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两名血人,又想到信上两人的生平及八字,灵王眼底的颜色又深了一层。
这二人的身份调换的很巧妙,就算是旧熟,若没有人从旁提醒,就是他刚刚也没有认出来。估计这是阎王的手笔,虽对鬼王暗中偏向他有些诧异,但不得不说这次鬼王运气好,误打误撞逃过一劫。现在表面上一派和谐的地府其实是由阎王、鬼王及他三方势力掌控着,并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但若这次阎王诡计得逞,自己真的将他那未满刑的仇人放入轮回,他跟鬼王就都要遭殃了,到时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阎王一人独大。
不得不说这招很妙也够狠绝,一个监察不严,一个妄图以权谋私,这都不是小罪,到时铁证面前他们也只有认栽的命。到头来他还要被别人笑话仇人错当恩人,谋了半天私情,却是用错了对象。他虽对别人背后的议论不在意,但却是能生生的恶心到自己。
阎王是越来越出息了,竟连这些小细节不放过。这样一来可以探知他失忆一事是真是假,二来又可以一箭双雕,狠狠削了他跟鬼王的势力。不过终究人算不如天算,向来无谋被牵着走的鬼王这回这么不配合,不知道阎王对此会做何感想。
虽说不能让阎王一人独大,却可以搓搓鬼王的锐气,乖可不是这么好卖的。灵王将眼神在此投回芙柳身上,姑娘这次看你造化了。诚如芙柳认知一样,权力斗争下被牺牲永远都是小喽啰,很不幸的是她这个打酱油的此刻已然被人盯上了。
“鬼王这是什么意思?”灵王将信交给白鹜,神色淡淡的看着芙柳。
“属下不知。”
“不知?”灵王眼中闪过一丝嘲弄,无疑是在等芙柳解释。
芙柳自知今天这事她是躲不过去了,看来只能打太极了。话说她也没有说谎,她一个新来的,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深埋在地底下的弯弯道道,再说她横看竖看都只是个花瓶,揣摩君心这种技术活不适合她。“鬼王只交带将人和信一并交到您手上。”
“作为下属,如此粗心,不明所以的将人打发给本王,真是好大的做派。”
粗心你妹啊!傻子才会没事去质疑自己主子的决定,作为一名新晋护法,她只要做主人让做的,说主人想听的便好,打听这么清楚是嫌自己命太长吗!芙柳只得继续打哈哈”芙柳不敢。“这不敢即是说她不敢打听主子的心思,也是说自己不敢对灵王无理不敬。
青崖看着你来我往的二人,虽不喜欢芙柳,但心里对她还是很佩服的。芙柳不仅对主子的好皮相没有像旁人那般痴痴地犯花痴,而且还在言语上没让主人占到半点便宜,这还真是稀奇。
也不怪青崖有这样的反应,着实就连他们这些粗俗的男人们都觉得他家主人是个有魅力有气度嫡仙般的男子,可她却丝毫不为所动,还能半点不慌乱,自如应对主子的问话,厉害!
灵王的话看似信手拈来随意一问,却是一针见血的戳中要害,要是一不留神自乱阵脚,肯定会在这上吃亏的,到时不光是落了鬼王的面子,芙柳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鬼王的手笔?“灵王拿准了芙柳对这事了解的不多,很厚道的想要套芙柳的话。你可以理解灵王问的是信,也能理解成他指的是这偷梁换柱的手法。
换做别人在他故意施压又不了解状况的情形下,早就漏出破绽风中凌乱了,可这芙柳却能依然能保持眼中的一丝清明,让他也不得不对这女人重新审视。
若此时正立于芙柳身后的雅莪能看到现在的芙柳,便知道芙柳的淡定都是装出来的。眼中的妩媚越来越淡,透出深埋于眼底的清明。
灵王的这双眼睛太深沉,她有点招架不住了,不敢有大动作,只好悄悄催眠自己,使自己的眼神看上去能够迷蒙涣散一些。”属下不知。“
芙柳只觉得背后已冒出一层细汗,必须速战速决。灵王挖坑设计鬼王他管不了,可也不能把她往坑里推呀。”鬼王只说您看完信便会知晓。“
”知晓什么?“
”属下不知。“
得,来回来去就这两句话,灵王还是第一次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看来以后要对芙柳对上点心才是。
灵王眼中一闪即逝星点狠戾,转头对青崖吩咐道”查明此事,并将这二人送回鬼域重新受刑,既然他们不老实,那就要好好长点记性。“继而又对芙柳高深莫测的说到”不知本王是否领会了你家主子的深意。“
这是赤条条的栽赃啊!不管事实真相如何,这脏水是躲不掉了,看似泼到鬼王身上,实际却是因她办事不利才使鬼王被人家这么乱扣帽子。芙柳一咬牙,看来灵王是得罪定了,毕竟自己小命要紧,他不能让鬼王在这丢了脸面。”属下愚笨,不明鬼王深意,灵王觉得是便是。“
球又踢回去了,灵王也不气,来日方长,反正在他找到血源之前都要待在这里,有的是时间。让鬼王得意一下也好,方便他日后暗中安排自己的势力。
当再坐在轿子上启程回鬼域时,芙柳只觉得身心俱疲,地府不好混啊,好在这差事没办好也没砸了,小命应该是暂时无虞的,希望这次鬼王没有对她抱太大希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