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将温暖照入病房内,可是病房内却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反而有些混乱不堪。
对大山来说,乐天是来照顾他才会被人诬陷的,他说什么话,都会被这女记者歪曲,再引导着周围看热闹的人指责乐天。
还有摄像头跟着,被拍下的内容可能会上电视,作为一个现代文明社会的一个虐童案曝光,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的话,那乐天的形象将会彻底被击毁。
他不能阻止摄像头的拍摄,他不能靠自己的解释来让女记者闭嘴,他只好靠自己的拳头来替乐天出一口恶气。
在印象中,他的虚岁是到了十四岁,实际的周岁年纪还没有到十四,也就是不犯法,这也是他敢冒出这个勇敢想法的主要资本。
翻身下床,大山的脚毫无顾忌的踢在那名女记者的身上,好像一头发疯的小老虎,只是眨眼间的功夫,那名女记者已被连踢了数脚,呜呼哀嚎的喊着。
旁边的摄影师初时还在拍摄,可是发现周围看热闹的人根本没有人管时,只好一手扶着摄像机,一手过来想要拉扯大山。
作成成年人的摄影师,力量自是极大,一手便将大山的衣领扯住,用力时,已将人提了起来。
可是在提起人的瞬间,他忽然看到大山的眼中闪现出的狡黠目光,那张紧绷的脸好像在笑。
他笑什么,摄影师愣了,可是下一刻,他看到大山举起了那只上了药的被烫伤的手臂。
厚厚的药膏仍不能掩盖烫伤位置处晶亮的液体,而在下一刻时,大山用那只烫伤的手臂猛的抡向了摄像机。
一手提着大山,一手提着摄像机,在大山用力的用那条受伤的手臂去抡打摄像机时,摄影师就算再有心保护摄像机也不可能。
‘咔嚓’
摄像机大头朝下,一头砸在了瓷砖地面上,几块玻璃晶片随即溅射而飞。
与些同时,大山的那条受伤的手臂也因为摄像机的刮蹭,再度将那层包扎好的药膏刮掉,顿时痛得他大声的嚎叫起来,边嚎叫着,他边喊道:“你抓我干什么,只准你们胡乱猜下忌好人,就不许我堵住你们的嘴,你一个大人欺负小孩,你算是什么大人,等我长大了……”
胡踢乱打,大山极尽疯狂的抡着那条受伤的手臂,用力的挣扎着。
摄像机不用想也是摔坏了,作为摄像师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可是这时候他却不能对大山说出赔钱这个字样,他忽然感觉对面前的大山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动手打大山吧,作为媒体,他一个成年人殴打孩子,无异于在自已砸自己的饭碗。
松开抓着大山的手吧,我还怕大山再去打女记者,而且他的心里还真是恨极了大山。
特别是想到大山那狡黠的目光,明显是有意去砸自己肩上的摄像机,可是回过头,大山的手臂还受伤了,倒好像是为了挣开自己抓着他的手才会弄成那样的,这时候就算是把责任推到大山身上,大山不承认他也没办法,估计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会认为这是大山的错。
可是想到回去因为摄像机损坏了,可能要扣掉他部分工资作为惩罚时,他十分想在大山的身上发泄心中的愤怒。
可惜,他还没有什么动作的时候,乐天却是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大山,声音急切的喊着:“别动,再动你的手就废了。”
乐天的话,大山自然是听,他果然一动不动的,任由着乐天抱着他,挣开了那摄影师的手,又倒回到了病床上,露出一副吡牙裂嘴的痛苦模样,只是两人瞬间在四目相对时,却同时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目光。
随后,乐天快速的按下了病床上的呼叫键,急声喊着:“护士快来,病人的烫伤位置又感染了。”
闹剧闹到最后,有人受伤了,基本上了也就结束了,只是这伤者却让人感觉好笑。
一位来采访的记者,以主持正义的心态去采访大山,然后被大山以邪恶的名义将其暴打一顿,说起来便感觉好笑。
从一至终,乐天也没参与其中,也没指使大山一句,全是大山自己所为,看热闹的人自然不能再指责乐天,只是将疑惑、叹息、担忧的目光投到了大山的身上。
护士早就挤在门外,只是没挤进来,哪怕是听到了里面乐天的喊声,也没有挤过那些看热闹不怕看出乱子的围观者。
直到医院内的值班警察来到时,人群这才慢慢被遣散,只留下几位当事人。
大山的手臂再度被包扎好,女记者也摘掉了粘了满头的面条和菜叶,看着旁边正苦着脸收拾着摄像机的摄影师。
“要闹,到外面去闹,这是医院,如果你们再发生什么武斗,一会警察来时,会直接把你们带走。”医院的值班警察也不想把事情闹开,沉声警告了几句。
“警察叔叔,不是我要闹,而是这两个大骗子跑这来胡说八道,冤枉好人,破坏我和我大哥的感情,换成有人说对你特别好的大哥的坏话,你能容忍吗?”大山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挂满了泪花,声音抽泣着,满是委曲的说着。
爱哭的孩子多喝奶,大山本就是被关注的人,这么一哭,效果确实很好,顿时引起了那两名值班警察的同情。
站在了病床前,一名警察沉声对记者说道:“你们采访也要经过当事人同意,这是医院,是病人治病休息的地方,你们这么闹,你们是来帮助人还是来影响别人的看病治疗的。”
听起来还真有些没理,女记者拎着好像一根棒子一样的话筒,回复了职业性的冷静说道:“我们是接到有人举报,说医院里有一名被监护人虐待的孩子才来采访的。”
说话间,女记者的手指指向了之前那两个女人所站在位置,只是这一会,她确发现那根本没有人,就好像她在说谎一般。
“好了不管怎么样,人家孩子自已都承认自己没有被虐待,你们也不用采访了,快走吧!”另一名警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怎么行,摄像机都被摔坏了,他作为监护人,他需要做出赔偿。”一旁的摄影师将镜头全碎,机身变形的摄像机送到乐天的面前,意思不言而喻,要乐天赔钱。
“是你先动手去抓大山的吧!”乐天忽然笑着问道。
没有人回答,但都知道真相,是摄影师先动的手。
“而大山没有惹你,你作为一名成年人却向一名孩子动手,他当然需要反抗,这叫正当防为。难道你背着摄像机,到处都欺负人的时候,别人不能还手,如果在挣扎你的魔手时,不小心碰了你的摄像机,就要赔钱,那你以后背着摄像机就可以横行大街了。”乐天一点点的分析着,随后将目光落在了女记者的身上。
“如果算起来要赔偿的话,我想应该是给这位女记者做一个全身检查,看看有没有被这名未成年的孩子打坏了,虽然这名女记者的职业操守有问题,但我可以原谅她的胡说八道,这钱我愿意出。”
“谁用你的钱看病,一会在警察来的时候,你再说这些歪理吧!”女记者满脸怒意的说着,将摄影师拉到一旁,拿出了手机,拨出了电话,然后静静的等着。
协商没有解决,就只有等警察了,医院内部的警察没有权力处置,也只好在旁看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刚才发生的事。
片刻后,走廊内传来一阵闹哄哄的脚步声,不一会的功夫,苏晴带着几名警察已走了进来。
看着大山坐在床上,一脸鼻涕眼泪的模样,苏晴不由一怔,急忙询问起了情况,在得知是被热水器水烫伤时,不由得将埋怨的目光投到了乐天的身上。
看到了苏晴那似恨意的目光,女记者眼前一亮,急忙上前,很严肃说道:“警察同志,我是东华报记者,我怀疑他作为监护人,有涉嫌虐待孩子的倾向,还请你们把他带回去调查清楚,从严自治。”
瞄了女记者一眼,苏晴的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表情,他埋怨乐天是因为乐天没照顾好大山,可是他绝对相信乐天不会虐待孩子,能从自己那微薄的口粮中省出钱来给孩子买一套衣服,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去虐待孩子。
“请出示证件!”苏晴一脸端正的模样,郑重问道。
以前记者走到哪只有查别人事的时候,这时候突然被人查,女记者还是有些不适应,不过随后她还是听话的拿出来证件,交到了苏晴的手中。
看了两眼,苏晴侧身与那两名医院警察问了几句之后,回过头说道:“事情他们已经说清楚了,是你们没有得到这孩子监护人的同意,而进行私自采访,有不尊重人权的嫌疑,请马上离开,或是重新申请当事人的同意,再进行采访,至于孩子被虐待的事,回头我们会调查清楚,这个就不需要你们参与了。”
这结果与女记者的心里想到的结果,明显有很大的差齐,看着乐天正向着苏晴跟来的警察轻声嘀咕着什么,好像认识的模样,女记者恨声说道:“原来你们认识,难怪你会替他说话呢,好,一会东华报还会有人来,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不能让这青天白日下,出现任何邪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