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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易水

林炎今天倒是勤得很,早上一大早起来就跑去将皇浦云逸家的黄缸挑满水,经过这几天的锻炼,简单地挑挑水而已,林炎感觉特别的轻松愉快,既能热身又能够增加老丈人这边的好感,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转眼间就到了练功的时间了,只是家伙都落在那间小破屋里,昨晚来小汐家自然就没有带在身上。

林炎不以为意,对于他来说剑也只是一个载体而已,并不像楚老头和楚青云那样视剑如命。

只要心中有剑无物不成剑。

林炎随便折一根树枝就开始练起来,除了基础剑招,林炎也不会其他什么剑法。其实早在剑皇打通林炎经脉的时候就说过要传授林炎霸皇剑诀的,可是林炎的异常使得这件事无疾而终,之后楚老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并没有让林炎学习他们楚家的霸皇剑诀,而只是教了林炎简单的基础剑法,至于什么具体的原因就不知道了。

“木木炎。”耳边传出一道温和的声音。

“云逸大哥……”听着皇浦云逸叫自己‘木木炎’,林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年轻人好精神啊。”皇浦云逸略微感叹,转而对林炎说道:“知道为什么剑皇老前辈不让你学他们楚家的霸皇剑诀么?”

“不知,想来楚老爷子必有他的用意。”林炎摇摇头。

“不错,你确实不适合他们家的霸皇剑决,至少现在不是很适合。”皇浦云逸直接了当地说道。林炎虽说早有准备,但还是感到一阵失落。不过他的下一句话让林炎双眼放光,激动不已。

“不过有一种剑法倒是很适合你,即使对上霸皇剑诀,此剑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想不想学?”

“当然想,求之不得。那是一种什么剑法?“林炎问道。

“易水剑,当年儒圣易水自创之剑法。不过此剑法已消失很久了。”

林炎当然不相信易水剑真的绝迹了,既然皇浦云逸直言不讳的说出来肯定已经找到了失传已久的易水剑。

“这么多年来,多少人找寻剑法未果,没想到今天竟然便宜给你木木炎!”

“儒圣易水一生不喜好杀戮,极爱琴棋书画,他在书画音律上的造诣非凡,也正是因为儒圣平和的心境,所以一生未尝一败。”

一生未尝一败?这就有点了不起了,谁也不敢保证一生不败,林炎感到震撼不已,心里也暗暗窃喜。

“当然,也没有赢过。”皇浦云逸轻飘飘地一句瞬间将热血沸腾的林炎浇了一大盆冷水。

“不败也不赢,那岂不是可以说他谁也打不过?”木木炎眼芒暗淡有气无力的说道。

“难道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皇浦云逸低叹一声,有些落寞,不过只是瞬间他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神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虽然皇浦云逸落寞之色只是一瞬,但林炎还是察觉出来,看来他也是有故事的人。

“反正就这样了,学不学是你的事。”耳边传来极其不负责任的声音。

“学,学。”

“其实,每一种功法都有不同的用法,剑也好枪也好,用的人不同了自然就会发生一些变化,就像音律,儒圣用来听用来享受,而有些人则用来杀人,有的人两者兼有,就如听雨。”

“嗯。”林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昨晚林炎就知晓,云逸大哥擅书画,听雨姐姐精歌舞,同时也知道了原来小汐与听雨姐姐是亦母亦师的关系。

“所以如果你想用易水剑法杀人也未尝不可,那就要看你自己是否有这个天赋了。好了,你跟我来。“皇浦云逸说完就朝竹屋走去。

这个竹屋是皇浦云逸写字作画的书房,简单,没有什么挂饰,透着一份清幽。林炎跟着皇浦云逸走进书房,室内与室外一样,简而不陋,宁静优雅,书房很整齐也很干净,可见书房的主人很爱惜,每天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不染灰尘。

林炎转了转头四处打量着周围。

窗前的书桌上还有一幅刚画好的墨画,那是一朵莲花,那湿湿的墨迹说明刚画好不久,必定是清晨画的无疑了。皇浦云逸也没有打扰林炎,径直走进里间,林炎随后也跟着进去了。

里间相比书房就更加简朴了,地方也小,不似外边宽敞,但光线明亮,东西也少,使得小室也少了几分狭窄之感。

竹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有一个人,身着水蓝色纯边白袍,手中斜握着一只玉箫,气质出尘,画面唯美。这幅画的旁边悬挂着的也是一只玉箫,通体翠绿。乍一看居然和画像一模一样,显然这只玉箫与画像之中白袍男子手中所持的是同一只。

林炎略微一想就知道了个大概,画中之人是儒圣易水无疑了,那只玉箫应该就是他的随身之物,可能是某种信物也说不定。不过林炎心里也产生了一丝疑惑,剑呢,儒圣易水自创易水剑,那那把剑应该是关键,怎么没有呢?

林炎将目光投向皇浦云逸。

皇浦云逸好似看透林炎此时的不解略带调侃地道:

“唉,可惜没有剑,杀人怎么能没有剑呢?木木炎看来你运气不好哦。”

林炎开始对木木炎这个称呼熟悉了,每次与皇浦云逸说话时总是不免被叫一声,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不过那一抹怪异仍是萦绕在心头久久不去。

“没剑就没剑,谁稀罕!就是给我也不要,易水剑肯定被儒圣使得像水一样根本不能杀敌,要之何用?正好没了,眼不见心不烦。”林炎瘪了瘪嘴说道。

“唉~我怎么闻到一大股醋味呢?木木炎你当真不要?”皇浦云逸故作哀叹继而对着林炎笑道。

林炎听皇浦云逸的口气好像易水剑被他给藏起来了一样,想到此处,林炎舔了舔嘴唇,眼中一时间闪烁着精光,毫不掩饰着眼中的贪婪之色。

皇浦云逸见状也收起了调侃的心思,转瞬间全身散发的那种玩世不恭的气质瞬间收敛又恢复那儒雅的形象。见此林炎也见怪不怪。

“喏,‘易水剑’就是它。”皇浦云逸仰仰头,下巴向前送了送示意道。

林炎也是‘啊’的一声,明显错愕,那不是一只玉箫么,怎么会是剑,难道其中另有玄机?

“就是它,你没有看错,的的确确是一只玉箫。”皇浦云逸再次未卜先知地说道。

“……”

“是不是觉得奇怪?剑怎么是一只玉箫?”

林炎‘嗯’一声,意思是让皇浦云逸继续说下去。

“唉,当我第一次知道易水剑居然不是剑而是箫的时候,也十分不解,甚至感到不可思议。自古兵器有名,剑就是剑,刀就是刀。但儒圣可以说是个特例,他好音律喜诗书,身边总是带着一只翠绿的玉箫,最后以无上的智慧自创的易水剑也是通过这只玉箫施展……”

“而且……”皇浦云逸沉吟少许,转头问林炎:“你知道易水剑的剑诀在哪么?”

“剑诀……”

林炎皱着眉头,嘴唇微动默念着。突然被问,他心中有一种猜测浮现,几息之间就变得越来越清晰,最后几乎是十分肯定自己的想法。

“剑诀应该就藏在这只玉箫之中。”

“哦?!”

皇浦云逸显然被林炎的猜测震惊到了,不是林炎异想天开,而是木木炎真的猜到了!易水剑剑诀确实藏在玉箫之中,不仅有易水剑的剑诀还有易水剑的剑意,只不过剑意缥缈难寻,这也是易水剑难修的一个重要原因。

想当初他自己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知道这只玉箫的异常之处,而林炎在区区几息之间就发现其中奥妙,能不让他惊讶甚至惊吓么,这不是间接的证明木木炎比自己天赋高么?真是……皇浦云逸一时间有些不平衡,他皇浦云逸怎么说也是天资聪颖之辈,到林炎这怎么就如此不堪一击!

“你还能猜到些什么?”皇浦云逸有些不死心,继续询问道,殊不知这样只会让他更受打击,到时候他才知道那些所谓的天之骄子和林炎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那是皓月与萤辉的差距!

林炎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向皇浦云逸提了个要求。

“我能试试这只玉箫么?”

…………

后山的竹屋里传来一曲悠长婉转的箫声,时缓时急,时而它像平静的湖泊,微风轻拂过后粼波荡漾,轻柔如水,时而又像湍流的山涧流水,节奏急促明快,亦如珠玉落盘,情如烈焰。

悦耳箫音传出,惊动不少人。

一个身穿彩虹霓裳的美妇,透过木窗将视线投到丈夫的书房,眼波流转。木桩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幽闭的双目瞬间睁开,嘴角莫名勾起。

箫音飘丝如雪,继而音调渐高,如黄莺出谷,空灵震神,惹得林间雀鸟叽喳附和。少顷,急转直下,哀情随生,让听者不由自主地被箫音所感,树林鸟鸣也好似安静无声……

一刻钟过后,箫音戛然而止。

“吱。”

竹门慢慢地打开,随后出现了一个身影,身子修长,白衣胜雪,眼睛幽暗深邃,散发着隐约的吸力,手中通体翠绿的玉箫平添了丝丝柔和,身影显得愈加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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