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上了红色的嫁妆,带上了太后赐的金头饰,再盖上一个头盖,做被丫鬟扶着进了轿子。早上起得早,梳妆打理的没吃饭,又去那个楚府,肚子饿得咕噜叫了,一个时辰后,她终于到了。迎来的是吃的满堂,她左抓一个吃,右抓一个吃。“小姐别吃了要拜堂了。”她才不听呢,她依旧我行我素。
“一拜天地”嘻啦,糖都掉了。
“二拜朝堂”砰,水果又都掉了。
“夫妻对拜”咚,刚才没吃完的馒头又都掉了。
“你怎么这么能吃,是猪啊!”相公的声音传入耳里。
“你试试十个小时不吃饭。”
......
总之,她站了好久,又等了大久才闹洞房。她就是不甘示弱,“脱”她才不干呢。心想:若咱俩以武功相敌,就都穿衣入睡。好主意,她越想越高兴。
对于她来说,所庆时幸是她没有缠足。妹妹夕因野蛮裹缠过程中弄得皮肉溃烂,脓血淋漓而失去了小趾。她还听说女子缠足后不便行走,缠的时候如缠心一般疼,还好她还能跟他比武,哈哈,太好了。
整个仪式无非很繁琐但又很顺利地举行完毕。在进入洞房的那一刹那,做醉的言隐轻声对她说:
“你不是我要等的人。”
“你也是。”她颤抖着呼出这几个沉重的字眼。
他怔了半晌,终究撇下她独自去了庭院。窗下院里,同一盏孤月散发着冷寂的光辉。没有温度,没有感情,甚至没有气息。
“少爷,休息吧。”澈(主子贴身丫鬟)不知何时也来到庭院,劝道。
他不爱她,她不思念他。我多想孤身守着空房度过,让他睡在门外。但这样不行,我走出去,去找他,却见他踱进房来。
“你还不休息,已是三更了。”没有温度的声音,连厌恶也没有,然而又是这样地无懈可击。
“臣妾不倦。”她也是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几个字,“少爷若是倦了可去别处休憩,我不会强求。”
他盯着她端丽的脸,那张脸与姐姐楚丈姬(最疼爱他的姐姐,现在已在宫中)竟是那么相似。不苟言笑,却隐隐地蕴含着一种正气;褪尽青涩,却也未尽数点染世故。
“我也不倦,只是想同你谈一些事情。”
“少爷详谈便是。”
“你应该知道皇上为何遣你入楚府。”言隐单方直入,不想与她绕太多无用的圈子。
“逐利罢了,与我何干?”她淡然地回答道。“你既知道,这最好不过。”他闻听她这样通透而冷漠的回答,讶异之余不免也沉了口气。
是呀,这事非我一位女子可亦,她未免也是父亲,皇上的一枚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