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天,這蜘毒與花毒應該就可以解了。”黑娘趁著兩人食用昆蟲時,觀察著他們的傷勢一會,便囑咐神農巧這幾天去採些谷內的奇花異草,當作烹調兩人的配菜香料。
“這蜘毒與花毒原本是不難解,只是在這物資缺乏的谷中要多費上些時間。不過體內的另一種毒性,可就麻煩了!”黑娘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目光不停的在焉復兮二人身上游移。
“這毒像毒又不是毒,凡舉毒素皆會傷身又取命,這毒卻是不傷身只疲身,真是奇也奇也!”
“那就是麻痺或是昏睡一類的迷藥了,黑娘。”
“巧巧您來看看,兩名少年身上之毒你會怎麼解?”
“我會用腐蝕蛇花的花瓣,黑谷巨鷹的糞便與跳躍蜈蚣的麻痺毒液,三者搗碎拌入湖水煮沸至成硬塊。在將硬塊磨研成細粉狀,用火將它點燃成薰香,讓兩人吸食下肚。”
“蛇花花瓣內有神經劇毒,黑谷巨鷹因為長期吃食腐壞有毒的屍體,排出的糞便具有強烈的酸性。跳躍蜈蚣的麻痺毒素,使生物漸漸喪失知覺與嗅覺。這三樣東西合而為一經過煮沸,收乾與研磨成粉後,藉著火焰燃燒出來的迷魂毒煙,的確是克制兩童體內之毒的配方。嘿嘿,好巧巧乖巧巧,這些年將黑娘的本事學的倒算是不錯。”
“多謝黑娘的稱讚。”
“不過這只能克制的了一時,等體內那不明毒性漸漸產生抗藥性後,又會開始復發。”
“現在想想,不吃他們也挺好,為什麼一定要吃他們呢?”
“來到這谷中之物就是要被吃,妳今天不吃他,他明天就吃妳!”
“哼哼!敢吃我?那我要大黑跟大白吃了二人,它們可是成天張著大嘴盯著這兩個人不放呢!”
一聽到大黑跟大白,焉復兮與翟快冷汗直流個不停,他們從小獨自在臥林山長大,見識過的珍禽猛獸不少。雖然比不上這谷中的異獸來的兇猛巨大,靠著一身粗淺的功夫,至少還能有搏得生機的可能,但那兩隻怪物可就不同了……他們倆馬上改變了想法,心裡暗自的祈禱著:還是你們兩位一老一小的姑娘把我們吃下好了,跟那兩隻怪物比起來,你們這兩個變態不正常的女人可愛多了。
“男人……?”這天神農巧一如往常的餵食完兩人昆蟲後,首次聽到男人這種東西。她一時不明白男人是什麼,吃的睡的?還是用的?
“男人就長得像我倆這樣。”焉復兮解釋道。
“原來男人就是長這樣的,跟我倒沒什麼分別。”神農巧好奇的對著翟快二人摸來摸去,從小在谷中長大的她,從未聽過男人這種生物。
“妳是女人我是男人,這很難懂嗎?”
“你跟我都是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兩個眼睛,是哪裡不一樣了?”神農巧說著說著便往兩人下半身摸了過去。
“恩,怎會有隻手指頭長在下面,這可是肉瘤?”神農巧雙手摸的心緒有了些波動,她更不解了。
“輕點……好痛好痛!那可是我倆的寶貝阿,什麼手指頭的?小心點!”翟快生氣的說著。
隨後神農巧又問了許多問題,都是關於男人女人之間的差別。不過,焉復兮兩人從小在山中長大,這其中的差異性也是透過書上得知。對於男人與女人的差別也是懵懵懂懂,完全不明白所以。
“男人是世上最邪惡的生物,是女人活在這世間的天敵!他們厲害的地方在於,會把你的心牢牢的捧在手裡,像對待花朵般的呵護備至,不忍讓妳受到一點風吹雨打。然後,你便會發覺妳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東西,你開始心甘情願的為他死命付出,之後……一切都變了。男人不在對妳熱情憐惜,當妳還在傻傻等待的同時,他用比死更殘忍的方式把妳拋棄。”黑娘驚訝神農巧竟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她雙眼目光殺氣大盛,瞪住翟快二人不放。
“心不就是在自個兒身上,也不是剖開胸膛剃除自己的心,何來拋棄之說?又怎會比死還難受?”神農巧不解的看著黑娘,天真的表情不帶任何的世俗雜念。
“當花朵變成枯葉,妳我都能感到曾經身為嬌豔的崇高美姿,抵不過無情的天地摧殘。這自然萬物的奇幻變化,其實一直在提醒著我們一些道理!”
“巧巧一直都是巧巧,是黑娘妳最喜歡的巧巧,從來不會為誰而改變的!”
“哼!傻巧巧,黑娘說的話絕對不會騙你。對了,今日我特別想吃黑谷的豆腐獨角仙,你去幫我抓個幾隻來吧。”黑娘故意把神農巧給引開,讓被綁住的焉復兮二人,內心有了不詳的兆頭。
這幽谷黑娘面容全毀長的極度醜惡難看,地下雙腳殘廢多年早已萎縮成手臂大小,雙手撐地的模樣猶如半身的畸形妖物。焉復兮與翟快每每一見著她,總聯想到書上所描述追魂討命的地獄惡鬼,兩人自然跟她交談的次數不多。只見黑娘佇立著兩隻木頭拐杖,身形飛快地從平時休息的石檯上飛躍下來,伸手點了他們的呼吸穴道與啞穴。
“就讓你們窒息而死吧,被點住啞穴的你們兩人是叫不出聲音,這都是為了巧巧好!哼,男人這種生物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裡,我可是為了男人吃了不少的苦,怎能讓巧巧再重蹈覆轍!都怪我一時粗心大意把你們當作食物,而一直忘了你們身為男人的事實。”
瞧著兩人的臉色漸漸由紅變紫,焉復兮與翟快張大眼睛,除了瞪住眼前的老女人之外,什麼事也做不成了。“嘿嘿──死了就好,死了就好!”黑娘看著四肢僵硬的兩人,竟似欣喜若狂的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