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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复员

包子,本书的主人公。那年,认识她的时候,包子二十七岁,但是却是个有着十一年军龄的三期士官。

因为上学时,包子不用功读书,没希望考上什么重点高中,而那个时候国内正是报考中专最热门的时期,所以包子直接选择报了中专。

包子在中专只读了一年书,但是由于包子选择的专业,社会上已经趋于饱和,包子的父母怕包子毕业后不好就业,所以便动了送包子到部队当兵的念头。

包子在未满十七岁的时候,便参军入伍了,当然是托了关系的。有些事,你懂的……

认识李玲时,包子刚好负了伤。当时包子刚刚转为三期士官。在一次军区搞实战演习中,为了掩护战友,包子的左腿光荣的骨折了。只所以说包子是光荣骨折了,是因为军区为此给包子记了一个二等功。

有人会说,二等功算什么?看把你得瑟的!那么你可能不知道,和平年代,一等功基本绝迹了,不是没有,而是很少很少……

原本,包子是应该在军区医院治疗腿伤的,但是为了包子能够得到及时得到治疗,不耽误腿伤,所以部队将包子送到了李玲所在的医院,当然只是让这所医院的专家先做个会诊。毕竟包子救的战友是首都一位老将军的孙子,老将军已经下令,不让包子的腿有任何的后遗症。

当包子看见李玲的第一眼,包子便决定,不走了,就在这家医院治疗腿伤……

包子向部队领导请示了,理由是医院离部队近,战友们探望方便,包子不想离开战友们太远,最主要的就是,这所医院在国内也是在治疗骨科方面比较权威的医院,所以用不着舟车劳顿的跑到省会所在的军区医院。

部队领导见包子坚持要在这家医院就医,也就同意了下来,而且还特意指派了一个上等兵留在医院护理包子……

包子所在的部队,隶属于济南军区。包子是沈阳人,远离家乡,让包子的心理总是感觉到一丝乡愁。刚好这时他遇到了李玲。

李玲是黑龙江人。包子和她是东北老乡,这自然让包子和李玲在无形之中,产生了一种共鸣。

包子要感谢护士长,护士长出于包子和李玲都是东北老乡的想法,指定李玲负责包子的日常护理,这样才有了包子和李玲后面的故事……

包子所在的部队,地处老区,所以老百姓对子弟兵都很热情。当地政府又经常开展拥军爱民活动,所以我在这里住院,得到了医院领导的很大关照,用院领导的话讲,我是立过二等功的军人,是英雄。所以院领导特批,我住院期间,李玲专门负责我一个人。其他的病人,由别的护士负责。

我现在想想,我要感谢的人,真是太多了。

手术很成功,剩下的就是慢慢恢复。每天李玲给我除了打吊瓶、吃药、换药外,都会在中午和伴晚推着轮椅上的我,到医院的花园里散心。而每次李玲来的时候,我都会打发那个上等兵出去转转,这小子也很聪明,以后见到李玲进入病房,自己不用我吩咐,便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美好的光阴,总是飞快,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在李玲的悉心照顾下,我也痊愈了,而我和李玲也已经确定下了恋爱关系。

李玲护校毕业后,原本是分到哈尔滨最大的医院工作的。她之所以现在在这里上班,是医护系统搞的轮岗支援,所以年底的时候,李玲还要回哈尔滨的。

现在摆在我面前,就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我的军旅生涯;二是脱下这身军装,回到地方,从新开始我的另一种生活。

李玲用她那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望着我。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出了她此时紧张的心情,同时我也知道,现在的选择,对我和她的感情之路,是种考验。

我不相信两个异地的恋人,会经受得住距离和空间的考验。另外,这对她也不公平,我既然选择与她相恋,就应该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将来,而付出牺牲。

“傻丫头,我知道你想什么,明天我办出院手续,然后返回部队,写申请,今年复员回家。年底,我和你一起回去,见见伯父伯母。”我将李玲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一头短发,低声说道。

李玲的个头很高,将近一米七的身高。此时,在医院的公园里和我拥抱在一起,不知道让我莫明的遭到多少男同胞的仇视……

我回到部队,还没来得急写复员申请,便被告知,要参加军区和地方的各种汇报演讲。我当时立刻头就大了,连长最后还神秘的告诉我,部队准备给我提干,让我明年去军校学习。

我刚想说出自己准备复员的想法,连长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原来是营长找他去营部。连长带好帽子,冲我胸口捶了一拳,便抛下我,离开了房间。

我只好转身奔向学习室,准备找指导员谈谈复员的事。结果从文书那里了解到,指导员一个周前,去军区学习去了。我心里暗骂,自己怎么点子这么背啊。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我辗转在军区各个部队、企事业单位、厂矿、学习做事迹报告。稿子是部队里专门有人提我写好的,我只需要背下来,就可以了。

最初几天,上台演讲时,心情还有些紧张,但慢慢的适应下来,面对台下的听众,我再做演讲时,已经麻木了,自己每天就如同一个照本宣科的机器人一样。

晚上,回到住处,我都会和李玲泡一会电话粥,通完电话,两个人,再聊半宿QQ。所以我每天的情况,李玲都了如指掌。

我经历了半个月的煎熬,终于返回了驻地,然后被告知,要在李玲所在的医院,进行最后一场汇报演讲。我听到这个消息,感觉非常意外,因为在之前的日程安排上,根本就没有这场演讲,可以肯定的是,这是组织上临时安排的。

我不禁暗自高兴起来,能够在心爱的恋人面前,给她们医院做汇报演讲,这样的机会,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历的。

我和李玲的关系,虽然保密,但是她寝室里的几个小姐妹,还是都知道的。我心中想像着,我在台上演讲,她在台下背身边,小姐妹羡慕的场面。我想她一定会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的。

但是,让我意外的是,我在台上演讲时,并没有看见台下李玲的身影。

我做完演讲后,李玲的一个姐妹找到我,递给我一份信,说是李玲今天提前回了黑龙江,这是她临走时,给我留下的。

我连忙展开书信,信上李玲说,她每天知道我的情况,都为我感觉高兴,但是慢慢的她感觉到了,我和她之间的差距。

她虽然很爱我,但是她不想因为她的存在,影响到我未来的军旅生涯,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一周后,我穿着便装,背着背包,离开了自己生活了十年的部队大院,我朝部队前悬挂的军旗,敬了最后一个军礼,然后狠下心来,转身奔向车站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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