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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变故

两个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不得不令四爷违背自己的誓言,重新拿出炕头里的河石跟羊皮卷,正是由于这样,也才有了后来离奇曲折的故事。

第一个变故就是六零年的大jihuang,这场饥荒史无前例,使本来就食不果腹的人们再一次勒紧自己的腰带,人人骨瘦如柴,没吃没喝,整日以吃草根树皮度日,日子非常清苦;第二个变故就是家中二爷在这个节骨眼上卧床不起,身患重病,这无疑是对二爷宣告死刑。

一大家子十来张嘴,揭不开锅,吃不到饭,这做兄长的爷爷、三爷跟四爷分外着急。

这一年,村里供销社社长私藏粮食,从而被人民批斗,紧接着,从外面调来了一位南方口音的南蛮子来担任村里的新社长。

新社长姓刘,个子不高,浑身黝黑,脸很瘦削,稀疏的半白八字胡翘在嘴边,小眼睛炯炯有神,总之,能够担任社长的,都是一盏省油的灯。

四爷听说新来的社长精通旁门左道,善解风水,供奉神灵,说白了就是农村里的“神婆”。

听说前几天东村头的二妮子撞邪,在家中整日疯言疯语,学动物尖叫,二妮子家人多次请求“神人”医治,就是治不好这个“病”,谁知道刘社长仅仅用了一碗泡的泛黄的符文水,就解决了此事。

自此之后,这件事情为刘社长在村中奠定了很高的地位,再加上刘社长手握粮食大权,所以一来二去,不到半年,刘社长俨然已在村中呼风唤雨。

家中已经撑不下去了,二爷的生命已经危在旦夕,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四爷心一横,从炕头扒出河石跟羊皮卷,趁着夜色,去找刘社长。

因为这东西邪乎,刘社长也是明眼人,四爷希望这两样东西能多在供销社换一些粮食。

时值冬季,又刚下过雪,村头的小道上空无一人,周围白茫茫一片,四爷踩在厚实的雪上咯咯作响……

四爷哈了哈手,敲了敲刘社长的大门,“刘社长,在吗?”

不多时,屋里传出脚步声,“这么晚了,谁啊?”

“老刘家的四狗。”

四爷听见刘社长趿拉着鞋走过来开门,四爷怀里揣着鼓鼓的包裹,心砰砰直跳。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刘社长披着破旧的棉袄,望着四爷,“这么晚了,啥事?”

四爷憨厚一笑,“我想当样东西。”

四爷眯着眼睛一直暗中观察着神情不自然的四爷,知道夜晚来当东西的,有几件是能够光天化日拿得出手的?不过凡是夜晚也当东西的,肯定也是好东西。

“进来吧。”

四爷跟着刘社长进了屋。

……

二人坐在煤油灯前,四爷为刘社长讨好的点燃了一只烟,随后自己也点了一支,在昏暗的油灯下,晃动的火苗,将二人粗糙的面容映照的忽明忽暗……

刘社长始终没有开口,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四爷怀里凸起的东西,毫不掩饰眼神中透露的贪婪……

四爷猛吸了一口烟,随后将包裹放在桌子上。

四爷摊开裹布,河石跟羊皮卷映入眼帘。

刘社长看到河石跟羊皮卷时,眯成缝的小眼睛放着光,刘社长瘦削的老脸溅起丝丝波澜,他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河石跟羊皮卷,显然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四爷心中窃喜,既然刘社长喜欢,那就好办了……

刘社长端详了好久不说话,他松垮破旧的棉袄披在肩上,刘社长拢了拢衣领,猛吸了一口烟,望了四爷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四爷这边稳不住了,是不是刘社长不喜欢?四爷赶紧说道,“刘社长,这可不是一件不同的石头,这块石头里能放映景象,比黑白电视机可好看多了,还是带色的。”

刘社长微闭双眼,鼻子里吐出阵阵烟雾,俨然就是一个“半仙”,“你说的我都知道。”

四爷心中一惊,急忙恭维,“刘社长果然神人。”

刘社长沉闷的应了一声,随后道,“四狗啊,你可知道这两件东西的来历?”

四爷撒了一个谎,说,“翻土的时候偶然挖到的,四爷性子急,又问,”这两样东西能换多少玉米面?“

刘社长听完,轻叹一声,说,“四狗,这已经不是换多少玉米面的事情了。”

刘社长严峻的神情令四爷坐立难安,四爷心中莫名的烦躁,“咋啦?”

“四狗,你摊上事了。”刘社长突然说了一句。

四爷一听,急眼了,“刘社长,这事可不能乱说了,你可一定要给我说明白了。”

刘社长神秘一笑,托起桌上的河石,问四爷,“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四爷摇了摇头。

“这是一个墓穴的龙眼,它放在墓穴最重要的位置,影响着墓穴的格局跟墓穴主人子孙后代的命运,”刘社长放下河石,拿起羊皮卷,又问,“你知道这又是什么?”

四爷又摇了摇头。

“这是地图,通过羊皮卷,你可以找到龙眼中所呈现出的墓穴。”

刘社长的每一句话,让四爷七上八下的心更加错乱,“那这又跟我有啥关系?”

刘社长神秘一笑,露出满嘴黄牙,“为什么这两个东西偏偏跑到了你家狗的肚子里,这可不是巧合。”

四爷一听,脸色煞白,四爷知道大事不妙,赶紧向刘社长求助,“这两件东西到底是谁的?”

“这我就我从知晓了,总之,”他(她)把羊皮卷跟河石送到你手里,目的无非就只有一个。”

四爷这时候已经完全被狡猾的刘社长牵着鼻子走了。

“什么目的?”

“一边是龙眼,一边是绘有地图的羊皮卷,无非就是想让你将龙眼放入墓穴之中,从而保证墓穴主人千秋万代福寿无疆。”刘社长一边解释,一边眯着眼睛观察着刘社长的变化。

“哎!即使是这样,家里那么多活要干,哪里抽的出一个劳动力去做这样的事情。”四爷闷声回答。

“四狗,我劝你好好思考一下这件事,龙眼本来就属于至阴之物,如今却被你窝藏家中,若不照做,你家族以后的命运可想而知。”

“啊!”四爷一个坐不稳,咣当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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