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况我们已经和你探讨过了。现在有两种方案,一种是维持现状用最好的药,继续化疗,乐观估计最多还能坚持一年;另一种方案就是立即成为我院新研发的XP9523的第一位临床实验者。这种药已经在白鼠上成功试验过,人体尚是首次,你要是愿意接受这种新型药物的治疗,就在这份免责文件上签字。”陈教授怜悯地望着倚靠在病床上吊着点滴脸色苍白的青年,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王平已经在这所号称全国最好的私立美资医院治疗了一个来月,这一个来月是他最好受又最难受的日子。
就在一个月前,一位自称Chris的金发碧眼的美女律师,找上了正在永安街上四处游荡的他,告诉他他远在国外没有妻儿,远到他压根不知道还有这门亲戚的远房表叔,把所有遗产都给了作为唯一继承人的他!
这对于从小父母双亡,勉强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就辍学的王平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王平与美女律师办好所有继承手续后,看着银行卡里多出的一大串数字,一时激动到语无伦次,“三克油!三克油!!”他兴奋地抱着美女律师不撒手,直到“啪”的一耳光扇上他的脸,他才傻呵呵的放开对方,“抱歉抱歉!!那啥,古德拜!古德拜!您慢走!慢走啊!”
不过世界上大概找不出第二个比王平更倒霉的家伙,就在美女律师翻着白眼一脸鄙夷的离开后,正计划着如何“挥霍”这千万遗产的王平突然觉得脑仁一阵巨痛。
这要搁平日里他压根不当回事儿,谁没个三灾七病的,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突然成为身家千万的高富帅!富贵之人最惜命,王平觉得马虎不得,立即冲出银行,拦下一辆出租,“快!师傅!送我去最好的医院!”,司机一句“得嘞!”油门一踩,便将他载到这家北京最好的私立医院:圣·约翰医院。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王平拿到的确诊单上大大的写着四个字:脑癌晚期。
这一个月里,他在圣·约翰医院接受着最好的治疗,住着最高档的私人病房,享受着小护士们温柔细心的护理,如果不是身体在化疗中日渐虚弱,这大概就是王平做梦都期待的幸福日子。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哪怕有一丝希望,他都要尝试活下去,所以当陈教授提出第二个方案时,王平毫不犹豫的在文件上签上自己姓名。
“待会我会给你进行全身麻醉,整个手术不会花太长时间,一切交给我,你放心,一定可以成功的!”陈教授接过王平签过字的文件仔细看了看安慰道。
“陈教授,这段时间全靠您的照顾,不管结果如何我一定要好好感谢您。”王平脸色苍白,一阵钻心的疼痛又袭上后脑,他喘着气无力的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陈教授合起文件,朝身边的护士说道,“将病人送到手术室,马上进行手术。”
……
一个月后。
“陈教授,真是太感谢您了!我……我王平这辈子简直无以为报!”**P9523治愈的王平堪称医学史上的奇迹,此刻他紧握着陈教授的双手两眼噙满了感激的泪花。
陈教授和蔼的拍拍王平的肩膀:“小伙子,出院后注意身体,一定要按时来复诊,好好享受新人生!”
王平千恩万谢的告别陈教授后,径直打车入住位于北京市中心的希尔顿酒店,呼吸着酒店奢华的气息,躺在总统套房柔软的大床上,王平想起这一个月来跌宕起伏的人生一时感慨万千,直到现在才砸么出一点儿活着的意义。
“叮铃…叮铃……”
王平接过床头的电话,透过听筒传来甜腻的女声:“王先森,我们酒店为入住的VIP客人准备了特别的欢迎party哦,我们的工作人员马上上来,等下下请开门哦~”
当王平打开门看见一水儿脸蛋标致、身材凹凸有致,把酒店工作套装也能穿得风情万种的美女们,一时难免意乱情迷,还未等他缓过神,美女们便笑闹着把王平簇拥到大圆床上。
“嘿!嘿!别介啊!”王平之前的混混人生中哪有美女对他如此热情过,以前穷的裤兜里只剩俩钢蹦时,从来就没美女拿正眼瞧过他;暴富之后虽有纯洁美丽的小天使每日里对他温柔护理,可那会儿他连挪动手指都成了问题,每日的心思全在自己还剩活几天这个问题上;贫困与暴富之间,对,那天确实有位美女不仅正眼瞧过他,还给他带来了巨额财富,并且最后附赠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王先森,外套脱掉脱掉啦~”嗲嗲的湾湾腔与之前打来电话的前台一模一样,湾湾腔美女不等王平有所动作便自行压在王平身上拉扯王平的衣服。
“别…别啊美女!”王平双手推着不断往他身上下压的美女,并不是他要当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而是大病初愈出院前陈教授特别交代过休养期间切不可如此“操劳”。
眼看着湾湾腔美女的嘴就要贴上王平脸时,一根婴儿手臂般粗细,布满细鳞,头顶分叉的舌头从美女的红唇中弹射而出,分叉的触头立即缠绕住王平的脖颈,王平大惊失色操起床头的烟灰缸往美女头上猛砸。
此刻哪还有什么美女,只见湾湾腔的脸开始扭曲,一道肉色的裂口从嘴唇中央朝额头蔓延,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头顶涌出,她的皮肤再也支撑不住朝外涌动的未知物体,眼珠被挤出眼眶,吊在王平的眼睛上方。
王平赶紧别过头,却见与湾湾腔一同上来的美女们,只余干瘪的人皮瘫软在床边,而在那人皮之上,赫然伫立着一人半高的巨型肉虫,它们张着血盆巨口,巨口中黏液四溅,环形啮齿清晰可见,不约而同朝王平伸出长满倒刺的舌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