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收刀了,你们却还要暗下杀手,难道你们所罗斯坦人都是如此猥琐卑鄙的小人么!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马上宣布与所罗斯坦断交!并且将此事通告天下!”范克鲁滕愤怒无比,虽然他不是武士,但他还是知道武士精神的。若是杨风被正面击倒,就算是命丧当场,谁也无话可说,但背后伤人,却是谁都无法接受的。
“陛下,请三思慎言!”帝国丞相里卡多见皇帝如此冲动,开口提醒道。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汉人,似乎没有必要与军事强大的所罗斯坦为敌。
范达莱蕾的眼中含泪,刚才突然而来的变故令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范达莱蕾恨恨地道:“慎言?三思?丞相,你无须多言。今天他们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让他们来得去不得!所有殿前武士听令!将所罗斯坦人围住,不准放跑一个!跑了一个,砍你们的脑袋!父皇,请即刻下令调集全**队,随时准备向敌国开战。”
群臣愕然。说陛下冲动,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乖巧的三公主似乎更加冲动。居然要为了一个汉人要与他国宣战?聪明些的臣子似乎看出来些什么。
丞相也不笨,看出陛下与公主对那个刚送去阿梭索殿救治的汉人极为重视。当下也不敢再多嘴。而这时,马尔蒂尼元帅竟然火上浇油,道:“身为武士,在背后暗箭伤人,是对天下武士的侮辱,我国当立即与其断交!”
疯了!南鲁人都疯了!王子莫达尼亚惊骇地想道。这时,殿前武士们围成了一个严实的圆圈,已将所罗斯坦人团团围住。莫达尼亚脑子飞快地转动,很快,他想到了对策。
“噌”地一声,莫达尼亚拔出他的佩刀,扔向弓箭手的身前,冷冷地道:“你的所作所为,有辱武士精神,不但玷污了所罗斯坦王国至高无上的名誉,也影响了我国与南鲁帝国纯洁的友谊。你已罪无可恕,念在你跟随我多年,你自裁吧!”
弓箭手在南鲁皇帝说“给我一个解释”的时候,就已料到自己的下场了,跟随王子多年,他知道王子一定会丢卒保帅的。他从容不迫地捡起王子扔给他的佩刀,二话不说,横于颈上,就那么一言不发,右手微一用力,鲜血如泉喷涌···
南鲁群辰见此情形,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冷血无情,一个视自己的生命如草芥。所罗斯坦人竟如此不把生命放在眼里。主人一句话,马上就毫不犹豫引颈自裁。眼中竟连一丝恐惧都没有。
既然莫达尼亚已经有了一个如此震撼的交代,范克鲁滕也无话可说,下令殿前武士散去。是啊,换谁也是找不到碴了。自己的人受了伤,人家就还高利贷般连命也还了给你。
见是如此,范达莱蕾只得恨恨离去。
所罗斯坦人走后,范克鲁滕遣散了众臣,来到阿梭索殿(这里是帝国宫廷治疗师居住处)。
正听见先到一步的范达莱蕾正在向治疗师询问杨风的情况。见到陛下亲临,两个担任治疗师的光明魔法师立刻行礼。范克鲁滕示意治疗师继续。
原来,杨风的箭已经取出来了,治疗师给他及时地治愈了伤口。按正常情况,他就应该已经醒过来了的。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一直昏迷不醒。
另一个治疗师则提出质疑说,射进杨风身体的那一箭虽然深,但还不至于会立刻晕过去。
听完两个治疗师的话,两父女均紧皱着眉头。
“你们去把宣诏官找来!”范克鲁滕吩咐道。
治疗师走后,范克鲁滕问道:“小蕾,你是不是很紧张他啊?”
范达莱蕾俏脸微红,嗔道:“父皇,你不觉得你有点为老不尊么!”
范克鲁滕哈哈笑道:“傻女儿,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想当年,你母亲可比你要大方得多啦!”
范达莱蕾黯然道:“可惜母亲不在这里···要不然···”
范克鲁滕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傻孩子,别想那么多了。你看杨风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范达莱蕾叹道:“你怎么又来了?我说过我要陪着你一辈子不嫁人的。”
“嫁人是一定要嫁的,不过,如果是嫁他···”范克鲁滕手指着昏晕中的杨风道:“那我是万万不肯的。”
范达莱蕾急道:“为什么?你难道也有种族歧视?他哪里不好了?你见过比他的文才更好的么?你见过象他这样的血性男儿么?”
范克鲁滕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傻女儿,被我的话一套就给套出来了吧!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要陪着我一辈子不嫁的?”
范达莱蕾顿时羞红了脸,不依地扑进父亲的怀中。“你就是为老不尊,连女儿也要取笑。我也没有说过我要嫁他啊!”
范克鲁滕摸着女儿的头发,怜爱道:“自从你母亲失踪后,你就失去了母爱,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啊。我当然是希望你嫁得好,希望你的丈夫既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又是一个能疼爱你,照顾你一辈子的好丈夫。这样我也就能放心了。你的两个姐姐她们早就出嫁了,但是我知道她们不一定过得快乐。现在的那些贵族子弟又有哪一个不是喜欢拈花惹草的浪荡公子?我哪里能放心让你嫁给那些人啊。你看这个杨风,的确是文武双全。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否是一个用情专一的人。所以我有个计划!”
范达莱蕾茫然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我想考验他,其实这样做,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我自己。”
范达莱蕾疑惑道:“是什么?你快说出来听听啊!”
范克鲁滕微笑道:“前段时间,我已经得到消息,有可能是真的,你母亲是被人劫掠到大罗度里哥王国的一个叫作昆西曼的城市。这事过去已经有五年了,唉···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
范达莱蕾惊呼道:“母亲···她在昆西曼!她,真是在那儿吗?”范达莱蕾象只受了惊的小鹿,跳了起来,激动地望着父亲。
“是啊!我派出去的人说在昆西曼有人见过她,但不能肯定就一定是她!”
范达莱蕾哭泣道:“妈···妈···我终于能够再见到你了···父皇···你快派人去昆西曼找她回来啊!”
见女儿如此悲伤,范克鲁滕眼中也禁不住落下泪来。
两父女抱头痛哭,好一会儿,范克鲁滕才止住了哭泣,抚摩着女儿的头,劝慰道:“别哭了,傻女儿,今年是我们的幸运年啊。我有种预感,我可以和你母亲重聚,还可以多一个好女婿。”
范达莱蕾破涕为笑道:“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父亲啊!一会儿不拿女儿取笑就不舒服。”
范克鲁滕露出满足的微笑道:“谁叫咱们父女情深呢!”
“尊敬的陛下,伊莫纳听候您的吩咐。”老宣诏官施礼道。
范克鲁滕吩咐宣诏官去请天炙的杰拉德和凯拉蒂。伊莫纳领命而去。
范克鲁滕看着杨风,仿佛自言自语道:“想要做我的女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范达莱蕾听了他的话,陷入沉思当中,的确是不容易啊,不过,这不是因为自己答不答应,而是杨风。自己只是与他见过一面,却被他不羁的风采以及诗词上面的造诣所打动。只是···只是萍水相逢,他又怎么会喜欢上我呢?也许在他心目中,我只是个公主,再无其他。可是,偏偏自己就是满脑子装的是他潇洒不凡、昂然而立念那首诗的风采。
范达莱蕾想到这里,两眼充满神往。学着杨风的样子,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念完,范达莱蕾似是对父亲说道:“这样的意境,是多么地凄美,又多么地豪气干云!这个世上谁能找出第二人来?父皇说,要他做女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那就请父皇为蕾找出能与他相比较的人来吧!”
范克鲁滕似乎还回味在那首诗的意境当中,对女儿的话恍若未闻。
范达莱蕾又道:“落花有意,流水未必有情。蕾派人去天炙调查,他在天炙有两个很漂亮的女孩和他走得很近。来头也不小,父皇可知道是谁么?”
范克鲁滕问道:“是谁?来头再大,还能大过你堂堂的帝国公主?”
“其中一个是零道总督的孙女,另一个是咱们帝国元帅的**!”
“啊!马尔蒂尼的女儿,他的女儿也进了天炙了!杨风这小子,他找的女孩可都是有权有势的主啊!”
范达莱蕾的目光移向昏迷中的杨风,露出一丝迷惘的神情,道:“蕾虽是贵为公主,又怎比得她们每日与杨风朝夕相对呢!而且父皇你不知道,虽然这两个女孩都非常出色,但杨风他始终和她们保持着距离,尤其是零道总督的孙女萨冰娜,长像极美,但杨风对她却敬而远之,我也看不透这是为什么,马尔蒂尼的女儿艾丝露丽也是个小美人,但还是个孩子,杨风虽是对她很好,不过据我分析,那是出于兄妹间的感情···”
范克鲁滕呵呵笑道:“原来我的女婿这么受欢迎啊!好好好!”
忽然转口道:“不对啊!照你这么说,有点奇怪啊!”
范达莱蕾忙问道:“怎么啦?”
“你说那个萨冰娜长像极美是吧?”
“蕾与她相比,是小巫见大巫,不能与其相提并论的!”
“试问,这个世上,有谁会对美女不动心的?他莫非···不喜欢女孩,只喜欢男孩?”
范达莱蕾怒道:“父皇,女儿跟你说正经的,你却总是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