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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五年之后

转眼间,五年过去了,又是一个秋天,黄叶漫天翻卷,秋风萧瑟。

“师父,我回来了。”声音中透出经历磨难后波澜不惊的平静,少年步履轻盈,漆黑长发在风中飞扬,五年过后。少年长高了不少,身材挺拔,仪表不凡,脸上的有着异常凌厉的弧线,如刀削般,那是长年在和魔兽厮杀,被时间刻上的痕迹。

“炎儿,炎儿回来了。”老人颤巍巍的从草屋里出来,五年过后,他更加苍老了,身子更加佝偻了,眼皮半闭,似乎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师父,你怎么了,没事吧。”龙炎一个箭步冲向前去,眼眸充满了担忧,双手扶着老人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把老人扶到石凳上。

“不用为我担心,一把老骨头了,是时候归天了。”老人摆摆手,示意龙炎放开手。“炎儿,看来这五年来,你在兽林收获不小。”老人半闭的老眼紧盯着龙炎的眼睛,想把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年看透,但到了最后,他失败了。少年的眼眸犹如一口深不见底的幽井,将所有的探视阻挡在外。

“恩,师父,我在兽林收获很多,并且按照你的吩咐,我把所有的魔兽都杀死了。”少年平静的诉说着这一切,仿佛将兽林变成修罗屠场的人不是他。但看其外表,根本无法将那个在兽林表现铁血杀伐的少年战神和眼前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老人听了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显然此事早在预料之中。如果让外人知道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年将被视为人类禁域的兽林屠个干净,定然震惊异常,怀疑事实。

“炎儿,现在的你已经具备了在这个大陆生存的能力,明天你就去吧,在这个强者入云的古龙大陆闯出一番事…。”老人还没有说完就剧烈的干咳起来,瘦弱的身躯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师父,我不走,我要照顾你。”少年心疼的看了一眼被病痛折磨的日益衰老的老人,眼眶一阵滚烫。

“胡闹,男儿志在四方,这能为了照顾我这个病入膏肓的老头子,而白白辜负大好年华。”老人的语气徒然之间严厉起来,声音里充满了决然之意。

“师父,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能看着你孤零零的死去。”一向顺从老人的少年在这一点上出奇的执拗。

“炎儿,为师也不想你走,可为师不能为了自己这条老命而耽误了你。”老人的目光变得柔和,,满脸慈祥的摸了一下少年的额头。转而坚决道,“你若不走,为师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是,师父,我明天就走,不在古龙大陆闯出一番事业绝不会来。”少年眼中闪烁着泪花,只能答应老人。可他知道当自己功成名就时,师父可能早已不在。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师父能够等到自己成名之时。

“炎儿,你坐下。”老人伸出鹰爪般干瘪的手指向旁边的石凳一指。

少年就势坐下,脸色悲伤,眉头紧皱起来。他知道这可能是师父最后的遗言。

“炎儿,你要记住,你不是一般人,你是未来的皇,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别人可以害怕,可以逃避,但你必须向前。”老人一字一顿道,本来半闭的老眼徒然睁大,眼眸中迸射出两道精光。

少年只能默默的点头,把师父的话牢牢得记在心里。

暮色四合,夜色降临,少年盘坐在石床上,双眸紧闭,双手缓慢结印,随着龙炎的渐渐深入,周身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异常雄浑的元力从体内涌出,顺着筋脉缓慢的游向手掌,转眼间,龙炎的手掌间汇聚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元力球,元力球犹如漩涡一样,将四周的元力汇聚过去,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周围的元力已被元力球吸收殆尽,龙炎才意犹未尽的收掌。整个过程,无比的娴熟流畅,即使一些早已达到凝元境的强者也做不到这一点。

待全身元力平息下来,龙炎微微皱了皱眉头,五年来,他从没有停止过修炼,在兽林,他每天都可以屠杀魔兽,吸收它们的魔元,使元力增长。

魔元是魔兽的元力精华,可以很快提升修炼者的实力,刚才龙炎尝试寻常的修炼之法,发现刚才吸收的元力还不如在兽林平时吸收元力的十分之一。这样下去,会使修炼速度变慢,这种情况可不是龙炎乐意见到的。

“看来,修炼还是不能走寻常之法。”龙炎喃喃道,旋即不再思虑,头枕双臂,眼望星空,眼瞳深处的蓝月微微波动一下。

时值深夜,一阵剧痛将龙炎从睡眠中唤醒,龙炎眉头紧皱,顿时发现身体非常不妙。此时,龙炎全身散发元力光彩,那是各种元力汇合在一起,在身体上下游走冲撞。

在兽林时,龙炎血战众多魔兽,其中不乏实力强大的凶兽,龙炎获得它们的魔元,并没有过多的思考,就将魔元硬生生的吸收进体内,但龙炎并没有太在意,后来遇到的魔兽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龙炎也来不及进行炼化吸收,就硬生生的把众多凶兽的魔元吸收进体内。本来龙炎元力雄厚,可以生生的压住魔元的反噬,但龙炎吸收的魔元实在太多,又大多都是凶兽的魔元,时间一长,龙炎自身的元力就显得不足,可是没想到,魔元反噬竟会在这一刻发作。

元力霞光将龙炎淹没,磅薄的元力呈七彩之色幻化成各种魔兽的虚影,有魔狮,巨鳄,紫貂…在龙炎的体内四处冲撞,它们生前都是非常强大的魔兽,魔元自然蕴藏着非常庞大的元力,此时这些魔元合为一股共同对抗龙炎的自身元力,势要让龙炎爆体而亡。

龙炎立刻盘坐起来,双手快速结印,将体内被七彩元力冲散的自身元力聚合在一起,瞬间,龙炎体内就出现了两种本源不同的元力,一种元力呈淡蓝色,散发着可怕的元力波动,那是龙炎的自身元力,另一种元力呈七彩之色,有着各种魔兽的虚影萦绕,那就是龙炎尚未来得及炼化的魔兽元力。

魔兽元力和自身元力彼此对立,一个势要破坏龙炎的身体,毁掉龙炎的元力根基,一个势要维护本体,炼化魔元。两种元力都同样强大,彼此对碰,都难以撼动对方。

两种元力每碰撞一次,龙炎脸色就惨白一分,每次碰撞都是对肉身的一种摧残,不久龙炎额头就有冷汗流落下来,虽然肉体在兽林锻炼的足够强韧,可这种冲击还是对龙炎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在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折磨死的。”龙炎咬牙道,旋即一狠心,脸上显出一抹决然之色,龙炎不是优柔寡断之人,这些年在兽林更是锻炼出了杀伐果断的性格。“看来只能拼死一搏了。”

龙炎双指并拢,点在胸前大穴上,生生讲两股强大的元力逼到丹田,这里是身体最薄弱的部位,却也是最容易引导元力的部位。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龙炎闭上了双眸,双手紧握成拳,徒然发力,青筋暴起,蓝色元力再次和魔兽元力碰撞在一起,不过这一次,蓝色元力不再和魔兽元力硬碰硬,而是变化成膜完完全全的将魔兽元力包裹在内。

遭此暗算的魔兽元力,怎肯束手就擒,像暴怒的狮子一样,横冲直撞,顿时龙炎腹中一阵绞痛,脸色扭曲的可怕,嘴角溢出一缕血丝。

在魔元横冲直撞时,腹中剧痛之时,龙炎提气,大喝一声:“炼化。”

蓝色的元力以比魔兽元力更加疯狂的姿态,疯狂的压缩包裹着的魔兽元力,就这样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魔兽元力反抗越来越微弱,渐渐被龙炎自身元力吸收炼化。

良久,龙炎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暴出几条血丝,嘴角微翘,微微一笑,魔兽元力已被完全炼化了,终于解决了身体内的一个隐藏的大敌。长年,龙炎都是和魔兽体外作战,虽然偶有负伤,但总能把对手解决,而在体内和魔兽作战却有点力不从心,比体外作战实在危险的太多,稍有不慎就可能爆体而亡,黄泉饮恨。

正当龙炎解决身体潜在危机,身体渐渐放松时,身体再一次紧绷起来,这一次不是危机,而是机遇。他要突破了。

刚刚炼化了魔兽元力,自然使自身元力徒然暴涨一大截,长久以来的瓶颈就此被打破。

只见龙炎通体散发着淡蓝色光芒,身体内的元力竟有些不受控制。可这并没有让龙炎有任何兴奋之感,他不想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突破,他更想要让自己在进入凝元境之前,再试炼一段时间。

五指紧握,眼中光芒变幻间,龙炎终于下定决心,现在还不能晋升,必须压制。缓缓的收敛心神,龙炎双指并拢,快速出手,点在周身所有的大穴上,双手平放胸前,缓缓地向下压去,龙炎全身光芒内敛,原本澎湃躁动的元力在此刻也开始变得平静,正当龙炎以为彻底将元力封压住时,已经平静的元力再次躁动起来,并且这一次躁动远胜先前,犹如火山喷发般,几乎不可能遏制。

知道此时情况后,龙炎脸色不禁变得难看起来,顿时头疼起来,心道:看来什么都事与愿违。

“炎儿,你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老人透过窗户,传声过来。

本来龙炎以为抑制元力已无他法,只能静等突破时,这苍老的声音竟有着特殊的魔力,竟然将龙炎体内如岩浆爆发般的元力平息下来,龙炎感觉到体内的变化,顿时一喜,也不管是何原因,推开门,几个箭步便来到院中。

虽是深夜,但月光皎洁,月明如水,月华流泻在大地上,呈现出朦胧之感,周围的一切事物皆清楚可现。

老人背对着龙炎,使龙炎只能看到老人的背影,但从背影之上,龙炎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今夜老人的精神异常矍铄,龙炎有一种错觉,老人之所以依然顽强的活着,就是为了今天。

正当龙炎望着老人的背影怔怔出神时,老人的颇为响亮的声音在龙炎耳边响起,“炎儿,走吧。”

说完老人径自迈开了步子,看似步伐很小,可速度却让元力雄厚的龙炎难以跟上。无奈龙炎只能每走几步,就快跳几下,只有这样才能跟上老人的步伐。

走了也不知道有多远,龙炎元力消耗甚剧,额头上出现细密的汗珠,他感觉老人的步伐在变快,本来几近油尽灯枯的老人,此刻却箭步如飞,速度飞快,完全和平时判若两人。

疾走期间,老人有意无意的回了下头,看到龙炎仍然跟在身后,保持着固定的距离,苍老的双眸中似有满意之色掠过。

又奔走了很长一段路,饶是自以为元力足够雄厚的龙炎,也不禁大汗漓淋起来。

“到了。”在龙炎难以支撑之时,老人呼吸平静地说道。

这两个字,顿时对龙炎来说犹如大赦,目光朝前方望去,只见老人瘦削的身躯立在一座颇为巍峨的山峰前方。

“师父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什么也没有啊。”龙炎一个箭步来到老人身边,目光扫视过去,仔细打量起山峰,发现和其他的山峰没什么两样,心中不免产生一丝失望。

瞧得龙炎疑惑的表情,老人并没有答话,上前缓慢走上几步,到达峰前,枯瘦的手掌将覆盖在石壁上的野草处理干净,原本被野草覆盖的山壁,露出一块突起的岩石。

下一刹,龙炎目光集中到了那块突起的岩石,双眸微眯,露出思索状。他心中隐隐感觉老人要做什么。

果然不出龙炎所料,老人手掌狠狠地向那块突起的岩石按去,那块看似和岩壁一体的凸岩生生被按了下去。

两人的目光同时凝聚在山壁上,没过多久,只听到耳内“嗡”的一声,空间中传出一道沉闷的巨响。那种感觉,好似打开了远古宝藏,又好像打开了禁忌之门。

龙炎心中徒然升起强烈的好奇心,双眸紧紧盯着前方,接下来又传来一道比先前更加沉闷的巨响,下一刻,让人惊讶不已的事情发生了:那看似坚如磐石、牢固不破的山壁突兀的裂开!

山壁上出现一口颇大的山洞,一股极为沧桑经历了无尽岁月的气息蔓延开来。

龙炎心脏在此刻不由自主的急跳几下,冥冥中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自己,一直等待着自己回来。

“炎儿,进去吧。”老人后退一步,脸色变得极为郑重,月光下可见身躯在微微的抖动,龙炎知道他是激动所致。

龙炎点了点头,直接干脆利落的向前迈去,进入山洞,彻骨的寒冷气息瞬间袭遍全身,饶是有元力护体,龙炎也忍不住狠狠哆嗦了两下。

待龙炎进入山洞,老人才紧步跟上,“炎儿,你已经足够大了,是时候让你知道一些事了。”

“是关于我父母的事情吧。”天性敏锐的龙炎眉头微皱,低声道。声音中透出一股莫名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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