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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听完了却皱眉说:“普通消费者减少会不会是受到这些舆论的影响?”
张力摇头说:“不知道,管他呢。总体营销额还在快速增长,一点小瑕疵就不要太在意了。对了,那厨艺比赛的事,你看选谁去比较好?”
“需要几个人?”
张力想了想说:“具体不知道,但应该是一个大厨,俩帮手。”
“那就老吴,小王小张吧。”
虽然秦牧的年龄在厨房最小,但位高权重,说起话来老气横生,连三十多岁的老师傅在他面前都成了小王小张。
张力很痛快的点头答应。
事情解决了,秦牧起身告辞,下楼工作。
到了下班后,他又带着食物去看小莫祖孙俩。昨天想去的被打断了,这次再去看看。每过两三天他就会去送次食物,这已经养成了习惯。
小莫傻乎乎的没有什么玩耍去处,又是在肮脏的棚户区,所以基本没什么人和他玩,每天唯一的期盼就是等着哥哥秦牧的到来。
一起玩耍了一阵,秦牧也就走了,只是心情有些沉重,陈爷爷的咳嗽越来越厉害,甚至让他隐隐有些担心他会忽然离去。
叹息了两声,秦牧冲小莫挥挥手,看着小莫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旁边佝偻着身躯的陈爷爷,不禁心里有些发酸。
如果陈爷爷走了,那小莫呢,他该怎么办?
苦命人啊。
回到酒店后,秦牧强逼着自己又写完作业,忽然想起已经好几天没耍游戏了,明天正好不上课,写完作业又上去玩了玩,难免又被正在熬通宵的兄弟们连番的挤兑。
开了语音后洪福又提了句,说是今天上午恰好遇到了节节鼠,把他暴走了一顿。还不小心把停在路边的一辆挺豪华的车给刮了,最少占了几十万的便宜,爽死了。
秦牧惋惜的说自己没有亲自参与,甚是遗憾。引得洪福好一阵鄙视。
到了凌晨两点半方才上床休息,想起明天答应妈妈回家去的,又有点忐忑爸爸的态度,万般情绪交织中,迷迷糊糊的终于睡着。
第二天十点多,秦牧做恶梦惊醒一样的猛地钻了起来,看了看时间,慌忙起来洗漱,然后分别给妈妈和厨房打去电话。按照说好的规定,周末秦牧应该白天也加会班的,但今天只好请假了。
穿戴一新,秦牧还戴起了平日里珍藏,以前极少拿出来的手表。
第二个月工资时特地买的,价值不菲的卡西欧黑皮潜水表,六千大洋,相对于普通职工家庭出身的孩子,实在很奢侈了。
上次给了家里一点钱,这次再把自己收拾的帅气点,让父母知道自己没在外面受苦,以后再把自己进入一中的事情说出来。
嘎嘎……
秦牧已经能够想象爸爸开心的模样了。
再次骑着自行车,一路前行。
但让秦牧心情大打折扣的是,快到小区的时候,旁边一辆银灰色的别克君越疾驰而过,掀起一片的尘土,全罩在了他身上。
草,赶着去……
秦牧张口就要开骂,忽然戛然而止,就见前面的车子停下,走下来一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的二叔秦阳。
“小牧?”秦阳亲切的走上前,上下打量着说:“呦,打扮这么帅,谈女朋友了?”
“没有,我回家呢。”
秦牧笑笑,奇怪的说:“叔,我记得你开的是奇瑞啊,怎么换别克了?”
秦阳点点头满是自豪的说:“前几天刚提的车,以前的奇瑞给你婶开了。”
顿了顿又说:“你确实该多回家看看,父子间没有解不开的结。对了,你有手机是吧?手机号给我,我上次想给你打电话愣是没找到号码。”
“给我打电话干嘛?”
秦牧实在烦透了二叔那自以为是的口气,‘你有手机吧?’靠,现在谁没手机?
“还不是你爸的事!”秦阳有点不满的说:“让你爸来我饭店工作多好,各项条件绝对比那食堂强,他就是不来。我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他都不同意,所以我就想让你劝劝你爸。他脾气倔,但咱不能学着啊。俗话说的好,树挪死,人挪活。你爸都四十多了,也该为自己以后想想了,再不赚钱养老,以后靠什么?况且还要给你攒钱买房娶媳妇不是?”
“……”
秦牧无话可说,掏出手机说:“你把号码说一下,我给你打过去吧。”
“成。”秦阳答应着,忽然瞥见秦牧露出来的手表,光彩四射,眼中顿时一亮,凑上前看了看:“在哪买的这手表,最少也要一二百吧?”
秦牧咬牙说:“差不多吧。”
秦阳点头说:“一看就是高仿名牌的,这造型真不赖,拿出来充场面绝对露脸。”
忽然意识到说的话似乎有点不怎么好听,他忙笑了笑:“有机会帮叔也买一个,我回头给你钱。我上次买了个两千多的,被你婶一顿埋怨,我看那款式还不如这个好看呢。”
“恩,有机会给你买。说下号码吧。”
秦牧忙将手机号记下,然后打通了过去,跟着又不着痕迹的把秦阳的手机号给删了,然后装回手机说:“叔,那我先走了啊。”
“好吧好吧,本来我也是想去你家的,这样你来了我就不过去了,正好你们一家吃顿团圆饭。记住一定要帮我劝劝你爸哈,自家人,我绝对不会亏待他!我工资最少给他翻倍……”
这时的秦牧已经忍着吐血的冲动,骑车走远了。
秦阳拨开袖口看了看自己的老式手表,啧啧说:“这假牌子比正牌子还好看,这世道,难怪盗版好干啊。”
已经到了楼下的秦牧气闷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上楼。
楼上,周末休息特地在家的王秀兰正在厨房忙碌,切菜烧菜炖汤,搞得很是丰盛。外面客厅里秦风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响声眉头微微一皱。
“是自己家儿子过来,又不是女婿,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他语气不满的说了句。
王秀兰也不理会,忽然擦了擦手走了出来,坐在秦风跟前说:“老秦,咱先前已经说好了,一会儿小牧来了绝对不许发脾气。他现在快要高考了,需要家人的支持,我们做父母的已经半年多没……”
“停停。”秦风赶紧打住:“今天从早晨嚷嚷到现在,我知道了。”
王秀兰却还是不放心,又打了个威胁补丁:“儿子其实很聪明,高考还有一百零三天,要是努努力或许还能考上个大学,如果你再乱发脾气把他吓着,他就真考不上了。再复读的话那还不被二弟和弟妹笑话死?”
秦风面色严肃的点点头:“我也不求他多,专科三本什么的我也认了,只要能考上。起码不能年纪轻轻的就出来打工,更不能复读。为了他的前途,我都懂得。”
王秀兰终于笑了,指着他说:“可不许提什么条件。看看如果气氛还行,就说一下让他回家来住,我来好好照顾。”
秦风又有点不悦了:“我总要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一下,不然他怎么知道咱们的期望是什么。还有,我以前就说过了,想要回家住可以,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的关切全断了,再也不联系,随时可以回家来!”
“他交些朋友怎么啦,叫洪福的小伙子我见过几次,待人接物很有礼貌,我看也没外面传说的那么坏。”
“咋,人家坏还把字写脸上?我告诉你,那些就是人渣!”
“得得,我不想跟你吵,我去做饭了,你别摆个死人脸,笑笑。就当时为了儿子的前程!”
这时敲门声响起,王秀兰一下子站了起来:“儿子回来了,儿子回来喽!”
秦风冷哼一声,板着脸,却不着痕迹的收拾了下衣服,然后又换了个更严肃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