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这边一接过剑来先把剑鞘一扔,反手一握剑柄,亮出一招起手的剑势。这起手的招式在别人看来非常古怪,不是平常所见的路数,看得台下的人也是一片疑惑。房山魁一看他的剑招,再加上刚才的出手便对他有些提防。“砰砰砰”又是几针从头顶飞出打向姑苏,接着柴刀猛地又朝对方的要害砍去。这边姑苏出剑神速,房山魁的几针根本没有难倒他,对手如一阵劲风一般,瞬间就从方才的几根钢针中间穿过,一剑将房山魁的砍柴刀挡开,对方竟无力拼抵,长剑一展,又是横指房山魁的中门。
这一下不但把大家给看愣了,连这凶狠麻木的盐邦前长老也不禁冷汗直出,立在原地未敢挪动。不消片刻,姑苏看来人不动,场上公证竟也一时忘了宣判,姑苏把剑一收,这时公证才反应过来,大声宣布:“这一回合,姑苏佑胜!”
这时台下的人又是一片掌声,心喻更是看得目瞪口呆,自言自语地说:“哎呀,没想到姑苏师兄这么厉害,这下我可得让他把功夫都教给我。”
可正当姑苏背过身来想下台时,那房山魁眼神一变,猛地又飞出一针打向姑苏的腰眼,这一招好不阴险,若被打中只怕从此便要残废。可没想到,姑苏察觉敏锐铁剑在手中反手一转,一下便把钢针折断。房山魁眼看姑苏未中招,又是一刀砍去,这时姑苏手中的铁剑又是一削,“噌”地一下就把来人的柴刀断掉,那房山魁也是惊咤一声,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啊!”只听台下有人大喊,那叫声振聋发聩,一股内劲从丹田涌出,人群中有一大片人受不了这叫喊,被震得卧倒在地。
白长净本来也为这戴花脸儿面具的年轻人的剑术惊奇,但此刻却和场上一干人等被这叫声连带得瞪大了眼珠。
叫声一停,立时从台下蹦上场中一人,只看这人一头白发散乱,连腮的络腮胡横着长出有七八寸,大热的天儿里光着膀子,硕大的身材比房山魁还要高出半个脑袋,一身横练的筋骨,叫人好不可畏。
“九臂神童”白长净没禁住地喊了出来,此时擂台周围的其它人听到“九臂神童”的名字也都大失神色。想这“九臂神童”苏大海是前朝有名的武举人,因为性情乖张、狠毒,上京科举时不满朝廷制度,与考官有纠葛,一时竟将所有上京的同期武举人连同考官在内全部格杀,京城朝廷为了此事,出动了大批官兵但也没能将他拿住,到最后还是被他逃出京城,几十年过去此人却也一直是锦衣卫的头号通缉人物。
他这一出现,虽没人敢出声,可心里却都是炸了锅,这么个危险的人物出现在姑苏,任谁能降得住他,不知这下又得有多大的事端。
这时苏大海向姑苏问道:“小娃娃,谁叫你削断我弟弟的柴刀的,快快把头颅拿来赔给他。”这话一出,场中的人顿时都觉得不寒而栗,怎会有人如此歹毒张狂。
午后一阵凉风吹过河边,擂台上的两人对峙而立,苏大海又问了一句:“小娃娃,你怎么不说话呀,难是哑巴吗,还是看到爷爷吓得说不出话来。”
姑苏听他一说,抬手将铁剑一横,侧着身子扭头向他望去。苏大海看了,张开大嘴一阵狂笑,笑声慑人。这边正当九臂神童狂笑,姑苏身形一扭,一下把整个人从原地抽将过去,剑招以迅雷之势劈到苏大海身上,可这老头儿将两个树杆一样的臂膀一架,“啪”地一下把姑苏的铁剑给挡了回去。
没想到连铁刃的兵器居然都伤不了他,也难怪这苏大海天生异人自幼不好女色,才练就一身童子功刀枪不入,一副铜皮铁骨煞是骇人。这一剑未能伤到皮肉,苏大海此时更是张狂地说道:“小娃娃,我若再让你攻来,你可还有胆量?”
这人口气虽大,但姑苏心中却并未对他畏惧只是思量着反手剑的剑招,应该如何与之对攻。片刻,姑苏一动身,刹罗间擂台上便鬼影重重,这反手剑的身法甚是诡异,再加上姑苏的花脸儿面具,如同鬼魅一般在九臂神童的周身进招。
那体壮的老头儿,运足内劲一动不动在原地任凭姑苏攻来,一招招的剑招在他身上擦伤出火星。姑苏出剑之诡异,旁人根本看到他是怎样出手的,只觉得他招术凌厉不可揣摩。
突然,这老头儿全身运足真气像皮球一样鼓起,憋劲一弹立刻如火药似的从他这里崩开,场中所有的人都被他的内力震到四周,而且不少人都同时滚到江里去了。姑苏起先也是被他的气流弹开,但在这气流未消之时,脚下的步法一叠,从逆流中又攻了回去。
苏大海周身大穴此时全部打开,姑苏瞅准往他左边肋下一戳,突然猛地一叫,如同一头发疯了的狮子夹着姑苏连剑带人在场中狂转起来。一道道凶猛的气流,四下奔驰,狠狠地一甩,姑苏被扔到空中。但反手秘剑中的身法非常之精妙,姑苏于空中一借力,如飞龙盘旋,猛地又攻向苏大海。
九臂神童此刻已是癫狂,两臂大开左右出掌,与在空中的姑苏对拆数招,只看空中的那一人每出一剑,身子也是如神龙一般,周身弹晃,剑术之高让场外的人看得目不移视。
几招过后,姑苏与对方掌力一抵,借力落在地面,顺势攻向对方的下三路。这苏大海将两腿站稳,如铁柱一般,两手拳掌变化与姑苏交战。十几招之内两人出手都是精练,但看得旁人心下骇然。
一下,姑苏找准苏大海的破绽处,一抬身双脚离地,手中铁剑一旋转,“啪”地砍到九臂神童的劲处。又是一声惨叫,这老头儿不支,落倒在地。
姑苏本想再出手将其完全制住时,一阵怪风忽然刮来,又急又快。仔细一瞧,不好!风中竟夹着一把巨刀,这刀足有一人高下,刀身漆黑刀口弯沿向内。哗地,姑苏伸剑奋力一挡,把这巨刀给弹开。
刀还没落地,又蹦上来一人,“哎呀!”又是一声,白长净此时却像是招架不住一般的大喊,仿若已是崩溃,刚刚两战已是千钧一发,这次再有这人心下真是又惧又怕,而且还似是有些仇恨。
这来人若是能认出的便知道正是昆仑派弃徒,“鬼斩刀”马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