,在这个空间里,完全屏蔽掉了西昌这个地方气候的缺点,西昌这地方外面在白天时阳光很足,比较热,很晒人,但早晚却又非常冷,风也很大。而这个地下空间里,却没有这些现象,温度一直都很宜人,让人很舒服,不冷也不热,并且最关键的是这里一点也不潮湿。
于是老者他们回去后就跟全部族的人商量,干脆全族人都搬到那个地下空间里去生活。
当然,搬迁这么浩大的事也不是说搬就马上搬的,要做许多准备工作,首先便是要把那水下面的地下石头城打造成能住人的城,于是部族里的能工巧石匠们每天都下到那石城里去把那些岩石一座座的全打造成能住人的石头房子,而族里其他人也都不闲着,既然打算要长期住那水下了,那就要具备在那种地方生存的能力,所以其他一些族人就天天去邛海水里练习各种水下生存方式,并且在邛海里寻找能代替陆地上许多植物的水生植物,用这些水生植物来作为日常编织各种生活工具的原料。
经过很详尽很长时间的准备,这支汉人部族里的一大部份人找了个时间全体迁移到了这个邛海水下层发现的石头空间里了,然后后来随着在这里面生活的时间更久,这些汉人完全适应了这种不见天日的地下生活,并且还学会了许许多多的生存方式,比如他们能直接使用邛海里的水草的根茎来造纸,当然量很小,只有在很重要的时候才会用这些纸张。另外他们还学会了在这里种植一些不需要阳光不需要有四季气温的地下植物,他们把这些植物作为他们主要的农作物,这些植物只需要有水就行,而这些汉人在这石城里打井,从井里面打出的地下水比邛海里的湖水要干净爽口百倍,他们就用这些水来浇灌这些农作物,他们还专门修了很大的水渠,用来储备多余的水,作为饮食和灌溉之用。而这个地下石城里一年四季温度都是这样,人们一年到头连衣服都不用考虑厚薄。同时,这些人还找到了一种可以替代桑叶的水生植物,用它来养蚕,再用蚕丝来做丝绸。
而对于陆地上,他们也并没有完全放弃,陆地上他们之前所定居的村子仍然还保留了一部份部族的人,大多是一些老弱病残和不方便没能力从邛海水里游下去的人,这些人继续在陆地上生活,过着陆地上阳光下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地下城里的人定期会派专人上陆地来看一看,和陆地上的族人互相接济,地下的人把自己那里的东西给一些给陆地上的族人,陆地上的族人也拿一些地下城里没有的东西给这些人带回去,比如陆地上的族人依旧在养山羊鸡鸭等畜禽,而地下城里由于没有阳光,养的这些动物长势都不太好,陆地上的族人便会把这些让出来的人带一部份回去给地下生活的人。而地下城里的人常把邛海里的各种水生鱼类湖鲜带给陆地上的同族人。地下城的工匠们还找了一块大的乌木板,用它抵在进城的那个水下洞口,同时在石城墙里修了开关,只要一按那开关,便可带动石墙内外的气压养,使得洞里喷出一股很强的气压顶开那乌木板,相当于开洞门,而洞门开几秒后,由于外面水压的作用,乌木板马上又被压回洞口,自动关上洞门。
而同时,由于并不是全部搬到地下,所以陆地上周边的其他少数民族部落也并没发现觉察到这支汉人部族内部发生了什么,这个部族搬到地下的生活完全没有引起外人的注意。
这支部族的汉人们感恩于这个搬迁,于是在石城的那个郊外建了那个牌坊立了那个碑,作为一种记念。
讲完后,杨哥感叹说:“没想到是这样,我还以为这个城里的房子是天然就形成的呢。”
我笑了笑说:“怎么会嘛,房子终归还是要人来打造才会有房子的模样的。”
然后我把我和杨哥分开后的经历也跟杨哥讲了一遍,杨哥听后点点头,认为我的猜测是有道理的,这石城里的居民一定就是因为感染了某种水生病菌而导致发狂死亡,这种事在历史上很多,其实就是瘟疫,历史上经常有因为一场瘟疫造成人口灭绝的,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在其它地方,都有过,比较著名的像欧洲历史上的黑死病,几乎让当时的欧洲各国绝种,那就是一场典型的大瘟疫,虽然后来随着医学科技的发展,人们终于知道了那是由鼠疫引起的,但那场公元十四世纪发生的大瘟疫,不但差点让欧洲人灭绝,还大大地摧毁了人类的意志。
不过杨哥补充了一句话,让我心里有点担忧,他说:“如果真的是瘟疫的话,现在你我进到这石城里,会不会被感染上啊?”
其实我心里面也有这种顾虑,毕竟我和杨哥也是和这石城里的古人是一样的人类,既然某种病能感染那些古人,那自然也有可能感染我和杨哥。
但是我还是认为这种概率比较小,因为我猜测的是当时感染这石城里的人的那种疾病是来自于邛海水里面的某种微生物,而邛海的水到今天都还在,平时天天都有陆地上的人依靠邛海而生活,但并没有人因此而感染什么疾病,却唯独生活在这石城里的那些古代人他们被感染了,于是我猜想,这石城里的人之所以能被感染,是因为长期没有日照,身体里由于得不到太阳光的照射而缺乏了某种对那种疾病的抗体,所以能被感染,而我和杨哥,是来自于陆地上的,只是临时来到这石城里,又不是长年累月生活在这里,我和杨哥平时都是生活在有阳光的地方,身体里应该是有那种抗体的,应该不可能感染这种病。何况,这城里发生这场瘟疫已是古代的事了,离现在都那么久了,那种疾病应该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我把我这推断告诉给杨哥,杨哥的表情才放松了许多。
杨哥带着我顺着他之前在地上作好的标记,七拐八拐后,回到了我们从上面下来的那个城墙洞的下方,那条金属软梯从上面很长的垂在那里,杨哥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也没多说,直接攀爬上梯子,往上面爬去,杨哥跟在我后面也爬了上来。
爬到洞口的地方后,我和杨哥都不约而同的回头去往下面最后的望了一眼这个石城,在这个高度,我们视线很开阔,望得很远,只见下面石城的远处一大片地方,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成千上万的干尸,都在慢慢的互相移动着,那场面让人头皮发麻,好在我和杨哥都没有密集恐惧症,否则这一下保不齐会晕厥过去而失手掉下去。
我不想再看,马上回头迅速进到洞里穿过洞回到进来的那个开关那里,杨哥也紧跟着过来了。
我沿着那根短的金属软梯爬下去,伸手准备去按动那个开下面乌木板的那个开关,这时候我发现,从这里出去恐怕也得我和杨哥分成两次分开出去,因为这里面的这个开关也和下面那出口有一段距离,人在按开关后,是无法及时从那出口冲出去的,必须也是至少有个人专门帮着按开关,另一个人才能及时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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