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仙人虽然已从武当离去几个时辰,但燕飞手持着摄魔拂尘心下复仇心切,趁着夜色施展出轻功以飞快地速度向前赶去。
时不多待,大约两个时辰后,也就是深夜的丑时,燕飞终于来到了神农架。虽已夜深,但这若大的山渊处却被一个个巨大的火盆照得暗亮。
只见一个个八尺方圆的大铜盆里,尽燃着红色的明火,在这本来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老林中,显得额外诡异。
上古神农族延传至今,本就人丁稀少,再加上多年前族内曾闹过一次巨变,现在世居在神农架的上古一族,已没有多少人了。
这时,燕飞已来到了那巨石所造的人面牛首前,若大的一片山谷,从牛首这儿望去,只见往后不远似是有一个用绿火照亮的宫殿。这边燕飞看到后,心下也不顾及,直提着拂尘使起武当踢云纵,几步就来到那宫殿的中央。
从这大殿外往里看去,这宫殿貌似是一个用木梁搭建、铜门铜住的大屋子,后面的一排山脉正将这整个神农架包围着,这宫殿正处在中央。两边绿幽幽的篝火在燃亮,阴森森广场上,燕飞正悄悄地向那宫殿走近,生怕打扰到这附近的妖人,坏了自己的大计。
说来,这老道的功夫也着实了得,轻轻闪了几下身影,就来到了这宫殿的门前,可这夜色实在太暗,任凭眼力再好也瞧不见大门上所写的字。可这边,燕飞却认定神农仙人就藏身在此。
所以,他猛一纵身先倒挂在了屋外的横梁上,再一手轻轻地将这墙上的窗户打开,“腾!”地一下,翻进了殿内。
可此刻,这百米见方的大殿里却是漆黑一片,既无外面的妖火,四周也是静悄悄的,不过好在燕飞出门来时就在怀在已备好了火褶子。这时,只见他伸手入怀将火褶子取出,用口一吹,即有点点的火光冒出来。
说来这老道也甚是小心,生怕给神农族的人发现,竟连生火的时候也是躲在大殿内的铜柱后。火苗生起后,燕飞用手捂着火褶子慢慢地向四周看去。
这时,燕飞仿佛看到了自己身旁像是竖立着一个两丈高下的铜像。可他这时并不放心去查看这铜像,而是又一个倒挂翻到了横梁上去。
这老道手拿着火褶子细细地往大殿内看去,火光虽弱,但他却依稀看到从大殿的中央起,两边各竖立着五个不铜的神像,而中间好像还有一个在尺寸上更大的雕塑。
片刻,燕飞却发现这大殿内空无一人,心下虽是疑惑,可一时间也甚是无奈,所以所兴,翻身落地。
这时,只见这老儿却要开始重新再查看大殿内的情形了。只看他拿着手中的火褶子,慢慢地再递到刚才的那个神像处去。
“哎呀!”只听这老道不由得兀自惊叹了一声,“这不是遁神银灵子吗?”只听燕飞自言自语地说道。
上古魔神自兵神蚩尤、战神刑天至遁神银灵子刚好十位,都属上古争战时赫赫有名的仙神。燕飞这边趁着烛光,逐一向前看去,发现从大殿右边起自银灵子往后,分别是旱神女魃、魔星后卿、幽冥双神郁垒、神荼,再至右边的雨师屏翳、风伯飞廉、水神共工、星神夸父、战神刑天,最后竖立在中央的便是兵神蚩尤。
这一番景象立时就把燕飞震得愣住了,他一道门出身的武人自是对上古的神仙轶事了熟于心,可他神农氏一族若按渊源应属炎帝一脉的子孙,何故这若大的殿堂内却没有神农大帝的铜像呢?而且就算礼拜其他神位,可这十个哪里是正统的仙家,由此一幕更让燕飞料定这神农族不单从根处起便是邪道,而且神农族人妄想以邪术扰乱天下更不是这几年才有的。
想着,燕飞突然好像听到殿外有什么动静,立时一抬脚跟“嗖”地一下就从刚才翻进来的窗口处又飞快地翻出去。
只看这老道一巻身的功夫儿就又蹦回了刚刚大殿外的广场上,这时广场的四周还是被绿火照得暗亮。燕飞一站稳脚跟,就赶忙提起拂尘四下打量,生怕中了埋伏。
这时,广场上除了绿火,好像一时间还被什么东西照得更亮似的。燕飞趁着这不知从何处发来的红郁郁的光,往那大殿的匾额上看去,一时只瞧匾额上写着邪神殿的字样。
“哎呀”只看这老道不禁兀自打了一个寒颤,说道:“难道神农妖人行事如此奸邪,原来不知从何时起,他神农族便已开始膜拜邪神,我今日若不除了这妖人,只怕他日天下苍生都要被他祸害。”
燕飞正兀自与自己说话时,却猛地看见了离邪神殿百丈开外的东北山坡上,已然亮起了几团红色的魔火。
待他再仔细瞧去,发现那山坡处似是也树立着一个地方不大的小庙。一时间,燕飞立时提起摄魔拂尘,提脚间就往小庙直奔而去。
说来,燕飞的轻功也卓实了得,在四个燕字辈的长老中应该属最有造诣的。片刻后,燕飞已来到了那小庙跟前。
就在这时,燕飞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只看那小庙上的牌匾写着“四祖庙”的字样,灰黑色的墙面四周尽撒着碳粉和石灰,不单如此就连庙外的四个火把上的火也仿佛是黄色烈火中参着血丝。
此刻,燕飞的心里又猛地咯噔了一下,而且一双粗厚的手臂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好像预知到了什么状况一样。不过正当他往后一退,右手握住三丰祖师留下来的拂尘时,再看他那额头上的汗水和心中的战兢又好像一下停止了。
这时,老道心中不光泛起了武当被灭门的深仇和维护天下苍生的重任,更多的是自从他入道以来备受祖师蒙熏的教导,让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正道当存”四字从燕飞的口中说出后,只瞧他一时间直冲向对面的朱红色木门。
“啪”地,这木门被燕飞一脚正噔踹开之后,只觉一股腐烂的阴气直冲到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