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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气

五个人形气团,也就是五个灵体,感应到了他们轮回大哥的气息,灵魂似乎一下子活跃了好多。

正当他们要进一步去寻找他们的大哥时,他们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粘稠的世界,动作都变得缓慢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把他们拉扯住,使他们难以动弹。

“镇魂石……”五个声音似乎同时有些恐惧的发出。

只见此时,在月光的照耀下,小屋墙上的一块拳头大的灰白色的石头散发出幽幽的蓝白色的光芒,充斥了整个小屋,也同时把他们笼罩在内。

“老大,我的能量支持不了了……”一个声音响起。

“我们的能量也快完了……老大,我们必须走了……”下一刻,几个声音又几乎同时响起。

“啊啊啊……”老大不甘的几乎是咬牙切齿声音也透了出来,“老天,你个王八蛋……大哥,我,我……你珍重,我对不起你……”

话没说完,五个人形气团渐渐淡化,直至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也没有出现过。

“当”的一声,在五个灵体消失的一瞬间,两件东西掉落在地,原来是一柄已经有些锈迹的小断剑,长度不过一个10岁孩子的半个手臂左右,且没有剑锋,就像一个大人为了不伤害小孩而特意弄的玩具。在断剑的旁边,有着一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拇指大小的兽牙,还有一根小小的红色绳子拴着,让其可以挂在人的脖子上。这两件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东西,也不知灵体为何会遗留了下来,是特意还是迫不得已?现在不可得知。

小溪旁边假山神游的小男孩,在五个灵体消失的同一时间,身体忽然一震,似乎清醒了过来,他抬头看了看天,自言自语:“天快亮了吗?……我要去练功了……虽然爷爷说我没有圣骨,是不可能修炼的,但我不相信……我是独一无二的,我肯定能修炼,肯定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爸爸,妈妈,你们也是相信风儿的,对不对?等你们回来时看见风儿很厉害,你们一定会很高兴,对不对?……”

说完,小男孩慢慢的站了起来,再似乎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轻轻流动的小溪水,而后迈起轻快的步伐回到自己住的小屋。

小屋墙上的镇魂石依然在散发着让人心彻的淡淡的蓝白色光芒。

小男孩一进屋子,抬头便看了上去,苦笑了一下:“爷爷说镇魂石可以让我睡好觉,让我以后不再做噩梦……但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

说话间,小男孩突然踉跄了一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

“咦”小男孩低头看见了挡住自己脚步的断剑和兽牙,“这是什么东西?谁放在这里?……我记得我屋子里以前并没有这些东西……刚才谁进了我的小屋?……爷爷?天哥?还是壮叔?……应该是壮叔,要不又有谁知道我想要一把小剑?……谢谢壮叔……虽然小剑是断的,但我还是很喜欢……还有兽牙,我也很喜欢……”

小男孩一看见了断剑和兽牙,一股亲切之情油然而生,禁不住便喜欢上了这两件在外人眼里毫不起眼的小东西。

低下身,小男孩便把地上的断剑和兽牙捡了起来,而后满脸喜悦的把兽牙挂在脖子上,贴身收好,之后,轻轻的抚摸断剑,就像是见了一个好久不见的亲人。直到坐到小床上,小男孩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小断剑。

在小男孩抚摸小断剑的时候,他胸口挂着的兽牙,似乎流出一股看不见的气流,进入了他的身体,他的脑袋似乎渐渐清明了起来,他似乎看见了一个身穿白衣,一尘不染的中年男子,穿过遥远的时空在注视着自己……而后,在一种似乎是恬淡,又似乎是略带忧伤但又无比坚毅的神情中,中年男子微笑了起来……

“天相功,来自混沌,归之混沌……一切皆像,一切皆无……你便是我,我即是你……无中生有,有中皆无……”

中年男子一边用深沉的语气缓缓说道,一边手脚动了起来,化出一个个玄妙的图案。这些图案,看似平常,但又似乎蕴藏着一种看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里面,一举一动均为大道。

随着中年男子的动作,小男孩也不由自主的随之舞动了起来,虽然说只是照猫画虎,没有中年男子的一丝韵味在里面。

“……这是天相功的第一层法诀……日后,待你功力和机缘到了,我自然会为你演示第二层乃至第九层法诀……”中年男子缓缓说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中年男子的微笑似乎定格在了小男孩的心头,他的那一套天相功的动作、口诀也深刻的印在了小男孩的脑海中。等到似天上的神仙般的中年男子最终消失,小男孩也清醒了过来,但似乎还沉浸在刚才莫名的意境中。

直到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到了他的身上,他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糟糕”小男孩暗叫了一声,“今天还没有打坐练功呢……”说了一声,小男孩匆忙跳了下床,换好衣服,藏好断剑,洗脸刷牙好之后赶紧跑出了小屋,到了一个小土坡上,面对才刚升起的太阳,小男孩轻吐了一口气:“还好,不算太晚……”说完,小男孩就盘坐了下来,对着太阳吸气吐息。

今早,小男孩本来想像往常做一样的动作,吸气,然后在意念中让气息环绕一个周天,然后再把气体吐出。

这套吸收气息,让气息环绕的方法,是秋家特有的基础练功方法,秋家的每一个可以修炼的子弟的入门功法。

本来,小男孩没有圣骨,不可以修炼。但他的爷爷是秋家之主秋雾老爷子,他又是秋雾老爷子的小孙子。经不住小男孩的硬磨,老爷子叹息着把这套功法传给了他,了却他这个小小的心愿。但老爷子一点也没报有小男孩能练成的心思,毕竟,金阳大陆几万年的修炼历史,没有一个人是在没拥有圣骨的情况下能修炼有所成的。

练着练着,小男孩觉得有些不对劲。往常他的气息在身体的流动路线是固定不变的,这种细微的固定感觉已经有两三年,也就是从他练功后半年就有这种只可自己体会的感觉。

当时问爷爷,爷爷似乎有点震惊,说是可能会是练出生气的征兆。可惜的是,虽然有这种感觉,但其后的两三年时间里,小男孩并没有凝练出爷爷所说的所谓生气……秋雾老爷子的心也淡了下来,只有叹息,看来,就算是小孙子的天资悟性过人,但也不可逆了只有拥有圣骨才可修炼的铁律。

小男孩没有理会那么多,还是日复一日的坚持不懈的练功。在他看来,自己也一定可以练出生气,只是自己要更勤奋才行。

还好,虽然小男孩没有练出生气,但秋雾也没有去打击他的积极性。更重要的是,外面有时候别人打击取笑他,他似乎也没有当一回事。

而跟他几乎是同时修炼的那些拥有圣骨的秋家子弟,已经有一大半能凝练出生气,已经可以去融合圣骨,只待弄来合适的圣骨……但小男孩也没有为之所动,依然每天练自己的,毫无间断。

今天,小男孩第一次练功觉得不对劲,在他吸收气息之后,气息运转的路线似乎是不自觉间偏离了以前固定的路线,而且,在气息偏离固定路线的同时,自己所做的动作竟然和晚上无意识间所学的所谓天相功的动作一致。

这是祸是福?小男孩有点不敢肯定。

定了定心神,小男孩仔细感觉气息的流动路线,竟然也是天相功的气息流转路线。这么说,自己现在是在用天相功修炼,而不是用爷爷教的秋家功法。

想到看见的那个中年男子,似是仙人,不染人间烟火,对自己那么亲切,应不会害自己的吧。想到这,小男孩的心才又安定了一些。不管那么多了,小男孩心想,反正我的气息再怎么流转也是这套天相功的路线,先练着吧。

小男孩一想通透,心灵竟马上进入了一片空明,不再有乱七八糟的念头。让气息在身体里自然流转,而不管其路线是哪一套功法的。

太阳渐渐升起,小男孩浑然不觉。

他的身体表面,竟然开始浮现了一层淡淡的几不可见的蓝光,在阳光底下,蓝光隐约摇曳,又似随风起舞。蓝光包围着小男孩整个身躯,尤其是小男孩的头顶的蓝光,更是幽蓝,似有灵性,似乎在欢呼雀跃。

蓝光的出现,小男孩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只是觉得今天的身体有说不出的快意,似乎是吃了什么灵药,整个身子似乎很轻灵,自己要飞天一般。

进入身体的气息,并没像往常一样在身体里呼啸一圈后就排出体外,而是似乎在冲洗自己的肌肉、血液、骨骼,把许多杂质带出……甚至,小男孩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外,已经有一层黏糊糊的东西……

在小土坡下,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年约40岁的汉子,满脸虬须。此时,他怔怔的盯着土坡上的小男孩,似乎有说不出的震惊,张着嘴合拢不起来。

“生气……生气……秋风小少爷练出了生气……这怎么可能?……”

但他没敢去惊动小男孩,也就是秋风。

过了好一会,他才使劲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用力的掐自己的肌肉,确信自己不是在梦里,自己眼前的小男孩确实是练出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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