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銅兩人走後,用餐完畢的眾弟子,各自走到到練武場上就定位。鉅山墨門金墨院的尚武堂,一天分為兩個練武時段,早上三個時辰的拳腿功夫練習,中午一個時辰的課堂學習,下午在二個時辰的復習兼切磋對打。
由於墨門極為重視扎實的武功底子,每一套功夫中的每一式都是演練了一個月後,才會在繼續下一式的傳授。身為負責新進弟子第一關的尚武堂,教導的是墨門旗下最基本的兩套功夫,墨家拳法與即墨劍法。各自分為十二路與十二式,以一月一式的方式傳承下來,全部學完足足要花上兩年的時間。除了這兩套武學外,墨門初階的內功心法,墨子內功。會在入堂半年後,傳給弟子口訣及運行方法,讓他們各自找時間修練。這三套功夫經由師兄們教授下去,師弟們學習的成效有多少,如何能巧妙靈活運用到最大的威力,就看本身的天賦及造化了。
“兩年才能學完三套基本功夫?那墨門的三經九兼呢?”廣場上,焉復兮不解的問道。
“三經九兼乃鉅山墨門最高深莫測的武學,豈是我等入門弟子可以輕易接觸得到的。”一位比他入門早一年的弟子說道。
翟快搖頭表示反對,他說:“那三經九兼啥時才能學到?依我倆的資質師兄你說看看,何時才能得到師尊他的青睬。”
“師弟這話可是大大不對,資質這東西我是看不明白,但唯有日夜刻苦勤練方有一天,說不定就能學習的到三經九兼的一招半式,那也足夠出入江湖成名天下了。”
聽著這名師兄的一番言語,焉復兮與翟快心理均想:刻苦勤練,傻子才成天待在原地牢牢苦練,應該還有更快的方法才對。隨即又想起從前所閱讀的那些江湖書籍上,所記載那些成名大俠的生平傳記事蹟。書中主角們的際遇都是一開始鬱鬱不得志,受人欺凌被人冷落小瞧,之後的某個突發事件讓兩人經歷生死交關的奇遇。一路飛快的成長練就一身絕世武功,大敗畢生仇敵惡寇,最終如願以償成為了一代傳奇的大俠。
廣場之上,一名體型寬大肌肉結實的上位師兄佇立於前方,名為墨不包。“諸位師弟好,原先的墨屈師兄七月份指導日期已到,本月月初開始由我負責傳授墨家拳法第八路,八方墨集。照例我會先演練上一遍,之後在一招一式分解給諸位師弟理解。”
墨不包語落身形立即動了起來,雙臂收納於腰間,反手一拳轟了出去。只見飛快的雙臂運使的雙拳,像雨滴般直下又像水花般直上,那突刺力道在空中哧哧數聲,然後又轉為輕柔。明明是一拳擊了出去,卻好像是同時擊出三拳,左右雙臂接連揮出,滿天皆是拳拳殘影不斷。墨不包上方身子不動雙腿微曲,突然雙足墊起扭過一個迴轉,轉過身後不容出現空檔再度出拳,力道更是猛烈更為快速,眾人瞧得師兄拳影快地幾乎看不見,均是發出一陣的讚嘆。數不清到底出了多少拳,第八路拳法已漸漸使至尾聲,而拳風的餘力卻是未散,像是牢牢攀附在墨不包周遭似的。在快與力的結合下,猶如一面牢不可破的銅牆鐵壁。
“眾師弟可瞧清楚了,此招的特色就是以一打多,雖然招式並不巧妙也毫無變化,但就是強調以快速出拳的方式攻擊數個迎面而來的敵手,進而達到防衛自身的目的。可以說第八路拳法八方墨集,就是一個攻擊兼防守的對敵功夫。”眾人聽的津津有味,皆是躍躍欲試。第二次墨不包一招一式分解完畢後,接著讓底下眾師弟依照拳路依序演練第八路的拳法。
而焉復兮與翟快二人因為是初進門的新進弟子,不得參與練武場的正式練習,必須在一旁勤練蹲馬步的功夫一個月,才能下去與師兄們一起練武。
眾人練了一陣,場中數十個弟子因為相信翟快他們所言的,多吃飯就能成為高手的荒謬言論,吃撐的肚子終於按耐不住過於激烈的運動,紛紛跑去旁邊吐了出來。尚武堂的師弟們體力也太差了……墨不包看著他們搖了搖頭,心裡想著這一個月的時間必要好好加強的磨練他們,大聲的斥喝師弟皆得使出十分力來練拳。廣場外圍處,幸好有墨達子灌注內力之故,焉復兮感到體力精神就跟從前無異,蹲馬步的磨練對他們倆來說算不上什麼,就是一昧傻笑地盯著眾師兄練武。
一旁的翟快蹲著馬步手也沒閒著,看了墨不包演練二遍後,明目張膽地直接練起八方墨集的拳路。數刻後,焉復兮也感到無聊便與翟快一起舞弄了起來,由於廣場的眾人皆是專注於練武中,並未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不出一會兩人練個十來遍,墨家拳法第八路已經練到滾瓜爛熟的地步,深感無趣的翟快兩人童心又起,原地蹲著馬步自行的倆倆對打了起來。
“幹什麼東西?好好蹲馬步誰準你們練拳了?”焉復兮與翟快不敢造次,出聲喝止的墨不包要他們各挑兩個盛滿水的水桶,平直舉於胸前不得放下。方同等人見到他們還是那樣不守規矩,紛紛笑了出來。
“放屁兒挑屁桶,拉屎兒挑屎桶,挑的是滿身的屎屁味。”還在努力摸索第八式拳法招式的張傑,看了他倆的滑稽樣認不住嘴了他們幾句。只聽哀阿一聲,張傑實實地被墨不包打了一巴掌。
“練武中還說些糊話,該打!”見到張傑被打,翟快兩人是高興的放聲大笑不止。
“笑什麼東西?練武場上不得頑皮無禮!”一向嚴格的墨不包見焉復兮他們野性難教,便命他們兩人各自去山下溪邊挑滿一百桶水上來。
一聽到不用蹲那無趣的馬步,翟快兩人當下是樂得不可開交,爭先恐後地拿起水桶就往通向山下小徑跑去。兩個野猴子……墨不包目露凶光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憤恨不平的心中思索著,必要想些法子好好管教住兩人。又回想起剛才兩人一下就學會墨家拳法的第八路,墨不包暗暗驚訝二人竟能學習的如此之快,他感到一股忌妒在胸口慢慢的蔓延開來。良久後……他又想著,兩個農家出來的野猴子是能成什麼氣候,只不過是僥倖學起來的罷了,也就漸漸的不把他們放在心上。
山上到山上將近兩里的路程,翟快與焉復兮經由銀銅雙劍流灌注內力之故,體力與從前無異。兩人雖然天生體力健好,但來回走了數十趟後也感到有些的疲憊,提完一百桶水回來尚武堂時已經是傍晚。趙忽見他倆餓壞累壞的模樣,急忙帶他們前去飯堂吃個滿足。當晚梳洗完畢後,眾弟子皆是討論今日學習墨家拳法第八路的鍛鍊心得,交流過後弟子們紛感武學上頗有所獲。唯獨焉復兮與翟快兩人,被晾在一旁頻頻插不上話,兩人感到無聊便早早上床倒頭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