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已经有半月余在南下暗自调查了,他来回的奔波终是在这寻到了蛛丝马迹,拜访了几位与父亲平素关系密切的大人后,他来到了氓山,这个夺走父亲生命的地方。
氓山的地形比较险峻,最是能偷袭的地方,想来父亲如此精细的思维也是能避免这偷袭的,何至于最后落得下风,丢了性命?如果不是家贼,不可能在没有计划的情况下,大胆到劫持陛下的队伍。
他一路走来细细观察,当初就是在这个关口,陛下一行人遭到埋伏,还记得小莫曾经提及那元赢在小莫寻得自己的那日就接到父亲的密信来了这里,可是明明那日,父亲还未到这氓山,何以如此匆忙的召元赢前去?
诸多的疑点,戚寒越来越不能解开了,他想起自己问道随父亲南下的手下们当时的情况时,有一人有些纠结惶恐,“大公子,手下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他看着那人的古怪神色,“但说无妨!但一定要说实话。”
“到达氓山的前一晚,小人看见元公子出现在将军的帐内,小人当时正好值夜,隐约听见里面有些争执,说是什么三夫人!好像还听到元公子说什么我不过是你当初抛下的弃子,为何不能为自己谋得出路!”
那手下看着戚寒越来越深沉的眸,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然后将军似乎摔了茶碗,说什么我当初的错误不能毁了你,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不能做这等糊涂事!后面小人就只看见元公子怒气的出了营帐!”
戚寒的心里狠狠的震了一下,三夫人,三夫人!弃子!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手下,“你今日所说的可都是实话?”
那人立即跪下,胆战心惊的说道,“下人绝不敢骗公子!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啊!”
争相就像是一只沉在深潭的箱子,打捞的人在渐渐的接近这个箱子,而这箱子里面放了什么?似乎一切就快要揭晓。
戚寒一个人坐在客栈的角落,喝着闷酒。前一晚,元赢就见了父亲,还和父亲有过争执。后一天父亲一行人受到伏击,父亲派大队的人马现行护送皇上离开,自己身边只留下了小部分人,父亲似乎已经知道了有危险,可是为什么还是在等待那场暴风雨?
他到底是知道了敌人是谁!所以在这里想要阻拦他,还是为什么?他头疼的喝着酒,一个养子当真如此重要,还是他根本就是戚家的孩子!可元赢害了父亲,他怎么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将军府,接近他们一家人!
元赢,我不管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可是你勾结三皇子害了父亲是鉄一样的证据,我绝对不允许你再伤害我的任何一个家人!
独自坐在客栈,手心里紧紧的握着几张浅纸。想起那太子手下一个个无故逝去的干将,戚寒知道了,这是一个长期的计划,而这计划的点火线就是大将军,自从爹离开后,三皇子的人马蠢蠢欲动,门客由刚开始的韬光养晦已经开始摆在台面上活动了。
“小二,来壶酒!”苍劲的声音,戚寒突然有些迷茫了,打开浅纸,一个个醒目的黑字就像是提醒着他早日手刃凶手一般,那是退隐的尘封副将,拼死潜进三皇子别院找到的证据,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记载了三皇子和元赢的书信来往,这几年他们一起联手铲除了不少太子党,其中第一个写着戚升武。
小二看着那位黑衣的男人面色铁青的一直坐在角落,有些胆颤的把酒放在他的桌上。他都坐在这里很久很久了,就只看着手里的纸一言不发,他都以为这个相貌堂堂的男子是个疯子。
戚寒接过小二的酒,一口饮下,苦涩乏味。
一杯接一杯,脑海里浮现着小莫看着元赢的眼神,这孽缘就让他这个哥哥斩断吧!毕竟父亲走了,他就是戚家的支柱。修长的手拿着酒杯,看着远处几个坐在他对面的剑客,他放下酒杯拿过身旁的佩剑。
果然,元赢这就忍不住了,打算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了,可笑!
“对面的兄弟们,相逢就是缘分。不如拼个桌,一起饮酒?”戚寒冷冷的看着他们,明显的那些剑客一直看着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