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上张晓年的脚步，随手搭上他的肩膀，被他不满的甩开了。
“还这么记仇啊？”我伸手捅了当年给他做手术的刀口。
“......”张晓年只是看着我，沉默了很久“顾惜，我真的很讨厌你。自作主张，不知天高地厚，你是自视过高，还是不把自己当回事儿？把我建议当放屁，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哭笑不得，不知道如何面对张晓年的吐槽。
“我有自己的考虑......”
“你是想自己出风头独吞奖金！！”张晓年狠狠戳了我的肩窝，头也不回的走掉。
我向金磊隐瞒了我要去九院义诊的事儿，第二天一早跟着张晓年，去了九院。
九院昔日的繁荣早已变得阴冷非常，院子里的树都开始凋零。大厅里的人寥寥无几。只有陈院长和几个仅存的医生来迎接我们。
“非常感谢，谢谢你们这个时候来九院帮忙。”陈院长握住我的手，险些热泪盈眶。
“应该的。”
我们被安排在急诊，这里还是有很多病人的。因为缺少科室医生，不管什么病都来这里看。阴气吹进房间，阴冷的光线都暗淡了下来。外面明明艳阳高照，窗台上却连一丝阳光都没有。张晓年打了一个冷颤，将白大褂的扣子扣了起来。
一个大概30岁的女人走进来，她的腰间缠着一个七八岁的小鬼。小鬼的脸色发青，眼神充满了血丝，似乎快要哭瞎了一般。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看着她身边的小鬼，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儿。
“我这个月开始呼吸非常困难，常常夜晚惊醒，盗汗，小腹非常不舒服。这些日子，情况越来越严重，小日子来了十多天，还没干净。”女患者告诉我。
我看着那怒视我的小鬼，感觉的出她的恼怒和不满。
“我帮你检查一下。”我知道这很尴尬，女人躺上检查的窄床。那小鬼扯住了我的白大褂：“我有话跟你说。”
女患者看起来不舒服，我掀开她的衣衫，腹部缠绕着的还有两个女孩儿，看来问题比我想象的复杂。我只能给她注射了少量的安定，让她暂时睡一下。
“你想说什么？”我蹲下身子平视那个小鬼的眼睛，真的很吓人。
“你知道这所医院里为什么没有死神吗？”小女孩儿一本正经的问我。
如果她不提醒，我还怎没留意到......
“为什么？”我问。
“嘻嘻。”小女孩儿捂了嘴巴，笑起来还是挺可爱的“死掉的张医生，收了钱，骗一个女人她的孩子死了，需要引产。用钳子，夹爆了那个孩子的头。整个医院的死神就都撤离了，因为不想惹麻烦。”
我纳闷儿起来：“什么麻烦？跟我有什么关系。”
“本该降生的生命，被活生生的扼杀了。这事儿很大！死神担不起责任！小孩子生起气来，是很可怕的！”小女孩儿亲了亲桌上的盆栽。
那盆栽立刻枯萎，比死神的阴气还要重。
“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会报复你的！”
我感觉到一股难以忍受的气味直冲鼻腔，反胃的状态让我立刻拉开诊室的门，跑到卫生间，希望把一脑子的晦气全部吐干净。
转过身，我差点儿跟一个男人撞了满怀，惊吓之后，连忙停住脚步。
“顾医生，我们可以聊聊吗？”
说话的男人我并不认识，他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非常干净有礼。
“什么事儿？”
“我有办法救你刚才的那位病人。”男子轻松的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男子恭恭敬敬递上一张名片：“鄙人东方圣，是一个阴阳术士。我知道您的那位病患得了什么病，确切的说，她的病，你治不好。你应该看得出来，她已经时日无多，如果耽误下去，只怕是性命不保。救人一命，是医生的本分，你也不希望那个女人死吧？”
我无法辩驳，只能弱弱的问一句：“怎么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