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是说谁谁到,那胖师叔三人刚离开,江路云就觉得一阵风过,明川还在那止不住打嗝,却是突然出现了一人在他身后,他突然在明川身旁怪叫了一声,明川没防备,给他吓了一大跳,一回头,不是不偷和尚又是谁?
那不偷和尚见得逞了,好是一顿弯腰狂笑,明川怒极,光天化日就要抽刀砍人,江路云连忙制止了。不偷手上还拿着一小包东西,细看原来是一个钱袋,哎哟,原来偷了胖师叔银两的人就是不偷啊!
不偷得意自己战果,此时那老和尚终于有了反应,无言看了不偷一眼,不偷马上变得灰溜溜,把钱袋放在身后,只上前对师父嘘寒问暖,见老和尚身体无恙,江路云纵使卑鄙也算是言而有信,不偷才对江路云道:
“算你这卑鄙小白脸还不算太卑鄙,大概就是卑鄙小人中的三流卑鄙差不多了。”
江路云一口茶水下肚,明川又要动手打人。
不偷围着桌子跑了两圈,只道:
“你怎么还打人?别人都说打嗝时得要个人吓一下才行,我刚才可是帮你呢。”
明川这会儿真一愣,停了下来,还真不打嗝了?
江路云终于开口道:
“平大小姐呢?”
不偷像看个白痴似得看江路云,只道:
“好你个三流卑鄙小白脸,你威胁我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你还敢说?你的小相好我给送到城里了,至于告诉你在哪儿,你可得出这个价。”
说罢他伸出了一个手指,江路云道:
“一百两?”
不偷道:
“你的小相好就值一百两?是一千两!”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老师父,估计老和尚听不见,也就更加放肆大胆了,江路云扑哧一笑,这跟他要钱这么理直气壮的人,两个都坐在这儿了呢。
不过江路云有是有钱,也不是冤大头,只道:
“你事先可还拿了我五百两,我看就一笔勾销算了吧。你也不用说这大小姐在哪儿了,她是个大活人,还能被你关着了?”
眼见算盘打空,不偷倒也不纠缠,可是这会儿却是准备缠着江路云不打算走了,只是又想到自己刚刚得手了不少的银两,也没必要再跟着这人了,这会儿才是去搀扶了老和尚,嘴里说要到临沧城里找个寺庙,心里估计还是在想要去哪儿摸摸有钱人的金袋子。
送走了那两个和尚,江路云心道该要坐点正事了,又想到平还宁应该是来过临沧的,那么她这会儿稍微有点脑子,都会自己去了郡主府上,是以自己不用太担心。他刚刚对不偷这般猜测时,不偷给楞了一下,可见自己就是说中了嘛。
可是进了临沧城后,却又是遇上了事儿,平还宁还没空去找,又听得了了不得的消息,原来是南理国的王子来了朝,这会儿正是在临沧城内。
这当口,南理怎么会来人?
而且来的还是个王子?
可要知道狄安郡主之所以守在了这小小临沧城,可就是日防夜防,就怕南理国做点小动作。不过如今这个担心也不存在了,自三十年前西蜀给亡了之后,这连接南北的天川便是安聿王朝的地方了,南理偏安一方,造次不了,北燕马鞭再长,也抽不过来了。
这会儿王朝军防重点还是北方,还是幽云十六州,这虽然是通过十几年众人的不懈奋斗夺得的土地,一个不小心可就是会飞了!
要问为什么,因为北边有北燕,有大凉,有齐越···幽云十六州的土地可是被他们给占了百年,都隔着黄河虎视眈眈,一想起他们,李昭真是没闲心关心什么南理国了,所以狄安郡主一介女流在这都是好几年了,上面也没再派人来。
不过世子也快成年了,那会儿西南也算是有人,能保的西南一带没有乱起,便是不赖当初在王朝三个方向设立藩王的意图。
那么南理王子来朝是想做个什么?江路云隐约想起以前在金陵时,皇帝似乎有意无意说过一点有关西南一带军防的事情,具体说了什么,江路云倒是忘了,倒是对南理那姓段的皇帝有了几分印象。
以前西军马踏西蜀时,姓段的皇帝可算是给李昭搭了一把手,灭了西蜀也有他的功劳。向来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得,如果西蜀不亡,从北至南四国联接,对于安聿王朝来说毕竟是个威胁,可是姓段的皇帝忘了自己祖宗也是打那北方来的,只暗中给予了安聿王朝许多方便。
杀了那时西蜀皇帝的杀手祖师爷段承安不也姓段么?这么一想,姓段的皇帝很可疑啊,那杀手不会是南理国的人吧?当然这是说笑,姓萧的就都是北燕人吗?姓李的也没个个当皇帝啊!
撇开这些都不说,南理国算的上是友好邻邦了,从未正面与安聿王朝发生过冲突,到时不时还送往金陵些美玉,这东西是南理产的,也比的上那天山脚下的和田了,之前应奉局也想收些这玩意儿,收来收去都比不上南理国个三五年送到皇宫里的,看来他们送东西都挑好的,也不唬人。
虽然是听说了南理国要来人,可毕竟和平民百姓也无甚关系,此时江路云吃饱喝足了,三人也进了临沧城,江路云说自己先去客栈休息,越中棠便道自己先去郡主府上叨唠,毕竟平大小姐此时正在那儿呢。想到金蝶儿说越中棠必定是喜欢那平还宁,江路云心中明了,只要他快去。
江路云、明川二人进了客店,越中棠半路回头看了他二人背影,确定他们进了客店后,却是不去郡主府上,而是往城外走。
城外一荒僻凉亭,有一人正在那儿,越中棠看见那人时,脚步放慢了些,走近时只恭敬半跪道:
“少宫主。”
那个人衣着青衫,并不起眼,可是一转身要让人仔细瞧见了容颜,都会为他驻足停目,越中棠当然不是第一次见这人这样子,不过还是楞了一会儿,那人居高临下看他,却没有叫他站起来的意思。
“少宫主,属下惭愧,此行并未获得那羊皮残卷,料想并不在平还宁身上。”
越中棠此番虽觉得脚底发凉,声音却还算沉稳,昨夜那所谓的中毒受伤,实际都是假的,他此行不为别的,却也是为了那羊皮残卷!
温寻看他一眼,揉了揉额间,什么也不说,越中棠心中一紧,只跪倒在地,道:
“属下失职,求少宫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