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倸荷,这是?”慕容风澜疑惑的指了指那中间的雅阁,问道。
倸荷笑道:“好久没有见过那里有人了吧,一直没有人未免太冷清了,既然有了合适的人,那便上吧,也热闹热闹。”
慕容风澜看到倸荷的眼里隐藏着一丝的忧伤,便不再多问,还是忘不了么……但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她呢?自己不也一样?
在众人的期待之下,一个浅绿色衣服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应该就是管事所说的琴师了,他一头墨色的瀑布一直倾泻到他的脚踝,只用一只玉簪轻轻的挽了一下,脸上带着一张精致的玉面,怀中抱着一把用玉雕成的古筝,步履之间散发着优雅的韵味,虽不知其容颜,却也能让人为之倾倒。
两个小厮立即为他掀开纱帘,琴师将古筝轻轻的放在木桌上,盘坐在垫子上,整个过程简直故意放慢了一般,只见他那双如浅葱般的修长玉指轻轻抚上琴弦,只是随意拨了两下,便让人感觉心情一震。
“这琴师名为千语,是我偶然结交的一位朋友,能来我曲陌楼也实属情义,不然,就算皇帝请他也不一定能请动。”倸荷说起千语的时候,眼神里那毫无隐藏的欣喜让慕容风澜心里十分不爽,不过,既然是倸荷寻得的琴师,琴技必然了得,便不再说话,只是品着无味的茶,静静的欣赏。
千语的琴声果然悦耳,让人闻之仿佛置身于一片宁静空旷的世界一般,耳边是轻抚的微风,鸟儿的低鸣,还有小溪潺潺流过的叮咚声,再听,已是深夜,鸟儿回巢,草虫欢叫,寂静的夜里仿佛还能听到夜莺的啼鸣……
“这是朝夕乐,宁静,美妙。”倸荷不自觉的介绍道。
慕容风澜点头,的确是好曲。
“倸荷姑娘为何不执琴了呢?”慕容风澜纠结了许久,明明知道原因,但还是想问她,想让她亲口告诉自己。
“只是不想了而已。”倸荷不想再说这个问题,便说道:“梓月刚才可是被非礼了呢……”
“阿嚏——”正在湖边大骂夜熠的梓月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不由得嘀咕,谁想我?
左丞相府……
“冬儿,过来。”安莫轩威坐于正位之上,十分严肃的说道。
安召冬听到父亲的召唤,立即献媚的走了过来,“爹。”他吊儿郎当的行了一礼,便起身坐下了。
安莫轩恨铁不成钢的指责道:“你就不能有点儿出息?安家的脸面都快被你丢尽了!每天都只会流连在烟花酒巷之地,哪有一点儿作为贵族之子的气质?”
安召冬不耐烦的说道:“爹,这句话你都说了好几遍了,我大哥听话你找他去呀,管我干什么?”
“你!”安莫轩气的拍案而起,指着安召冬的鼻子,怒骂:“你这个不孝子!老夫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来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
对于安莫轩的怒骂,安召冬似乎已经习惯了,不以为然的说道:“爹,生我的是我娘,我娘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