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物语同人文(十九)直凉到沸腾的心房颤抖,在银色的夜晚安静入睡
难道,我最终还是没能等到他回来吗?连最后一眼也见不到吗?
井天窗的哀鸣声在我的耳边不停的回响,我终是没有办法令结局改写,犹豫再三还是叫岑星泪过来,让她带我去传送门那里,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岑星泪愣了一下诧异的问道:“哀王,你要走了吗?”
我唯以沉默应对,最后还是冲她扯出一抹不知道算不算得了微笑的微笑答道:“只是回到原来的世界而已,等无痕回来······也许他会什么都忘记了吧!如果他还记得,麻烦你告诉他,我走了。”
“哀王······”岑星泪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最后还是听话的让灵儿推来轮椅,把我扶到轮椅上,再转到车子上。
离传送门越近我就越能感觉到阴风吹动的幅度,就连我的头发也跟着动了起来,衣服却仍是一副沉静的样子,因为它不是昔阳界的东西,昔阳界将这一点分的很清楚,就像这个世界也一直不愿认可我一样。
阴风带给了我力量,我感觉好了一些,不过当我能自己站立的时候力量便没有办法再提升,阴风能带过来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我不可能依靠这个就能活命。
岑星泪的手机上“秋老大,闵哀要走了,你快回来”这几个字已经发送成功,估计秋无痕还在遥远的地方开会吧!手机上一直没有回信,我不由得吐出一口气靠在车座上。
岑星泪那丫头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可以哭,结果还是哭成了泪人,坐在那边咬着牙拼命地想忍住,可眼泪还是不要钱的往下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如果眼泪像珍珠那般值钱,她现在估计就是千万富翁了。
秋宅离市中心不远,很快就到了,毕竟是站在窗口就能看得到的地方,能远到哪里去呢?最初的我很喜欢这样的距离,因为我可以看到回家的路,不至于在陌生的环境中害怕,后来我也喜欢那里,因为我知道,灰夜就在门的另一端等我,只要我想回去,无论多久他都会来接我,再后来我便不怎么喜欢那里了,因为它总是催促我快些回去,总是一遍一遍的告诉我,这个世界并不能好好地接受我的存在,即便是秋无痕已经接受了我,我一样是被世界排挤的对象。
直到现在,我不得不喜欢它,因为如果我不喜欢它,那么我就有可能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也没有办法再停留在这个世界,成为万千世界的弃子,永远的飘荡在世界的夹缝中。
这种感觉就像你一个人飘荡在宇宙中一样,只有你一个人,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你不能画画解闷,不能去哪里走走,你哪里都去不了,什么也不能去做,当你心血来潮想去做什么的时候你只能想想罢了,那里只有自己,想死还死不了。
岑星泪扶我走到电视塔楼下,我感觉到阴风就像龙卷风一样席卷而来,瞬间吞没了我们,所过之处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活动,只有电子仪器活动自如。
阴风的圈子还在扩大,所到之处的时间其实没有大的变化,只是旁人都不会动了而已,岑星泪是个特例,她接起铃声大作的手机急忙塞到我的手里。
“小哀,等我,不要走。”是秋无痕的声音,他现在在哪里?
我想要离开,阴风却拦住了我的脚步,我被迫漂浮在半空中,身上的衣服缓缓幻化成白底金边的战袍,战袍上面有线条钢硬,却显得及其流畅的金色宽边,看上去十分有威慑力,我一度很喜欢这样的衣服,曾经在百余年前十一国大战的时候我的兄弟姐妹们都穿着这一款式的战袍,那时候觉得美极了,当然现在我还是这样认为的。
秋无痕终于来了,下了车急急忙忙的带着颜玖落和段安跑过来,他们惊讶的看着我的造型,我的头上还有一个冰白色皇冠在不停的旋转,生怕别人不知道它的存在似得,孜孜不倦的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小哀,你真的不能留下吗?”秋无痕走到我的身边,我倾下身子缓缓落地,平淡的语气就像是在叙述:“我以为我可以坚持到你回来的,现在我的存在还要靠着昔阳界刮来的阴风维持,传送门一旦关上,我就要永远留在世界的夹缝中了。”
“那你还会回来吗?”秋无痕过来向我伸伸手,似乎是想要拥抱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放弃了,松了力道让手臂力气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神的恶趣味,谁知道他会不会再一次抹销我的存在呢?这个世界也在排挤我,当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也许我就会忘了这个世界发生的所有事情,你们也将忘记我曾经来过。”
“然后我们彼此相忘,老死不相往来是吗?小哀,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能不能不要忘记?”秋无痕还是选择了拥抱我,我也紧紧的抱着他。
突然之间我的身体变得虚幻,他一下子搂空,双手僵在原地错愕地看着我慢慢透明的身体,我对他笑笑,无奈的感叹:“时间到了呢!该说再见了,无痕。”
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冥儿,再哭的话那张可爱的小脸可就不能再看了!身体才刚刚好呢!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呢?别为我难过,我们只是离别,所以就算是再也不能见面我们也要好好的。
小落,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坚强,难过的时候不要咬着嘴唇,会流血的,哭出来也没有人笑话你的,我不介意借给你肩膀用一用。
段安你也不能再这样当好人了,要是在遇到一个“闵哀”你难道还要被他欺负这么久吗?你要强势一点,你会比秋无痕更像总裁。
秋无痕你会不会真的忘记我?要是我忘记了你怎么办?如果我们大家都不记得了,我是不是就真的消失了?如果你还记得我就在这里大声的喊我的名字好不好?等我听到了我一定会想起来,然后飞过来找你的。
我转过身去,赛特利德就在灰夜身边跪着,见我转过身来就低下头像往常一样行礼:“恭迎王主。”
我点点头看向灰夜,他走过来轻吻我的眼睛抱起我低声喃喃:“雷宝宝,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当然,你以为我是谁?”我缓缓地闭上眼睛,将这个世界的记忆存档,不知道会不会刚一离开我就什么都忘记了,总之,先睡个好觉吧!我累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雪白的幔帐,床前跪着不老不死的神奴,站起身来他便过来为我更衣,一边手上的动作一边汇报:“王主,今天赤阳绯迹的冥王陛下和万紫国的国王万华宇世等十一位他国国君或使臣送来贺礼,礼单已经放在书架的第三格第四个文件夹里,吉尼达将军的住宅申请已经初步核实过了,没有发现问题,文件放在第四格第一份文件夹里······”
白底金纹皇袍披在我的身上,我摆摆手叫他换一件,只不过是个没有人记得的王而已,用不着每天都穿着皇袍,毕竟除了赛特没有人可以踏进菱花镜半步,偶尔有个不要命的吉尼达会闯进来,每一次都当我是菱花镜的镜魂,说话做事一点都不客气,还总是对我动手动脚的,不教训一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部下。
穿上蓝色的幻袍出去,冬天的雪花贴在窗户上面,窗上便荡漾起一个个雨点一般的波纹,不久后回归平静,没有雪花的影子,也没有它落下过的痕迹。
我停下来打开窗户,伸手接起一片雪花来细看,还未看清便化了,也许它是六棱的,也许它在骗人。
“王主,早会时间要到了。”赛特利德出声提醒,收回手继续往前走。
王殿之下的百官齐齐的跪地参拜,接着将一些他们认为有用的东西讲一遍,公文一张张飘到我的面前被魔力屏障挡下,乖乖的停留在屏障外的桌案上,其中有一个感兴趣的话题,我伸出手来,那份公文便自己飞到我的手中。
果然是我感兴趣的话题。
我冷冷的看着大殿中央站着的男人,他全身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就连项链都是黑色的,只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妖异而美丽。
他用略带痞气的语气毫不在意的跟我打招呼:“哟!雷宝宝早啊!”
我猛然回头,魔力瞬间化成利刃向他攻击,不过被他轻易地躲开了,我又坐回到白玉王座上,用手撑着脑袋看着他,他也没打算向我解释什么,转过身招招手便离开了。
吉尼达下意识的去追,我的目光转向他,他便狼狈的跪倒在地。
“本王有说去追吗?吉尼达。”
“王,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如此冒犯您还不能追出去?”吉尼达跪着移动两步转过身来不解的看着我,我平淡的告诉他:“本王自有安排,有些人你动不得。”
离开这个令人压抑的王殿时已经日上三竿了,书房里还有很多文件没有看,赛特利德已经将所有的文件分门别类放好,轻重缓急也明确的标记,我快速的阅读这些文件,时不时地写出不同的意见,偶尔叫赛特利德去和人沟通换取更加明确地信息,偶尔直接将文件驳回,理由当然是上面所讲的内容不够合理,那么我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赤阳绯迹等国送来的贺礼我一一看过了,唯独留下了父皇送的那一件礼物,其余的全部都送到国库里面,因为可能我这辈子也不一定用得到。
父皇送的是一把等级不错的宝刀,虽然比不上曾经的天皇游宝刀,但也算的是上品,毕竟天皇游是王之守护之一,不是随便一把刀都能比得上的,不过可惜的是自从我失去存在之后它已经沉睡了一百多年了,真的是可惜。
宝刀的名字叫做舞殇,我怀疑它是一把女人用的刀,不过难得父皇一番好意送过来,我怎么可能不珍惜,况且它的外形也是十分精美的,一点也不显得“羸弱”。
我拿起宝刀在菱花镜中武得风生水起,灰夜就坐在冰枝树上面看着我,时不时的叫声好,我皱着眉头向他挥刃,他便用魔力抵消了锋芒到我身边搂过我的腰严肃的问:“你有心事?在想什么呢?”
“给我个解释。”
“解释什么?”他假装不懂。
我反手将刀刃旋转,他急忙放开我倒飞出去。
这一飞便不知道是多远,估计能有十万八千里吧!总之在这菱花镜中是没有在感觉到他的气息,我的世界终于又回归了平静。
仰面躺倒在雪地上,夜晚的菱花镜明月高悬,如水的月光像冰一样凉了个彻底,直凉到沸腾的心房颤抖,在银色的夜晚安静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