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漓院长带着雪枫和司徒青衣来到了后院一座竹舍前,只见此地环境清幽,竹楼雅致,院中几只珍鸡嬉戏啄食,兰花遍地,一阵清风拂过,花香扑鼻,院子北角有一假山,山中有水,山下有潭,潭中有鱼,院子中央有一菩提古树,树下有一棋盘,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下棋,左右互博,自己与自己对奕。
雪漓院长见此,对着雪枫二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安静的在竹舍外等待。而雪枫却看着门外挂着的一幅山水画而发呆,画中冰川林立,锋芒毕露,直指天际,雪花飞舞,冰河之中,一叶孤舟,迎难而上,看着看着雪枫不由感觉自己仿佛身临其境,孤舟之上撑船之人正是自己,奈何冰封万里,自己只能艰难的破冰前行,放眼望去,一片苍茫,大道苍苍,天地不仁,是否沉沦,还是与天争渡。
正好此时“啪”的一声,思傅良久的老者终于下完了最后一招棋,看着握拳的双手,摇了摇头,到底是左手胜了多,还是右手胜了多。看到门外之人正在对着自己的画作出神,不禁轻“咦”了一声“雪丫头,今天怎么带这么多人来看我这老头啊!”雪漓听到老者问话,恭敬的朝老者行礼“独孤长老,今日冒昧前来打扰是因为司徒卿洋,托人送来一封信。”原本一副与世无争的老者,在听到司徒卿洋几个字后,竟然颓然的叹了口气,口中喃喃自语“痴儿啊痴儿”,随即收起心中的情绪,再次开口“信在何处?”司徒青衣听到老者的话赶紧摇了摇雪枫的手臂,雪枫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把老洋头托自己带来的信拿了出来,只见一招隔空取物,信就飞到了老者的手中。
老者拆开信封,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读完信里的内容,边读还一边仔细的打量雪枫“没想到司徒卿洋那小子本身修炼不行,可这选徒弟的眼光不错。”雪枫眼见自己的老师在这位老者的口中却成了小子,心中恼怒“不知前辈何意,但还请前辈不要侮辱家师。”老者一听也不作怒,哈哈大笑“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师祖了,难道我还说不得司徒卿洋,你这小子……”说着还捋了捋胡须。雪枫和司徒青衣却是心中惊讶,原来老洋头写的信竟然是给自己的老师,而这名复姓独孤的老者会是自己的师祖,于是雪枫赶紧拉着自己的师姐朝老者行礼“弟子拜见师祖,还望师祖大人不计小人过,嘿嘿!”说到最后雪枫不禁都觉得自己有点做作,挠了挠头。
而白发老者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还真是跟你师傅一个德行,好了,你们先进来竹舍吧!不然外人还以为我这老头不近人情。”等到雪枫一行三人进到竹舍,老者已在原来下棋的石桌上,泡好了茶,棋局似乎已经被他收起,茶水泛绿,叶子沉浮,阵阵清香袭人,面对此情此景雪枫不禁有感而发“欲访踏歌云外客,注烹仙掌露花香”。老者听此心里十分高兴,随即招呼三人喝茶,茶过三旬,老者便直接进入了正题“小子,不知你刚刚看到我门外挂着的那幅画,心中有何感触,说来听听。”雪枫听完稍作沉思便直接说出了当时心中的想法“大道苍苍,天地不仁,不为沉沦,与天争渡。”
老者一听此话爽朗大笑“哈哈,不错,不错,比你那师傅强,与天争渡,哈哈!”笑声之大惊得竹林中的山禽到处腾飞,除了院长之外,雪枫二人被老者的笑声震得头晕眼花,赶紧用手捂住耳朵这才感觉好点。良久等到笑声止息,老者才对着三人说到“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看来我的衣钵有人继承了,司徒卿洋的意思可是要叫你二人跟着我学习,你倒是可以留下,不过这个丫头可是有点不合适,毕竟一个姑娘家,留在竹舍着实不方便。”说着便看了一眼旁边的雪漓,随即有了解决办法“雪丫头,不知你可有收徒之意?”老者才一说完,青衣便有些急了“前辈,你就叫我留下来吧!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再说平时也总得有个人照顾你们生活起居啊!”雪枫本来也想插话帮师姐说说,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老者给抢先了“丫头,你算起来是我的徒孙,可我也跟你说清楚了,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我学的这套不适合你,你觉醒的应该是冰灵力,雪漓很适合做你的老师,这样吧!你白天空闲时可以来我竹舍的菩提树下打坐修炼,你看如何?”青衣本来还想继续跟师祖说下去,可却没想到一旁的雪漓突然间拉了拉青衣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了“独孤长老,这徒弟我收下了,正好我与她有缘。”说完便拉着青衣走了,青衣本想挣扎,可殊不知雪漓院长在她耳朵旁说了什么不知,青衣便心甘情愿的跟着雪漓院长走了,临走之前还向雪枫招了招手,大声喊到“雪枫,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一有空我就会来看你的”。
雪枫见此也朝师姐挥手作别,看着逐渐远去的二人,雪枫的心情不禁有点失落。老者见此不由打趣到“小子,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一副伤心样,你师姐又不是不来了。”雪枫见老者打趣自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转身对着老者行礼“不知,师祖接下来打算如何教授我修炼,我想老师应该在信中跟您说明了我的情况吧!”老者一听,好精明的小子“老朽复姓独孤,单名败天,不知你觉得该怎样与天争渡?”雪枫略作思考“独孤师祖,弟子觉得一心一意,专攻一门方是大道,当能求之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