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丫!你快出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后窗下,石娃压低声音喊她。推开窗,伸出头去,石娃已经把梯子架在窗下。
石娃不姓石,她是石匠的孩子,爹在采石头的时候掉下山去再也没回来,娘病了三年,也死了。人们叫他爹石匠,叫他石娃。
“呀,怎么才来,等等我,我把门栓好。”孟丫转头跑向屋中,不一会,又重新探出头来,拉了把椅子,从窗子爬了出来。“小心,慢点儿。”石娃伸手托住孟丫的背,蹲在梯子底下给她当肉垫,生怕她会摔下来。“嘻嘻嘻,看把你吓的。”孟丫轻快地跳到地止,拍了拍两只手上土,“快走,去哪玩?”
一路远去的“咯咯”的笑声中,两个小小的背影手拉手飞快地消失在院外的柴草垛后面。
“嗯!”钻心的剧痛把它从回忆拉回现实中来,它疼得全身一紧。“轻点!”小芸焦急地责怪着。“唔,出来了。乖啊,马上就不疼了。”天明手里拿着那根长长的棘刺,紧张得后背直冒冷汗。“小芸,你先陪陪它,我去找点干净的水来给它洗洗。”
“等等,我……”没等她的怕字说完,他已经飞快地闪进密林的黑暗中。
和他一样毛燥,还是风风火火的。它心里想的他,是那个叫石娃的人。当年他带着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时,这里还有一条小河。水很清。不知道什么年代,有人在河上修了一座石桥。那晚他带她来的,就是这个地方。
“哪找的这么个破碗呀,脏死了。扔掉扔掉。”看着石娃给自己喝水的破碗,孟丫一脸嫌弃。“我的大小姐呀,你就将就一下吧,这荒山野岭的,你让我上哪找好碗去呀。再说,我洗了好多遍,一点都不脏……”孟丫抬眼挑了一眼焦急的他,接过破碗。慢慢地喝下刚从河里打出来的清水,好甜。
“这么轻!?”水空了,孟丫才发觉手里这个东西跟它的体量和质感比起来实在是轻得有点过份了。
说是碗,其实是个钵。映着头顶半个月亮的光,发出淡淡的金属光泽。钵的一边破了一个口,但并没有裂纹。
石娃仔细端详过这个东西,不象石头,也不象金属。他从小跟父亲石匠摆弄过各种石头,包括玉,这种材料他从没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