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愣了下,意识到自己失态将一些不该说的事情抖了出来。但他十分老道的憨憨的笑了笑,对我说道:“不是你开始的时候和我说的吗?哎呀,你怎么不记得了呢?”
“是吗?我好像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看穿了他的小心思,“除了我师傅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人知道我是寻龙一族的人,我是不会暴露这点的。”
老王的面色有些窘迫,但始终不愿告诉我。气氛一时间凝重起来。
“这样吧,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难为你,你说的事你自己解决吧,我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去做,告辞!”说完这句话,我毫不犹豫地朝着门口走去,想激将他一下。
老王似乎一下子慌了起来,起身想要拦我,身子一下子撞到了桌角之上,疼的他哆嗦了下。伸手想要喊住我,可是还是犹豫着没有啃声,整个脸憋成了紫红色。
我也就再也没管他,径直走了出去。
“是怎样的秘密让他宁可放弃报仇也不愿意说出来呢?究竟是什么人还知道我们的身份,会和哲叔的死有关系吗?还有老王说的那些事,可信得有多少?”
我走出了警察局大门,看门的黑皮已经不在了。回头望了一眼,看见了站在窗台后面的老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得到他矛盾的内心,我何尝也不是,带着一堆的疑问来,却带着更多的疑问走了出来。嘴上说是不再管了,但是骆宅我还是要闯的,而且我也和刚子约定好了,一切的秘密现在都集中在这了…
太阳还没有落山,天边映着绚丽的栖霞。无风,空气中带着傍晚的一丝凉意,我再次出现在了骆宅的大街上。街角那个修鞋的奇怪老头也已经不在了,几个街上的住户形色匆匆的走着,我没有看见刚子,估计是我让他准备的东西并不好找。于是我站在一颗刺槐树旁等着。
不一会一辆黑色的小汽车由远及近的开了过来。车子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刚子从后面推开车门朝我招了招手走了过来,同时汽车驾驶室的的侧门也打开了,从上面走下来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紧紧地跟在了刚子的身后。
你还好吗?”刚子关心的问了声,“之后有没有遇到他们?”
“还好!”我摇了摇头,目光却开始打量起刚子身后的那个人起来。他穿着灰色的马褂,古铜色的皮肤,双手骨节有些突出,还布满了老茧,板寸的头发,额头眼角的皱纹很多,眼珠有但含着一丝精气。
刚子看见我在看身后的人,连忙对我介绍起来:“阿天,这是老丁,就是和你说我找来的帮手。当兵的时候他是我的战友,救过我的命,机械专家,开锁开机关都有一手,最重要的是他是值得我信任的人!”又对着老丁说道:“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阿天!易天。”
老丁脸上没有表情,却上前给了我一个重重的拥抱。拥抱狠结实,给人以安全感。我朝他肩膀上拍了拍,说道:“你好!”
刚子在一边呵呵笑了下,“老丁很少这样的,看样子你们挺投缘的。”
我微微一笑,“东西都搞到了吗?”
“搞齐了,不过真的挺难弄的,还多亏了老丁帮忙。”
“没啥,都是我能做到的,客气个啥。”老丁大啊咧咧的说着。
“那我们进去吧!”我朝着大街尽头望去。
老丁将车子停在了街角的空地上,刚子从后座中拿起来一个硕大的牛皮背包,包里鼓鼓的,估计除了我要他准备的还带了别的东西。
我们来到骆宅门前,伸手敲了敲大门上的兽首衔环。
“这个东西好特别啊!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的!”老丁在一旁嘟噜了几句。我刚想追问老丁,里面的门栓给打开了,发出沉闷的响声。
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仆。我刚要说话,那个仆人便开口了,“易天少爷,老爷和小姐已经在饭厅等候您了,这两位是?”
“他们是我的朋友!”
“是这样啊,易天少爷您要知道我们骆府向来不接待外人,我需要通报老爷一声。请您在府外稍等。”没等我去回应,大门又哐当一声关了起来。
“哇,这家好大的架势啊!”刚子不满的表示。
我微微笑了下,却转头问老丁,“你说你见过这个东西的?还记得在哪里吗?”
老丁又仔细的瞧了瞧那个衔环,使劲的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记得了,但是这个样式我绝对见过!”
我有些小失望,但还是安慰道,“以后想起来了再告诉我!”
过了半响里面才传出动静,门再次打开。依旧是那个仆人,他比划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老爷有请各位!”
我们在他的指引下来到了骆宅的饭厅,原来饭厅就在客厅的后面,饭厅不大,正中摆了一张长方形的条桌,桌子远端坐着的那个中年人正是骆永宁,黄叔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骆永宁的身后,左边依次坐着骆家的长子骆石,骆冰和骆秋,白老头满脸微笑的坐在了右手边。骆冰见到我显得十分开心,而骆秋看见我竟然一下走了过来,挽住了我的手臂,以一种非常亲昵的口吻说道:“天哥哥,来快来我身边坐。”骆冰见到此景脸色一下了变了,用牙齿轻咬了下嘴唇。
我不动声色的推开了骆秋,对着骆永宁拱了拱手说道:“骆宅主,原谅在下再次打扰,这是在下的两个朋友,这是刚子,旁边的是老丁,一同前来叨扰了!”身后的刚子和老丁也对骆永宁抱了抱拳。
“易天小友,你太客气了,你还是称呼我骆叔吧!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再说我们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来各位请座!”骆永宁伸出手臂客气的示意我们坐下。
“来人,上餐吧!”
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各色的菜肴。这时候,丁婶从后堂搬上了一坛还封着泥的坛子,递给了骆永宁身后的黄叔,骆永宁示意将它打开,一股诱人的花香一下子充满了整个屋子。
“这是七日花香醉,大家尝尝看。”
“永宁,竟然将这酒拿出来了,易天小友我白老头这次可是沾上了你的光咯!”白老头看着酒坛两眼放光,看样子是个极爱酒之人。
黄叔给桌上的每个人都倒了一碗,连病泱泱的骆石都有,却唯独没有给骆冰,骆冰也任何的不满,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倒完酒后,黄叔并告诉了我们酒的渊源:“此酒精选八十一种奇香花瓣,配合万年冰泉水,古法酿制,最难得的是此酒在地下已经埋藏了近百年了!”
我不禁暗暗称奇,于是轻酩了一口,浓稠的花香在唇齿间缓缓的流动着,香甜没有一丝酒味,入喉却如烈酒一般爆裂开来,入腹却又温和起来。
在我身旁的刚子和老丁一碗早已见底,直说“好酒!”
于是黄叔又给他们倒满了,骆永宁笑着说道:“两位可要慢点喝,倒不是骆某舍不得这酒,知道这酒为什么叫七日花香醉吗,因为醉饮此酒的人通常都会醉上个几天,身体好的也会醉上个一两天。大家可要慢饮噢,呵呵!”
酒太好,估计刚子和老丁也是爱酒之人,几碗下肚人,也有些轻飘飘的了。白老头也喝的云里雾里的,骆永宁却显的神情自若。
我不是爱酒之人,只是尝个新鲜,不经意抬头一看,骆秋用兰花指拿着酒杯,一边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我,一想起她没有影子,我立马感到背后一凉。骆冰却安静的低头吃着菜,时不时的偷偷看我几眼。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刚子和老丁已经是迷迷糊糊,白老头早已经趴倒在了桌子上,我带点歉意的对骆永宁示意了下,他却爽快的笑了笑。
“老黄,你让下面的人将他们送到客房去吧!”
黄叔拍了下手,从外面便走进来两个仆人将刚子和老丁搀扶起来。
“骆叔,我们先告辞了,感谢您的款待!”我对着骆永宁拱了拱手。
他摆了摆手,“易天小友客气了,有什么需要就和老黄说。”
我背起了刚子的牛皮背包,准备跟上刚子他们,骆秋却一下子拉住了我。
“天哥哥,有空到我房间里坐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