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落,小千听说过,是不喜被驯服的动物,生活在招摇深山的腹地,尤其嗜好神族的血,至于为何它会选择在这神族都不愿意来得深山等待他的美味,这就不得为知了。
一阵强风刮过,还没有等待小千反应过来。
赢落已经深出大爪子扑了过来,虽然身穿着厚的棉衣,但是手臂仍然被抓出了一道很深的痕迹,血液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小千疼得只咬牙,可是现在没有精力想着这伤情。
赢落已经准备好第二次的攻击。
灏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起身,推开小千,用尽全身的灵力试图做最后的抗争。
清风聚,山雾浓聚。
一片树叶滑落。
他们没有等到赢落的第二次攻击,只听到赢落发出一阵怪叫,横冲直撞的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它咆哮的声音越来越短,最后虚弱的消失。
不远处的一群野兽也被这声音吓到了,纷纷朝各自的洞穴跑去。
一切又恢复到了往常的宁静。
鸟儿朝赢落跑去的方向飞去。
小千有些懵了,灏喊了声小千的名字:“小千。”
小千才回过神。
“那只叫赢落的怪兽怎么了?”小千问。
“我让小若去看了?”
“小若?”
“就是那只不时陪你玩耍的鸟儿,我给它取得名字叫小若。”
“它是母的吗?”
“呃……嗯。”
危险的气息已经消退过去,小千重新给灏上药,灏靠着树干,看着小千上药的样子,谁也没有打算离开,也没有谁打算破坏这难得的安静。
树林间飞来鸟儿,它轻轻的扑腾着翅膀,落在灏的肩膀上,在它的耳边叽叽喳喳许久,叽叽喳喳完,就飞到旁边斜出来的低矮的树枝,不时看着小千他们,又朝树林深处看去。
“它说什么?”小千问道。
灏回道:“它说那赢落并没有跑回它的洞穴。”
小千手一抖,担心道:“那它还在旁边?”
“赢落死了,死在不远处的溪流旁。”灏轻声道。
小千随后答道:“怎么可能……”
灏没有说话,小千说完,思绪流淌,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灏其实早已经知道,灏他没有说,小千鼓足了勇气来打探一下他的想法,来印证自己的猜测:“是因为我身上的息鲧吗?”
灏说:“我想是的,常听那些长老些谈及这息鲧,说得是能够克制对神族危险物种。”
小千苦笑,“那这玩意儿还真是个好东西。现在它又了对于你们神族好的用处了,你还打算杀我,还是利用我,或者把我送给对于你好的人。”
灏看着小千,手指触碰着地,却无力挖出一捧土出来,微微颤抖,他嘴的颜色开始发白,眼神动容。
“当初,是我不对,不该被大哥利用,让你医治我……”灏轻声道。
他故意这样说,刺激着灏,可是当灏说完这些话,小千他开始后悔,他呵呵一笑,带过尴尬,“我才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做个小医师。”
灏的手指才放下颤抖,只是默默看着小千。
小千躲不过灏的眼神,“你别这样看我,我不恨你了,也不讨厌你了,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我们之间的那些瓜葛都不再有了,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大哥把你扔到我的身边,我得省了多少医馆的琐事。”
灏低声道:“我没有生谁的气,我就怕……怕你生我的气。”
小千不想接过灏的这句话,他就这萤火虫的光芒,细心的为灏上完药,才觉得全身因为刚才赢落到来的恐惧,再加上刚才的注意力,现在满是虚汗。
他顺着树干坐下,靠在灏的身边。
灏问道:“你累吗?”
小千闭上眼睛,“我当然累。”
灏也缓缓闭上眼睛,小千很快入睡,他的头慢慢朝灏的肩膀上靠去,灏直了直腰,试图给小千找个好点的点儿依靠。站在树枝上的小若也察觉不出什么危险,将头埋入到翅膀中,浅浅入睡。
……
东边的太阳已经爬上了山谷,小千在一股清香中醒来,他着目享受了好一会儿的晨光,他闭着眼睛喊了声:“灏。”
没有人回答。
他奇怪的睁开眼睛,朝身旁看去,才看到身边早已经没有了灏的身影。
小千他唤了几声小若,没有小若愉悦的叫声。
什么都没有存在了,现在……
小千起身,看见眼前有棵树,他麻利的爬上了树,抱着树干,他朝四周看去,试图找到那俩个家伙的身影,可是什么都没有,他硬着头皮又走了十几步,忽而听到有人朝这边走来,虽然脚步很轻,可是那落叶给小千带来的敏锐,还是让天生充满危机感的小千感受到了。
“你去看看,看小千醒了没有,免得他醒来找不到我们着急。”说话的是灏,他正和小若说着话。
小若听话的叫了一声,扑打着翅膀朝小千他们呆的方向走来。
小千感觉从树干上滑落下来,斜靠在树干旁,闭着眼睛。
假寐。
小若刚好看到小千从树上滑下来,小千闭着眼睛说道:“你要是说出去,我就把你脖子拧下来,烤着吃,让你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在歪着脖子看人了。”
小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小千,什么回应没有做出来。
它实在不明白,脖子都拧了下来,还怎么谈一辈子。
还有就是明明醒了,装睡是什么意思……
尚未修炼成人型的它,用着它的线性思维思考着人族奇怪的思想,灏很快的从后面跟上来,他弯下腰,手中碰着的是一叶绿色的荷叶,里面装满了不远处采来得溪水,他将衣服最干净的一部分,扯了下来,沾上水,轻轻拭去小千昨天被赢落抓的伤痕上的脏物。
小千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灏为他所做的一切。
他没有拒绝灏的好意,起初会以为灏不会处理伤口,小千他会感觉到疼痛,就像老顾的孙儿桑儿的医术,可是小千现在却什么痛楚都没有,只感觉润润的溪流划过肌肤,污血都毫无痕迹的被擦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