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云琦姑娘在哪里?”玄光喝了两口冰汤,问道。
“喏,背你这么久,累都累坏了,在那休息未醒。”火伯伯指着身后冰岩下一个草窝,云琦正蜷缩着躺在那里睡着了!
玄光急道:“如此冰岩之下,岂不冻坏了她,你们有没有被褥借来与她取暖用用?”
冰婆婆和火伯伯相视一笑,冰婆婆道:“这碗还命冰汤你喝在嘴里可是冰冷的还是热乎的?”
“热的,还有些烫口。”玄光道。
“咦,这冰是烫的!”玄光这才发现这里冰是暖的,火是寒的。自己坐在冰花之上,只觉得股股暖意从下传来,舒坦至极。靠近火伯伯,却觉得他身上的火焰冰寒浸骨!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她背着我来到此地?究竟都是怎么回事?”玄光道。
火伯伯性格较急躁,连忙道:“你这没良心的小子,七姑娘从荒郊野外背着你走了一整个晚上才来到我这地底寒冰火狱!中途谁都不让换,你都没一点察觉么,真是个没良心的负心汉!”
“七姑娘?你认识她?还知道她排行老七,你们和东海门下是何关系?”玄光问道。
火伯伯仿佛极为后悔自己不小心漏了底细,冰婆婆瞪了他一眼,道:“叫你啰嗦!不该说的我们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火伯伯怏怏不再说话。
显然他们是受了什么人的安排,彼此都有目的。
玄光又问了很多问题,他二人只管装聋作哑,不理玄光。
他二人不停的拿各种奇花异草在那调配什么,然后不停的往玄光身上一十八粒肉珠上涂抹。
玄光又动弹不得,一个人话说多了,嘴皮子磨的久了极为困倦,最后终于默不出声了。
过了许久,云琦醒来。
她从冰岩下的草窝爬了出来,揉揉核桃般熬红的眼睛,忙来到玄光跟前。
玄光急问她都是怎么回事,为何身在此地,这些人又拿自己要做什么?
云琦唯唯诺诺一阵,仿佛心思颇重。
云琦柔声道:“玄光哥哥,我求求你什么都不要问了好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你这许多年来受痛疾折磨痛苦不堪,只要取下你身上这些精珠,你就再也不用受那些痛苦的折磨了!
你知道吗,每次偷偷的看见你躲起来独自忍受你生不如死的痛苦,我也都痛到了心里!虽然我事实上背叛了你,欺骗了你,我有目的心,可我对你都是真心的,我都是为了你好!红月姐姐曾经能做到的和没做到的,我以后都会给你!!”
玄光大惊!
“云琦,你在说什么!!你背叛了我?!你有目的?!什么目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身上这些金珠到底是什么?”
玄光忽然瞥见云琦适才憩身的冰岩下,草丛里遗落着一支玉笛。
“那笛子是你的?!”玄光不敢相信这一切。
云琦默默的点点头。
玄光伤心道:“地塔里的那位枯木老人你也知晓对不对?他传我导气法门,所有这些,还有你一路上给我吃的阳露丸,你都知晓,都是有阴谋的对不对?”
云琦哽咽道:“玄光哥哥,实话告诉你,你身上的这些金珠正是大家都在苦苦寻找的修龙之精!我爹爹在那金鳌龟里做了手脚,所有这些的目的,都是为了对付青灯教那些坏人。”
玄光心神大乱,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静下来。
玄光道:“我现在终于都明白了,那日在地塔,我为什么能那么顺利的到达地塔底层,又那么顺利的上来,我们又能那么顺利的出去!
我是为了捡你的金叶子才下去的,而你却背叛了我!
你父亲归海掌门早已发现了我们对不对?你中途消失了那段时间,是因为你父亲与你相见!地塔老人,御气导引之术,这一切都是你父亲的安排?
后来放走萧公子和朵香,你故意犯下大祸,其实是为了安插你留在我们身边。他指使你在我身边,用笛声,用导引术,用阳露丸,就是为了催熟我身躯里的无量光?!
原来我族圣物无量光就是修龙之精,你们的真正目的,是到最后,到最后是一起合谋盗取我身上的龙精!!”
玄光痛心疾首,悲痛道:“原来一切,又都是假的!”
云琦已如泪人,上前抚慰道:“玄光哥哥,我都是为了你好,只要能彻底消除你身上的痛疾,我做什么都愿意!”
玄光别过脸,痛拧双目,闭目不语。
二人这般,只看得那火伯伯坐在一角,竟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哭了起来。
冰婆婆神情冷漠,像是满脸冰霜都凝冻了一般,来到二人面前,对云琦道:“七姑娘,一切都准备好了,明日正午时分,就可开窖,取出寒冰火种,拔取这小子身上的修龙精珠!”
云琦抹了泪珠儿,上前道:“玄光哥哥,你再忍耐最后一日,明日你身体上这些龙精珠取出,你就再也不会受它们的折磨了!”
玄光仿佛已是一尊冰雕石像,没有理她。
云琦又转对冰婆婆二人道:“你们可要小心点,莫要弄伤、弄疼了我玄光哥哥!”
冰婆婆连连点头,那火伯伯却哭的更凶!
冰婆婆怒瞪他几眼,没止住,连忙对云琦道:“我二人还要去玄冰台烤制冰焰,以备明日之用。这里没什么事,就不妨碍你二位休息,老身先行告退了。”说罢过去拉起了火伯伯,离开了这间冰窟穴室。
云琦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她毕竟心境明媚,伤心过后,反而高兴起来。想着玄光马上就要远离痛疾的折磨,不禁心喜,来到玄光身边不停的看玄光。
然而她却不知,对玄光来说,这种欺骗胜过任何折磨对他带来的伤害!
玄光微闭星目,发出一声极为凄凉的苦笑,云琦瞬间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但还是扶靠在玄光身侧。
玄光终于冷冷道:“你和我一样,可笑,可笑!”
云琦觉得奇怪,道:“玄光哥哥,你究竟想说什么?”
玄光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再理她,摇摇头,又凄苦的笑了数声!
云琦觉出有异,心中自忖:他明明有话要说,却又不肯说,到底为着什么,他说我和他一样,是什么和他一样?
她靠在玄光身上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却无意间想起适才火伯伯和冰婆婆的怪异之处。
火伯伯先是被自己和玄光二人之事感动,伏在墙角像孩子般啼哭。继而自己嘱咐冰婆婆明日在取玄光身上龙精时要多加小心,别弄疼玄光哥哥时,他又放声大哭!莫非,此处有隐情?
后来那冰婆婆急忙拉他走开,显然像是怕他再不小心露出什么?
云琦跳了起来,心道:莫非,玄光哥哥是说我和他一样被骗了?我被谁骗了?被我父亲?还是被火伯伯和冰婆婆二人所骗?
云琦离开了玄光,蹑手蹑脚出了自己的冰窖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