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秋想起海狱之牢发生的种种,诸多疑问还没想通。她和红月玄光等人是在姻缘庙前分手的,之后直到阴差阳错进入海狱之牢众人才汇合到一起。
昨日和玄光等人奔波匆忙并没来及细细询问彼此那段经过,此时玄光被罚进天塔,惊秋只好先去客舍看红月是否醒来,好问明原委。
从龙阳宫大殿出来,惊秋暂别烟雨和云飞夫妇,径直来到朵香和红月居住的客舍。
客舍在东海龙阳宫偏殿之外的一座青竹小院内,惊秋踏进竹院,已见处处安置了不少把守的东海弟子,这些巡卫弟子已将这竹院内外控制的严严实实。
红月受伤颇重,在朵香的照顾下虽然醒来,但筋骨伤痛,依然躺在绣床上。
门口立着两名婢女,显然都非普通侍女。就在不久前,这院子内外忽然来了许多把守之人,朵香一直不明就里,心怀忧虑,时时望着院外。
她见惊秋归来,忙拉近想要说话,那两个婢女没有招呼就跟了进来,倒水侍奉。
两个婢女倒完茶水恭敬的退到门外,依然立在门口左右,并不离去。此时又来了一位身着淡紫色华丽服饰的女弟子,手捧一副墨色漆盒。
惊秋心中本就忧恼,细思片刻,又将门外二婢女一起唤进来,道:“我来看望我师妹,片刻就离去,你二人先行退下吧。”
那二位婢女望着这位东海女弟子,见她示意首肯,才恭然而退。
显然她是这里监控之人的头目,惊秋笑对这女弟子道:“看姑娘一身装束,非东海门下普通弟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素来听闻惊秋侠名,她又的确是东海门下除了七兄妹之外,身份尊宠的高阶弟子。为人素来聪慧机智,才被掌门遣来负责这里。
那女子抱拳微笑道:“我叫谢飞红,是姜先生的内堂大弟子,此次专门负责照顾东方姑娘等人在我东海的住行。姊姊若有何需求尽管对我开口便是!”
她言辞明快,吞吐自然,一见面仿佛就像就久已认识的亲友一般。
惊秋微笑道:“哦~姜先生的内堂大弟子,那你也是云薇的内堂师姐了?”
飞红喜道:“正是,云薇师妹常和我提起你呢,说起你们当年一起执行玄门浩澜令的那些经历,真羡煞人!”
惊秋道:“想来你在东海门下颇受掌门人器重,职责权位颇多,平日里要料理很多派内事务。是以每次奉玄门浩澜令,你虽是非常合适的人选,却每次都没能参加!”
飞红惊奇道:“姊姊知我!有几次都已指定了我跟云霄师兄同去,可是最后还是没能去成!”
飞红递上手中墨盒道:“这是掌门人命我送来的红莲海参丸,有治疗筋骨之奇效,希望红月姑娘能早日复原。
另外,我已为惊秋师姊和红月姑娘都另行安排了院落居住,由几位颇通医术的师妹专门照顾红月姑娘,师姊可随我来?”
惊秋含笑道:“多谢掌门人厚意!丹丸我收下,只是红月师妹躯体抱恙,伤动了筋骨已得我的这位好友朵香姑娘以独门之法疗治。
俗话说疾不易医,我看,不如就让红月师妹还在此静养吧,还由这位朵香姑娘照顾。我命她二人足不出院,你看如何?”
此时红月已醒,和朵香听出种种可疑之处,因不知就里,一直闷在心里没有出声。
飞红心思缜密,略一寻思,道:“如此也好!那姊姊就随我来,我带姊姊去您的住处!”
惊秋抚袖告谢笑道:“不劳飞红姑娘操心,外子已被云飞夫妇接往花央岛叙旧,恐亦安排好了住处。”
谢飞红拍了下脑门道:“瞧我这记性,任大哥和三嫂是亲兄妹,花央岛可是除了桃源岛之外,最美的一座岛屿了!三哥夫妇定是早在花雨山庄安排了妥当,恭候着二位哩,我这个外人果真还在瞎****份多余心思!”
二人相对一阵笑,谢飞红告了声叨扰退了出来,朵香关了房门,才和惊秋说话。
朵香自从见周围多了许多把守的弟子已觉察出情形不对,听过飞红和惊秋的对话已然听出来有意将她一人监禁在这里,怒气冲冲。
“这是什么待客之道,我一个外人初来此地,他们怎么像是对待仇人一样,派了这许多人院内院外的监视,难道我是条毒蛇不成!”朵香怒道。
红月已扶伤坐了起来。
“师姊,你们在龙阳宫纠结发生了什么,玄哥呢?”
惊秋将适才龙阳宫之议大概对二人说了一遍,红月听闻玄光代过,已被罚去天塔扫塔,心神震动,又呕了一口血。
朵香照料过来后亦气愤道:“我家公子也和云薇姑娘一起失踪了,他们怎么不闻不问!
东海与我我天毒相隔十万八千里,几时生了间隙!还将我一个弱女子软禁起来!这是什么道理嘛!”她心绪激动,故意将嗓门说的老高,好让外面的人听见。
红月缓过神来,焦躁道:“师姊,如今如何是好?若是云薇真的回不来了,玄哥岂不是要一辈子呆在这里!还和那个野蛮丫头在一起!不行!我实在不放心!我要找掌门说理去!”
她说着就要起身,被惊秋瞪了一眼,才平息下来,安静的躺卧回去。
惊秋想起很多没想通的疑惑,此时红月已醒,惊秋问道:“师妹,当时你和玄弟还有萧公子一起进入蝴蝶峰谷底,纠结发生了什么?最后怎么又遇到云薇,又怎么一起从迷踪洞穴进入海狱之牢的?”
红月摸了摸脑袋,仿佛在努力回忆当时的经过。惊秋知她最近不知为何,记忆力总在不断衰退,担忧她回想不到当时的情景。
红月想了好一阵,道:“当时我和玄哥追猴子下入谷底,发现谷底并没有那野丫头说的什么毒蝴蝶。
我们在竹林和石林追着猴子转悠了不一会就遇见萧公子,后来我三人追着猴子进入了一个山壁石洞。
那石洞里简直就是一个迷宫,一开始我们还能一直追上猴子的踪影。后来有一阵子猴子忽然不见了。
我们摸索了好久,它又主动显露在我们面前不远,后来我们穷追不舍,它跳进了一个壁石破洞里,我们也跟着进去了。
那里也就是海狱之牢外面的那条甬道入口,在那里我们遇到了云薇。后来一起追着猴子进入海狱之牢。
最后猴子钻进水岸边的那座石牢没了踪影,玄哥的宝剑就被猴子遗落在石牢门口。
我们见那石牢门甚是坚固,宝剑又落在石牢门口外,试探了几下,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本欲取回宝剑速速离开,谁知那石牢里的凶兽不知为何,仿佛发了什么狂癫一般,冲破牢门与我们斗在一起。
后来整个水牢里的怪兽都聒噪起来,我和云薇受那怪兽袭击受伤,才拖累了他二人不能全身而退。
最后听到云琦的哨声,云薇与之呼应,才捱到你们到来!”
她一口气将当时的经过都回忆了起来,惊秋颇感诧异,仿佛只要是跟玄光相关的记忆,她才会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