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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红颜白发

“紫陌,你怎么这么傻?拿你的性命做赌注,为的就是让我后悔终生吗?”

西陵曜紧紧拥住紫陌,埋在她的脖颈间。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西陵曜扶着她坐着,用灵力灌输,护住她的心脉,将旁边血迹斑斑的狐狸皮毛,一点点重新融进她的身体。

“噗”

他擦了擦嘴角流出的一行血,将全身的灵力集中,全部送进她体内。

“紫,紫陌…”

西陵曜伸出的手想要触碰她,却抵不过浑身无力,晕倒在她身侧。

不知过了多久,西陵曜幽幽转醒,却是身处砂洲供奉着紫竹伞的山洞里,紫陌已经不在身边了。

胸口还有些刺痛,他屏息调气,恢复灵力。

“西陵曜,你醒了”

多少次能挽留的声音,越来越近。

“紫陌,我还以为你……”

西陵曜睁开双眸,那熟悉面容,笑容依旧,没有丝毫凌乱。

“我丢下你走了吗?你以为我是你这般没良心。”

紫陌走到他身侧,将手中捧着的东西递给他。

“嗯,我确实是这般没良心。”

西陵曜拿起一枚果子,使劲的攥在手里。

“我只是想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比和你在一起重要,什么天下苍生,责任太过重大,我承担不起,我紫陌这一生唯能承担起的就只有你。”

紫陌拉住他握拳的手,放在胸口说。

“好,我娶你。”

西陵曜揽过她消瘦的身体,认真说道。

“真的吗?你这次不会再丢下我了吧?”

紫陌趴在他胸口,听着那铿锵有力,快节奏的心跳声,满脸幸福的笑了。

“当然不会,此生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西陵曜用下巴贴着她的鬓发,柔声道。

“嘿嘿”

这几百年追逐,总算熬出了头,紫陌依偎在他怀里,笑靥如花。

“是不是很疼?”

紫陌扭了扭身子,西陵曜在她额头上轻吻。

“当然疼了,你之前那般对我,心真的很疼。”

紫陌从他怀里探出头。

“笨蛋,我问的是把你的狐狸皮扒下来是不是很疼?”

西陵曜用手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下。

“没有你说不爱我疼”

紫陌重新靠在他怀里,眸光流转,似想起了什么,打了一个冷颤。

“我爱你”

西陵曜抚着她的背,深情款款的说。

“傻瓜,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做这种啥事,你肉疼,我心疼”

“嗯嗯,我知道了。”

紫陌心满意足的紧紧抱着他,终于,他们又可以长相厮守了。

西陵曜眸子里有一抹伤痛,他深知,她亲手拔下自己的皮肉,是经受了怎样的勇气和痛苦,她爱他,比他爱她,还要深爱。

也不知,为何,对于她的这份爱,感觉特别的安心和久违的感动,也许,他们前世就是恋人。

大婚那日,紫陌褪去最爱的紫色长裙,一身大红嫁衣,精致的红妆,愈显肌肤雪白,她柳眉水眸,樱唇不点而赤,从门外缓缓向一身红衣,面如冠玉的西陵曜走去。

没有宾客盈门,仅是他二人夫妻,天地同拜,伉俪情深。

“夫君”

紫陌浅笑低眉,脸上一抹红晕。

“娘子”

西陵曜牵起她的手,往喜房走去,两人的身影相依着走远,一执手,即白头。

红烛下,光影荡漾,依稀有些熟悉,却再也想不起,面前的男子神度清傲,一袭红衣慢慢走进,“娘子,你真美。”

女子绝色容颜加之嫁衣如血,有一股诱人的蛊惑。

缠绵悱恻的一夜,闺香氤氲,如痴如醉。

山水人家,经香茗茶,生活甚是悠闲。

西陵曜喜欢带着紫陌,去砂洲极西之地,放有古老封印禁锢的紫竹伞洞里,不明原有的守护,直到那人的到来。

“我有身孕了。”

那日,待西陵曜归来,紫陌明媚皓齿,光鲜亮丽的容颜漾满了喜悦。

“嗯。”

西陵曜盯着她的小腹,不知为何却没有半分的开心。

“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紫陌见他微皱着眉头,看着她的小腹。

“没有,我很开心。”

西陵曜扯出一抹笑,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你要当父亲了。”

那个秘密要不要告诉他呢,放弃千年道行,煎熬九九八十一天,就可以变成人,就在这几日便成功了。

紫陌轻笑着,靠在他的怀里。

“恩。”

西陵曜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不知想些什么。

“娘子,安胎药,趁热喝了吧。”

西陵曜递上一碗药。

“恩恩。”

紫陌接过碗,刚刚放在嘴边。

“陌儿…”

西陵曜唤道。

“小心烫。”

说完便转过身去,轻闭上眼睛,仿佛在等那一刻的到来。

不经须臾,碗落地的声音响起,西陵曜转身去扶紫陌,却被她推开。

“对不起,这孩子出生便是混世魔王,毁天灭地,所以不能留。”

记忆中,仿佛他们的孩子从来都不重要,一次次的失去。

“西陵曜你还是介意我是妖不是吗?就算还差今天一日便成人的机会你也不给我,他也是你的孩子,你好狠的心。”

紫陌猩红的眸子里,有什么在苏醒。

“你用了禁忌?陌儿。”

西陵曜刚想上前,便被她躲开。

“西陵曜,因为你,我的孩子失去了第二次,我还那么傻的相信你的苦衷。”

紫陌的声音抖的厉害。

“西陵曜,从此,我们不再有关系,我不会让你好过,紫陌愿抵一头青丝换此生绝情弃爱”

紫陌悲戚的声音蔓延在房中,显得分外空洞。

蓦地,墨发被染成雪白,垂在地上,清澈眸子不复当初,血瞳肆意着憎恨“西陵曜,你不是要拯救苍生吗,那我便毁掉苍生,你所保护的,我会一点点毁灭。”她一字一顿的说,紫衣轻扬,转瞬而逝。

房中依旧,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空余淡淡的清香。

徒留西陵曜久久不能从她的话里出来,两次,心莫名的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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