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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清明祭祖(上)

马家的坟地离马家寨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虽然大家都起的很早,但是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就拿十三一家来说吧。

早上六点半左右出去买一些祭祖需要用的东西,香烛,纸钱,鞭炮什么的。按说买点东西应该很快才对的,然而实际上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

离得倒也不远,小店就在这个村庄之中,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店主也姓马,按辈分十三要喊这个年迈的店主爷爷的,一进店,马静就热络的喊了声爷爷,然后又是一番热情洋溢的毫无营养的客套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久别重逢的爷孙俩呢?话说,这场景应该在你与静姐身上上演吧,”虽然桃子对农村说不上陌生,但是有些固有的习惯还是看不习惯,在十三耳边小声嘀咕着。

十三轻微的翘了下嘴,没理会桃子,而是打量起了这家小店。可能是因为时间有点早,这时候店里除了十三一家和老店主,也没有旁人。店铺不算小,跟十三家的药房差不多,这里所说的差不多可不仅仅是大小差不多,从外观看,无论是外观的设计还是内部的设计都跟十三家的药房差不多,估计应该是同一个年代的房子。

货架上面摆放了很多冥币,香烛,鞭炮,雕像,画像,书本,林林种种的摆在哪儿,显得整个空间很小很乱。房间东首正中间紧挨着墙壁处摆了一个香案,供奉有三尊雕像,雕像的正前方有一香坛,上面有几根三个一组的香正燃烧,同时几缕轻烟冒出,复又弥漫至整个空间,香坛一侧放的是柄木剑和几张黄纸,另一侧则是一扎拆开了的香以及一个普通的打火机,这看起来就像一个小道场,唯一让人感觉格格不入的东西大干也就只有那个打火机了吧。

十三拿起打火机看了一眼,就是普通的随处可见的一元一个的打火机,侧面还贴着一张穿着三点式的泳装的性感女优。就在十三准备研究研究这个性感女优的时候,一只老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抢了过去。

“你就是我那个失散多年的孙子吧!怎么,你对道术感兴趣,来,给三清道主敬上三炷香先”老者说话的同时,用贴着一张三点式的泳装的性感女优的打火机点燃香,然后递给了十三。

十三也没反驳,而是依言将香插在了香坛上,不过并没有行什么礼节。

“小凡,怎么这么没礼貌呢?”马静说话的同时,将十三拉到身后,同时又对老者说:“爷爷,小凡刚回来不懂规矩,您可不能挑理哟”

“小静,就凭你这张嘴,我能挑的出理吗?再说,我可不是马华通那个老顽固,是那种挑理的人吗?”老者笑着说。

“爷爷,起床了没,我买点东西。呦,小静,今年你又比我早了。这都三年了,哎!”此时又一人走了进来,马静应了一声,老者也着急忙慌的应了一声走了出去,同时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打火机塞进口袋。

马静点了三炷香,虔诚的鞠了一躬,同时小声跟十三说,不要乱动这里个香案上的东西,随后也跟着出去了。倒是桃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玩味的上了三炷香。

小店门口人越来越多,说话声也越来越乱,有的是来买东西的,有的是来臭热闹的,有买完东西没走的,也有顾着调侃,忘记来的目的的。

倒是十三所在的里面反而清静,除了桃子也就仅剩十三了,当然还有说话间隙时不时看一眼的店主的眼神(如果这个也算的话)。这个时候十三是不太敢出去,因为一旦出去毫无疑问,马上就会成为调侃的中心。果园被揩油的事情,十三至今历历在目,惨不忍睹啊!

闲来无事,十三索性躲到书架后面看书,这里的书很有针对性,毕竟店铺主要卖的主要东西是香烛,鞭炮,冥币一类的。不过不看不知道看了还当真让是十三有点无语,《居家风水学》,《每天学点风水学》,《墓地风水对后代的影响》,《茅山道术大全》,《三天教你成为一个合格的道士》,《盗墓装备和技巧大全解》……。

“什么鬼?”十三暗道:“这书名有够奇葩的,关键是你确定《盗墓装备和技巧大全解》这本书是正版的吗?经过文化局审核了吗?”如是想着,随手拿出《盗墓装备和技巧大全解》胡乱看了起来。

没等十三看完一页的字,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小凡,你还对风水感兴趣啊!”接着毫不疑问,十三没能逃过被“关心”的下场,好在这里男的居多,没有发生被揩油的事情,但是拍拍肩膀,屁股之类的事情亦不再少数。

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做饭,马静又被村长叫走了,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马静主厨,桃子帮忙,十三帮倒忙,半个小时后,一桌非常丰盛的饭菜摆上了餐桌。

“哎呦喂!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终于可以吃饭了,我吃,我吃,我吃吃,”桃子抱怨的同时,迅速对着食物大开杀戒。

“小凡,多吃点,今天中午没饭吃的”马静边吃边说。

“我说呢?今天的菜这么丰盛,对了为什么没饭吃”桃子接着道

“今天是我们马家祭祖的日子,仪式很繁琐,回来的时候估计得到下午六、七点吧”马静回答

“然后呢?”桃子打破砂锅问到底。

“没然后了,整个寨子的人都去,几百人呢?而且又是荒郊野外,总不能带着锅去吧,荒郊野外的”马静回答说。

“为什么不可以,就当是踏青郊游,来个野外烧烤,多嗨皮啊!”桃子脑洞大开的说

“咳咳,祭祖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别乱说话。还有,你一个人在家注意点”马静似乎被桃子的话噎了一下。

“为什么我不能去啊!我还想见识见识这古老的祭祖仪式呢?静姐,你就带我去呗,好不好嘛”桃子果断放大招,开启了撒娇模式。

“不行,”一直对马静无往而不利的大招这一次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

十三有点惊讶,在十三的印象里,只要桃子开启撒娇模式,不管多么无厘头的事情马静都会答应的。“看来这古老的祭祖仪式没这么简单”十三心中暗道。

看着一脸委屈的桃子,十三有点于心不忍,开口说道:“要不,你把手机给我,回头我给你录视频出来”

“好吧!那也只能这样了”桃子撅着嘴儿慢吞吞的回应道。

“小凡,别跟着桃子胡闹,来,尝尝这个,多吃点”马静岔开了话题。

“……”

最终,十三的建议没有得到实现的机会,在桃子哀怨的目光中,两人踏上了祭祖的征途。

因为人很多,有的吃饭晚了点,有的东西忘记买了,还有一些定居别地的尚未赶来,各种各样的事情一大堆,走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一个不太豪华的红旗轿车前头开路,接着是几辆严重超载的小轿车,其次是几辆轻便便的二轮摩托车,然后就是各种载满了人的农用车,三轮拖拉机,四轮拖拉机,手扶拖拉机,最变态的是竟然有人开了一辆路霸——大型农用收割机;最后是一些电瓶车,有两个轮子的,也有三个轮子的;这个队伍是最多的,几乎占到总车辆的2/3,十三就在这群人中,开的是一辆飞鸽牌的粉红色电动车,马静自己也开了一辆,这样一来,家里仅有的两台电瓶车全开出来了。

整个队伍如同一条人头攒动的巨龙,在笔直的马路上缓慢移动。几百人的队伍很长,一眼望不到头。但是队伍行进的确实说不上快,当然主要还是这群占了2/3数量的电瓶车拖累的。

开路的车很稳,一直压着车速使得整个队伍不至于脱节,而且所有的人都显得极为规矩,全部靠这马路的一边行进,即使马路上有1/2的路面完全空着,依然没一个人选择占到或超车。

路霸除外,这辆大型农用收割机虽然也是靠边行驶,但是仍然占据了整个路面,十三看了一眼,路霸旁边的位置也仅够一辆两轮的摩托车行驶。不过好在路边就是麦田,初春的季节,麦苗才几厘米高,被车压一下也没什么影响。

队伍行进没多久,前头的几辆二轮摩托车就掉头来到了队伍的大后方,过了一会又开了回去,再过一会又开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十三也算看明白了,这几辆二轮摩托车是在巡视。看至这里十三对即将开始的祭祖或者说是已经开始的祭祖仪式开始有点期待了。

对于祭祖十三并不陌生,他之前就一直住在龙陵,龙门门主龙大的言传身教使得十三对龙祭的过程非常清楚,龙家一般情况下不会进行龙祭,即使每年清明之类的节气一般人也不能进龙陵,甚至很多人压根就不知道龙陵的具体位置。但是一旦开启龙祭,也就意味这天大的事情发生了,龙祭正常情况下,只有家主死亡,或新家主继位才会开启,其过程之复杂,布局之缜密,仅想一下十三就有些头疼。当然十三并没有亲身经历过,因此对于这一次的祭祖,十三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期待的。

想到龙大,十三的思绪不由得就飘远了,“如果马凡就是我的本名的话,那么龙大是否也有一个本名呢?可惜自己竟然连龙大的本名都不知道,而且照现在的情况看报仇亦遥遥无期”想到此处,十三又有些灰心。

突然,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十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如果我真的是马凡的话,那么父母的死,真的是正常的车祸吗?”当然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

以龙门的行事手段,这件事是极有可能的,只是十三潜意识里不愿意去想,更不敢去想。

然而,十三却绝对不会想到,此时的龙家,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一件在不久的将来甚至会改变十三一生命运轨迹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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