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过了好几天,蔚舒工作闲下来就去酒吧听杜宇唱歌,有时候蔚舒能听得出神。她越来越觉得杜宇不是凡人,不会就此下去,将来前程会出乎所有人意料。
杜宇三餐都在蔚舒工作的饭店吃。每天晚上送蔚舒回旅馆后又返回酒吧。
敦煌的天气真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干燥,蔚舒非常不适应,连续上火好几天,但还是强忍着干了好几天的工作。其实第一天的那个下午,她整个人都快废了。收拾脏盘子,打扫卫生,端茶倒水。这些哪个是她以前干过的?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的太难了,累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太脏了,这是蔚舒最不能忍受的。当收拾了十来个餐盘的时候,蔚舒就忍受不了了,看着那些脏盘子只想吐。正在拿着抹布擦桌子的时候,突然就冲进卫生间,然后就委曲地一直掉眼泪。
但是,当她晚上看见杜宇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谁让她教训杜宇?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在这儿工作的?自作自受而已。蔚舒这样想着。
杜宇看在眼里,心疼的不行,想告诉她不要干这个工作了,但知道她的态度,又说不出口。
杜宇自己心里知道,在他第一次拥抱蔚舒的时候,他就心动了,从此再也无法以普通朋友相处,尽管他自己在蔚舒面前掩藏的极好,没有一点地方逾距。
而蔚舒一直觉得两人之间就是纯纯的友谊,不然她该如何想,在宋伊城和杜宇之间脚踏两只船。
宋伊城又来到了蔚舒的公寓,他像上次一样,从一楼的防盗窗踩着水管一直爬到六楼。
蔚舒非常不喜欢防盗窗,她喜欢往窗外望,喜欢看雨滴顺着窗子聚股成流,喜欢望着窗外随风摇摆的树叶出神。因此,在第一天住进公寓时就找人拆了,楼管阿姨开始不同意,死活都要重新按上,蔚舒还偷偷找人拆了一次,又被按上了,到现在,蔚舒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三次拆了之后没有再被按上。
原因当然是——宋伊城。一开始宋伊城只想宠着蔚舒,想她能称心如意的生活,尽可能偷偷地满足她的所有的要求。没想到会有偷翻进她房间的一天,没想到无心插柳,到底该说他君子风度还是小人之心,或者是——梁上君子。
宋伊城这两天在学校里转,在蔚舒楼下等,一直未看到她,他不知道学校已经考完试,学生都回家过暑假了。他以为蔚舒在躲自己,或者一直在公寓里不出来。
翻进窗户,房间里静悄悄的。他没有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而是十分大方地走过房间的各个角落。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见蔚舒还没有出来,就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可是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才知道蔚舒不在卧室,蔚舒当然不在卧室,因为她此刻在敦煌的一家饭店里擦桌子,准备关门打烊。
杜宇这几天感觉到自己对蔚舒的喜欢越来越浓,蔚舒在言谈举止之间总流露出一种难能可贵的灵感源泉,天真烂漫,正直热情,有见地,有品位,用任何一个人类比都不足以完概她的美好,杜宇这样想着。尤其在唱歌的时候,心里总会想起蔚舒,脑海中浮现出她的一颦一笑。他不想一直和蔚舒保持朋友的关系,虽然自己现在一无所有,但不想连表白的勇气也没有,应该有所行动了。
这天,一个常规会议结束后,宋伊城拨通了蔚舒的电话。
蔚舒看见手机的来电显示,是那个已经十分陌生的手机号码,但却又无比熟悉,弄得蔚舒心猛地一颤。“到底接还是不接?”
一会儿,第二个电话打来了。蔚舒接起来:“喂!”
“是我。”
“我知道。”
宋伊城心里想,“直接问她在哪儿是不是不太好?她又有什么义务告诉我她的行踪呢?”宋伊城沉默不说话。
“你有什么事吗?”
宋伊城直接问出来:“你在哪儿?”
“无可奉告。”蔚舒没有任何语气的说道。
“嘀嘀嘀嘀嘀嘀”一串忙音从电话里传来。她刚说完就听见宋伊城挂了电话,她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天一天就这样过,在这儿已经过去快一周了,蔚舒心里已经厌倦了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了,即使只剩一个月也无法忍受下去了,每天就是端茶倒水,擦桌拖地,整日的不知做这些事到底有什么意义?就为了那一天不到一百块钱的工资?
她想回家了,可是已经这样,就这样离开的话,她也不知道怎么跟杜宇说。
杜宇看出来她的意思,两人出来已经十几天了,是时候该分手,可是他还在计划着跟蔚舒表白的事怎么办?看来只能等到下学期开学了。
这天晚上,两人走在回旅馆的路上,这个干旱的地方终于下了点雨,路上的石板湿漉漉的,还有水洼。马路两边的路灯昏黄,被路边的洋槐树遮挡着,这样看起来格外有意境,树叶比白天还要绿。
两人进了旅馆。
蔚舒打开门,——bang——灯亮了,她扔下双肩包,给杜宇倒了杯水。杜宇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他还是没有说两人就此回去的话,即使他知道蔚舒在这儿过得并不开心,他还是想着,能和她再待一天是一天。
蔚舒将杜宇送到旅馆门口,看着他离开之后就进来了,躺在床上,仔细地想着这些天的事儿,不知怎的,忽然又想起了今天上午他的那通电话,她本来并没有马上放弃工作的想法,可是当宋伊城的电话来了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