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爷爷煞白的脸色,我吓了一跳,“爷爷,您怎么了?”
爷爷倚在沙发上,就像丢了魂一样,神情恍惚,口中反复念叨着,“老四,老四……”
爷爷奇异的举动把我吓得不轻,一旁的阿梅脸上也露出焦灼之色,“爷爷,您想表达什么?”
爷爷颤巍巍的拿着手中的黑色包裹,手一直在发抖,“这是你四爷寄来的东西。”
当我听到“四爷”名讳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这是远在新疆的四爷寄来的家书?
五十年了,四爷音信全无,当老刘家准备快要将他忘却的时候,一个从新疆寄来的包裹,又唤醒了五十年前的记忆。
“爷爷,太好了,赶紧看看四爷寄来了什么东西?”我特别渴望了解我们老刘家这位蒙有神秘面纱的人物。
可是,逐渐地,爷爷的反常举动令我心生疑惑,为什么爷爷脸色一只煞白,爷爷的手一直在发抖,这种种现象表明爷爷在害怕,可是,四爷活着,对爷爷来说不应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吗?
爷爷上了年纪,手已经不利落,阿梅非常张眼色,急忙俯身为爷爷拆开快递。
阿梅拨开黑色的快递黑色的外包装,露出一个精致的木匣子,阿梅小心翼翼的打开。
“哇!好美啊!”当阿美看到匣子中盛放的东西时,阿梅出于女人的天性,吃惊的捂住嘴巴,由衷的赞叹。
匣子里装的是一颗水晶球跟一张残卷。
爷爷的看到之后,脸立刻阴沉下来,面容枯槁,爷爷拍打着沙发扶手,变得悲痛不已,“这是造孽啊!”
阿梅见到爷爷急剧变化的性情,急忙退到我身后……
我呆呆的望着盒子里的东西,脸也立刻冷下来,我试探性问道,“这是河石跟羊皮卷?”
爷爷点燃了一只烟,烟雾缭绕在周围,爷爷半晌没有说话,最后闷头应了一声,“是的。”
我当时一听就蒙了,几乎脱口出,“爷爷,这没道理啊,按照四爷的故事来讲,四爷应该已经将河石放到墓穴的龙眼位置了?如今怎么会邮回来?”
屋里的气氛顿时冷到几点,五十年后,河石跟羊皮卷再次出现在老刘家,恐怕当年发生的故事,我所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老四失败了。”爷爷吸了一口闷烟,脸上透露着绝望。
“四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担心爷爷的身体,很多事情憋在心里会不会难受。
这时候,门吱呀一声,我小姑走了进来,笑着对爷爷说道,“寿星公,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就差你们爷孙俩啦。”
爷爷一个劲儿闷着头吸烟,没有回话,阿梅见状急忙笑着迎上前,拉着小姑就往外走,“小姑,爷爷跟伟中好久没见面了,让他们单独处一会儿。”
“咋的啦?”小姑似乎看出了不对劲儿,因为在大伙眼里,爷爷从来都是笑脸待人。
“你先出去。”爷爷闷头说了句。
“爹,今天可是您八十岁大寿,外面一大家子人都在等着您呢。”小姑说道。
爷爷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小姑一哆嗦,“老刘家都快玩完了,我这生日还过个屁!”
“小姑,你先出去,我跟爷爷聊会。”我对小姑小声喃喃道。
“咋的了?”小姑问。
我也没说什么,拉着小姑就要往外走,突然身后传来了爷爷的声音,“伟中,你留下,爷爷有话跟你说。”
我点了点头。
阿梅也识趣的离开了,屋里只剩下我们爷俩。
“伟中今年虚岁二十六了吧。”爷爷突然莫名其妙的问。
“恩。”
“伟中,你作为我们老刘家唯一的孙子,有些事情,爷爷是时候跟你说道说道了。”爷爷将燃尽的烟蒂碾灭,深陷的眼神中蕴满了泪水。
“爷爷,有事您尽管吩咐我就好。”
“伟中,从你四爷离开的那天,到你给我带来河石跟羊皮卷的今天,刚好整整过去了五十年,这是一个轮回,这是老刘家五十年一次的大轮回。”爷爷渐渐平静下来,诉说着往事,“河石跟羊皮卷的归位说明,你四爷失败了,他没能够为这一个轮回画上句号。”
我听得有些发蒙,显然不懂爷爷在说什么,我问,“按照您的故事所说,四爷当年不是被刘社长拉上贼船,一块去盗墓了吗?”
“伟中,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小时候四爷的故事爷爷只是在哄你高兴,现在,爷爷原原本本的将故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你。”爷爷道。
我脸色也慢慢凝重起来,我所接触的而可能是我们老刘家的核心机密了。
爷爷起身从屋子中的柜子里拿出刘家族谱,爷爷将泛黄的族谱递给我,说,“伟中,这是老刘家世代族谱,你看看。”
我接过纸张泛黄的族谱,突然感觉到自己肩负起一种沉甸甸的责任,那是一种人类世代相袭所继承的家族责任。
族谱封面是用油皮纸做的,泛黄,但是很亮,我不知道爷爷给我看刘家族谱用意何在,但我还是怀着强烈的翻开了刘家族谱。
刘家族谱祖先名为刘宪,从刘宪开始出现分支……
我一页一页的翻动着刘家族谱,阅读着刘家族谱上的内容,很快我就发现了刘氏族谱上的问题。
我开始迫不及待的向后翻动,想要急切的找出规律,验证我的猜想……
渐渐的族谱上的名字渐渐熟悉起来,刘崇仁、刘崇喜、刘崇娟……
可是偏偏就是没有刘崇仁!
爷爷说的都是真的,族谱上果然没有四爷的名字,而且上上一代,也没有老四的名字,老三之后直接过度到了老五,我终于明白,或许这不是刻意针对刘崇仁,或许自从族谱记录开始,老四就已经被赋予了特殊含义,或者说被赋予了特殊任务。
此刻,我终于明白爷爷给我看族谱的目的,二爷光棍一条,膝下无子,三爷有两个孙子,都比我年长,爷爷两个儿子,我跟跟我大伯,我堂哥也大我一岁,这样算来……
这一辈,我也是家中的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