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那远古上神对这紫竹伞施了古老的禁锢,却又忘了解除之法,所以才将它放于气候极其恶劣,常人无法抵达的砂洲,等待着有缘人的破解。”
他瞥向夙槿,意味深长的笑了。
“有这样的上神吗?估计有一天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了?”
夙槿双手捧着脑袋,看着那片黄沙越来越近。
“古有上神,现有你,或许真有那么一天,忘记自己是谁。”
突然白泽有些清冷的声音,幽幽一叹,似无奈万分。
“我只会忘记你是谁,我才不会忘记我自己。”
夙槿自然听不出言外之意,脱口而出。
“嗯,忘了我,也好。”
白泽低沉着声。
修染不明所以,看着两人,吵架吵的越来越伤感,是什么情况。
“呃…”
夙槿仰头,恰好看见,白泽摇头苦笑,积攒了千万年的情绪,一涌而出。
“白泽,我不是那个意思。”
夙槿心里很不好受,虽然他们整日吵架,但白泽待她真的极好,她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身边的两个高大的男子,会为了自己舍弃性命,明明认识不久,却深入灵魂的熟悉,是为何?
“我知道。”
白泽走近,蹲下身子,浅笑轻说。
“那就好”
夙槿眼神乱瞥,突然心里有个声音说。
“白泽,以后我不想喜欢他了,我喜欢你好不好?”
他依旧风姿卓越,温润如玉。
“好。”
修染收了千绪,他们已经站在了砂洲的地界。
“我们总算到了。”
夙槿惊醒,白泽正在捏算地理位置,修染正蹲在地上,捏着几粒黄沙,观察。
“紫竹伞在哪里?”
猎猎塑风,黄沙被卷起,散开成许多颗粒,夙槿捂着口鼻,风吹起青丝乱舞,根本看不清方向。
“我们去前面的戈壁洞口,避避风沙。”
修染指着前面不远处若隐若现苍凉的戈壁道。
“走。”
夙槿突然被拽起,她正抱着白泽的腰,正好看到他精致的侧脸,他们极速往前飞行,修染跟在后面。
她的脸突然就红起来,低下头,看着脚下盘旋着的黄沙,卷起风般的浪涌。
“抱紧我,掉下去你的飞鸟术也救不了你。”
干净而清新的气息让夙槿一愣,下意识的抱紧白泽的腰。
“你别吓我。”
夙槿干脆直接趴在他身上,舒服些。
白泽低头,看着身上调皮的少女,勾唇一笑。
终是到了一个能避开风沙的地方。
“到了”
白泽低头对将他抱的紧紧的夙槿说道。
“哦”
夙槿睁开眼睛,推开他,站的理他一丈多远。
“你们在干嘛?”
修染一落地,就看到这样的情形,夙槿一脸红晕的低头望地,白泽宠溺的望着她害羞的模样,两人却站的很远。
“你家主人害羞了。”
白泽转身去,却见地上躺着一片淡雅的梨花瓣,一息灵力尚存,不至于枯萎,他拾起那瓣梨花,轻嗅,神情微冷。
“白泽,你发现了什么?”
见白泽转身,一动不动,修染问道。
“没有,只是在想紫竹伞的守护之人应该知道我们来了。”
白泽将梨花瓣,不动声色的藏于袖中,悠悠转身。
“主人,主人你又在干什么?”
修染转头,见夙槿低着头,脸通红。
“呃,我没干什么”
夙槿扭扭捏捏的抬起头。
“那你脸这么红?”
修染戳穿她不自然的神情。
“我只是,只是……”
夙槿含糊不清的辩解着。
“只是害羞了。”
白泽点破她的吞吞吐吐。
“你们俩刚刚做了什么?”
修染一脸怪异的盯着他们。
“你脑子都装的什么,我只是除了师傅之外没有和其他男子这么亲密,脸红下不行啊”
夙槿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他也不算男的,顶多算是公的。”
修染算是听明白了,轻描淡写的回了句。
“噗哈哈哈”
夙槿忍不住笑出了声,白泽只能算是公的。
“修染,你说谁是公的?”
某人挑眉,慢慢靠近,唇边的笑似三月烟花,却显得有些让人害怕。
“呃,我没说你,我,我错了,白泽”
修染捂住嘴,躲在夙槿身后,丝毫不见美男子气概。
“行了行了,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紫竹伞,师傅还等着我呢?”
夙槿推开逼近的白泽,说起那白衣飘逸的冰山,多日不见,竟这般想念。
“有人来了”
白泽退后几步,转头望向洞口。
“谁啊?”
夙槿和修染纷纷向洞口看去。
一灰色布衫的男子,墨发用布带轻轻束起,鬓间垂下一缕白发,剑眉云鬓,丰神俊朗,仙风道骨,气度俨然。
他抱着着一个三四岁身着素衣,面色白里透红的男童,穿进洞口。
“西陵曜,终于等到姑娘你了”
西陵曜一进洞,就看见那眉间朱砂痣的女子,淡粉色百褶长裙,不施粉黛,眉目青涩,却见清灵秀丽,一头青丝墨染,白肤似雪,腕上的透亮玉镯,上面的两点尤为明显,一点血红似魅惑和一点星光般灿烂。
“紫竹伞的守护者。”
白泽低声对他们说道。
“你说等到谁?”
夙槿见他盯着自己,很是兴奋的模样,却仔细想了想,好像并不认识他啊。
“自然是姑娘你。”
西陵曜将怀中的孩子放在地上,那孩子便踉踉跄跄的向夙槿走去。
“呃,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夙槿见一极为可爱的孩子向她走来,便蹲下身张开手。
“家师仙逝前嘱咐我,等眉间朱砂痣的女子来次取紫竹伞,所以我便日日等你来。”
西陵曜笑着,满是沧桑。
“那你等了多久?”
夙槿拉住孩子柔软的手,逗他玩。
“千余年。”
夙槿一怔,抬眸道。
“那这孩子是?”
“娘,娘亲。”
孩子拽住她的衣袖,张口叫她娘亲。
“我不是你娘亲。”
夙槿用指腹摸了摸男童的脸,柔声道。
“西陵忆,你娘亲已经去世了。”
西陵曜微微一愣,眸色暗沉,走到夙槿面前,将孩子抱有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