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天一上午,赵凯的店铺也没几个人光顾,原本古玩生意也就是这样子情况,他也不急,可下午来了一群工商局和文化部门的临检,说是打假打非,可这古玩一行,除了假就是非,不被查住才奇怪。被开了张罚单后,赵凯也没心情做生意,想着来找我蹭顿饭,排解下心情,没想到,一到我饭店门口,就是人山人海,好不容易挤到跟前,发现我的店被砸了,找人一打听,才问出始末,给我打电话又打不通,又怕我被人报复出事,可着急坏了。不过在转了几圈后赵凯冷静下来,想起来我还得回来守夜,干脆就坐在楼道门口等我,才有了刚才的一幕。听到这里,我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差点没掉下眼泪来,看着赵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我才理解什么是兄弟,什么是家人。
“行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日子总得过,人总要活,别想那么多,没吃饭呢吧,走吧,先吃饭吧。”赵凯拍了拍我的后背,别说,我除了早点,基本是水米未打牙,刚才一直神经紧张,被赵凯一提,我还真饿了。
胡乱的吃点东西后,我和赵凯又在我爷爷家住了下来,这一夜到是没做怪梦,不过白天发生了太多事,仍然是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由于没办法回去收拾饭店,我就被赵凯拉去了他的铺子,陪着他一起消磨时间。下午的时候,警察又来了,进一步和我核实情况,从他们口中得知,张文明醒了,他人精神很好,并且让警察向我表达歉意,对他,我也不想多追究,必竟不是他砸的我的饭店。
警方把我店里的监控记录调了出来,并且让我把店铺的损失估算下,准备上报,还说会尽快破案,总之冠冕堂皇的寒暄了一下午,折腾完了也到收摊的时间,我和赵凯关了铺子,请几位警察同志吃了顿便饭,席间客气自是不需多说。
接下来几天,在赵凯的帮助下,我收拾了饭店,清点了损失,饭店还不能开业,有些地方还需要重装修,郁闷得我够呛。
这天,我们最后一点收尾工作做完,商量着第二天去建材市场买壁纸什么的,规划了下行程,便匆匆睡下。
这几天,我一直睡得不好,心里总有太多事情,这晚又是这样,乱梦纷纭中,我仿佛看到床前有个身影,两道绿幽幽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什么动作都没有,就这样看了我一夜。第二天一早,我醒来后,觉得头沉得都抬不起来,全身都软软的,没什么精神。一会儿,赵凯也起床了,这小子的精神状态连我都不如,我心里不禁纳闷,我做梦做的头疼,他怎么了,想起之前我俩一起做的有关联的梦,心中隐隐觉得不妙,但我也不打算直说,正想着找个由头问问他,屋子里的电话就响了,是赵凯的手机。
“喂,找谁?嗯,是我……什么……喔,等等哈……我这就过去!”赵凯开始还很不奈烦,后来脸色一下变的震惊,最后一句话说完的时候,脑门子上都见汗了,嘴角不自觉地颤抖了几下。
“怎么了?”我一看赵凯的脸色,也顾不上想理由问他梦到什么了,因为我知道,赵凯平常比较淡定的,很少有这么着急的时候,上次我店铺被砸,他联系不上我,也就埋怨了我几句,很快就恢复淡定,按他的话讲,就是抗压能力强,现在看到他这个表情,我心里也不禁咯噔了一下。
“大川,今天别买东西了,走吧,和我去我铺子里一下。”赵凯皱着眉道。
“先洗脸,别急,冷静点。”看着他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问,索性就不问了。
我老家在内蒙古*呼*和*浩*特,城市不大,赵凯的铺子在大召附近,平时主要卖些假货糊弄游客,所以我第一反应还以为他被工商查到了,可到了门口才发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到距铺子十几米的时候,就看到门口堆满了看热闹的人,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到门口,发现门口拉起了警戒线,我心里一沉,转头去看赵凯,他的脸已经黑的像锅底一样了,拧着眉毛就进了店铺。铺子里站了几个警查,一些不值钱的民族工艺品散落得满地都是,平常都上锁的玻璃展柜都被砸烂了,角落里的保险柜也被撬了,里面的票具和帐本都倾泄了出来,保险柜里比较值钱的高仿品都被扔到了一边,显然,有人在晚上进了店铺,但他的目的不是偷东西,而是找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警察走过来问到。
“他们两个是这里的老板。”答话的是一个在店铺里给警察报告情况的人,我这时才注意到,这是对面铺子的老葛。
经过老葛的描述,我们才知道,这几天赵凯帮我收拾饭店,没来开店,老葛就觉得挺奇怪,今天早上看到店门虚掩着,老葛这个人平常就比较好事,自然是要进店打听我们这几天都在干嘛,没想到,一进门,店铺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便赶快帮忙报了警,顺便还给警察介绍了详情。不过,详情也就这点,其它的,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这种小商贩,遇见这种事的概率太小了,周围的铺子都幸灾乐祸地看热闹,只有老葛帮我们收拾东西忙前忙后,那个惨劲儿就别提了。
一个小时后,警察都走了,顺手代走了监控器主机,由于没丢什么东西,就也没让我们保护现场什么的,我和赵凯也只能低头收拾,静候警察佳音了。
“两位兄弟,我看你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啊!”老葛凑了过来看着我们说。
“我说老葛,您就别寒碜我们哥儿俩了,我们两个接连几天尽遇倒霉事儿,您说我们脸色能好吗?”接着我们把我饭店被砸的情况简单告诉了老葛,当然,也不忘感谢他这几天帮我们留心店铺,不想,那老葛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语出惊人,尤如三伏天的一盆冷水,吓得我们哥儿俩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