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内部全部封闭,只有一个小小的楼梯可以进出。每个房间都有密码,门外也设有监控。白墨辰屏蔽掉监控,带着安冉从天花板的通风口向里面爬去。这里的防火墙肯定十分的牢固,必须要加倍的小心。信号屏蔽时间过长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们只能在仅有的几秒钟时间翻过楼层之间的栏杆。
楼上隐隐有灯光传来,在黑暗的楼梯间显得特别的显眼。两人对视一眼,利落的跳过栏杆,一扇小小的铁门出现在眼前。这扇门并不起眼,但是却在外面笼罩着横七竖八的红外线。这并不是什么难题,训练的次数多了,就习惯了。
白墨辰张了张嘴,指了指自己,身体灵活的左右腾挪,几秒钟的时间就到了门口。安冉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刚想依葫芦画瓢的跳过去却发现那些红外竟突然转变。又密又多的线路似乎像是一张网,将两人隔开。
安冉躲闪不及,扭头一避,短短的发丝紧挨着头皮被切断。
看着地上的头发,忍不住垮了肩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必须清理干净。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张速黏,这本该是贴在手上防止出现掌纹,现在却要在地上黏自己的头发。
心里哀嚎,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感松懈。
白墨辰无奈的看着蹲在地上,翘着嘴巴的安冉,这个时候的她才有孩子的模样吧?
踏踏的脚步声在小楼内回荡,每一步似乎都踏在两人的心上。快速的找准红外之间的空隙,安冉压低身体,一跃,身体堪堪刚好擦过红外。又一条红外移动过来,安冉趴伏在地面,身体灵巧的一滚,人已稳稳到了白墨辰脚下。
轻松的额破解了密码锁和读码器,白墨辰轻轻的转动门把手,侧身走了进去。这是一间暗室,里面摆满了桌椅杂物,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的正常。一个高高的架子在墙边竖着,上面摆满了书籍,有些似乎还是新的,看不去整整齐齐,同这个房间的桌椅摆放完全不搭。
安冉在房间内细细的观察一阵,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房间门口的保护又说明了什么?
刚想去书架那里看看有什么线索却被白墨辰一把拉住,指了指脚下。
安然轻轻的一踩,果然……
掀开那层厚厚的木板,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黑漆漆的不知通向何方。隐隐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安冉急忙转过身闷闷的打了一个喷嚏。
声音虽然不大,门口却突然有了动静。白墨辰反应迅速,机敏的窜身带着安冉便跳进那黑漆漆的通道,顺便将上面的木板恢复正常。脚步声在地板上格外的清晰,白墨辰修长的手指迅速的摸上腰间的枪。
头上的木板被人揭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探出头来。他非常的机警,刚才的声响那么微弱却被他察觉。但是他却同样死在自己的机警之下,他刚刚掀开木板迎接他的就是一个黑黝黝的枪口。枪安装了消音器,连沉闷的声音都几近微弱。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子弹已经迅速的冲出枪口,在他的额头上炸开一个血洞。这把枪的威力极大,那人的瞳孔顿时扩散,身体软软的朝地面砸去。安冉眼疾手快,迅速跳出通道扶住他的身体,手腕紧紧的扣住他的手,感觉到脉搏停止,这才将他放在一旁杂乱堆放的椅子中间。
两人顺着黑暗的通道一直朝前走,这条通道就像滑梯一般,直接通往下方。接着夜视镜的帮助,通道两边的环境尽收眼底。狭窄的通道两边画着许多复杂的符号,这些符号层层叠叠根本看不出要表达的含义。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一缕暗淡的亮光。虽然很阴暗,但是在这黑暗之中却显得异常显眼。
一扇黑漆漆的大门出现在眼前,那缕淡光正是从门缝中透出的。门锁同样是采用密码和读码器,这个不是什么难题,几秒钟的时间就被白墨辰轻松的破解。昏暗的灯光下,一排又一排的小房间,没有门也没有窗,里面仅有一张容纳一人的小床。在这间不足一百平的房间内竟然住了近百人,他们应该都在熟睡之中,一阵阵呼噜声、磨牙声还有人甚至说着梦话。
白墨辰随便走到一间房间,仔细打量一番里面的人。那些人个个都瘦弱异常,浑身没有几两肉,瘦骨嶙峋。他们和衣而睡,连一床被褥都没有。脸上、嘴唇干裂,指节也十分的粗大,应该是长期干活所致。
这些人沉寂在自己的梦乡中,连他们在房间内走动都没有让他们醒来。
白墨辰刚拿出让他们昏睡不醒的药物准备点燃就被安冉伸手打断,“你没闻到这房间里早就已经燃过让他们昏睡的药,否则他们不会睡的这么沉。”
果然,在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这应该是现在研究出来的最先进的迷药。为什么这里会有?
这里没有什么值得久待的理由,两人迅速在房间内转了几圈,寻找出口。
“你们是谁?”暗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说的竟然是标准的普通话。白墨辰双脚一顿,手已经迅速扣动保险栓,慢慢的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十几岁大小的少年正瞪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们,那张蜡黄的脸上带着疑惑还有希望。
“你又是谁?”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珠,皮肤蜡黄,这是一个党国人。
“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那少年站起身来,他没有穿鞋,脚上沾满了黑色的泥土,脊背有些弯曲,双手不自然的下垂。灯光下那双眼睛漆黑一片,语气中带着渴求。
白墨辰刚想说话却被安冉打断,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们必须要赶紧找到出路。
那少年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片刻之后小声说道“我可以带你们出去,但是你们必须要带我离开这里。”那双手在破旧的衣服上上下摩挲,显得十分的局促。
看他们两人不做声,头垂的更低“我是被他们劫船劫下来的,我想回去,你们帮帮我吧。”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就像含在喉咙里一般,安冉无奈只得以眼神征求白墨辰的意见。
“带上你可以,不过,你如果败露我们,我不会放过你。”说完转身不再看他,手上依旧紧紧的握着枪。
那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安冉面前,脸上的局促已经被欣喜替代,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小房间,自己则走在前面。
小房间同样睡着一个人,只是那人明显要比其他人白皙很多。那少年指了指他身下的床榻,安冉会意。
对于这些人,她向来不会心慈手软。这些年的训练让她明白,一时的心软可能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稳稳的抽出一直藏在腰间的枪,对准那人的太阳穴,眼睛微微眯起,眼中的冷意甚浓。噗的一声闷响,是子弹进入肉体的声音,熟睡中的人身体一震,鲜血喷涌,瞬间没了声息。
一把将一旁的尸体拖起,白墨辰掀开床板一看,果然又是一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