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一行人将摩托熄了火,停靠在西郊野湖旁的林子里,十二月底的北京冷的不像话,太阳升的老高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东子搓了搓冻僵的手指,四处观察着地形:“这地儿一般人还真找不着,亏得那家伙有这份闲心。”
阿虎哈哈一笑:“这你就不懂了,老炮儿看过没?他这是自诩老炮儿要给咱下马威呢。”
青山不理会二人,转头望向东边若有所思道:“交待矮子的事,办的差不多了吧。”
“哥,你就放一百个心,矮子那块木头从早到晚一副表情,这事我们谁上都不行,非得让他处理!”阿虎拍着胸脯保证道。
三人会心一笑。
东子说道:“哥几个,还愣着干嘛?走呗,那群人等的这么急,总该把事了了。”
三人向着结着厚冰的野湖走去,脚底踩着冰渣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野湖中心站着二十来号人,领头的三十来岁的男子对着迎面而来的青山朗声道:“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青山三人在接近对方十来米的距离停下,两组人互相戒备对方。
“是啊,得有七八年了吧。”青山眯起眼睛像陷入了回忆,漫不经心道,“唔,季七,现在混的挺不错嘛,是不是我也得跟道上一样喊你一声七爷?”
“哪里话!你这是在拐着弯骂我呢?”季七对着青山恭谦一笑,“现在我手下确实也有百来号人,不过这都得仰仗青山大哥您当年对我的照顾不是?”
季七将“照顾”二字咬的特别重,青山听在耳中全当一阵风,露出无所谓的笑容,倒是东子和阿虎神情颇为不屑。
季七见青山无动于衷,收起假笑,神色阴霾道:“那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远走东北,你做梦也没有想到区区八年我又杀回了四九城,难不成您忘了那事?”
青山假装思索一番,摇了摇头:“年头有些久,我不记得了。”
“哼!”季七笑里藏刀道,“青山大哥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给忘了,我却历历在目。”
“哦——”青山故意慵懒的拉长语调,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那你到说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季七一时语塞。
这事说来极不光彩,季七当年还是青山手下的马仔,外号鸡崽,某天喝醉了酒,精虫上脑试图猥亵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当时他用强脱光了对方衣服眼看就要成了好事,恰好给青山碰上了。季七当场被凑的不成人形,还被逼地给小丫头磕头认错,后来带回帮派,青山更是变本加厉,将他脱光衣服绑在柱子上整整一天,让无数人看了笑话。他当时自知无法再在帮派立足,连夜偷摸去了仓库卷走一批价值不菲的货物远避东北。
青山语毕,季七周围的小弟全都一脸好奇的望着他,其中一个嫩头嫩脑的小青年一脸憧憬的凑上前问道:“七爷,您当年离开四九城发生了怎样一段英雄事迹,给兄弟们讲讲,涨涨见识呗!”
季七脸色巨变,抬腿朝着青年膝盖就是一通狠踹,青年惨叫一声,噗通跪在冰面,将冰面砸出两个碗口大小的凹口。
周围其他人全都噤若寒蝉。
“陈青山,当年我对你也算忠心耿耿,不过一次酒后犯了糊涂,你竟不顾兄弟情谊如此待我。”季七撕破脸皮道,“也罢,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叙旧,你交出王平,咱们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青山冷笑一声:“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别以为换了山头,猴子就能做大王。”
季七深深吸了口气,眼神里深藏着一丝恶毒,沉声道:“我能有今日不是跟你一样靠耍嘴皮子耍来的。要不是看在金主的份上,我昨晚就砸了茶馆进去抢人,别给我蹬鼻子上脸不识抬举,我背后的力量你惹不起!话我就撂在这里,王平这人我拿定了,你别想护住!”
季七朝身边手下使了个动手眼色,继续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带着两个人就敢单刀赴会,哼,青山,我敬佩你是条汉子!”
“嘿嘿嘿!”阿虎忍不住骂道,“臭不要脸的,谁稀罕你敬佩了!当初老子就该狠下心按照帮规直接将你的子孙根一刀伺候了,现在投了其他山头,以为长能耐了?我呸!”
阿虎这句话方才落下,季七的手下已经提刀砍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