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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试剑

交易完毕,狄林和那女子,双方都很满意。各自取过自家需要的东西,收了起来。

“不知可否冒昧请教一下公子的姓名?”

收好阵盘之后,那女子忽然嫣然一笑,向着狄林开口问道。

即便是隔着面纱,她的笑容也让人有种很惊艳的感觉。

“狄林。”

狄林答道。

但那女子听过之后,却依然不语不动,就那么俏生生地站着望向狄林,狄林微微怔神之后,立刻明白过来,只好问道:“还未请教姑娘姓名。”

“公子可以喊我戚夫人。”

互相通过姓名之后,那戚夫人才向着狄林微微一礼,“公子的这几套阵法,对我此行助益极大。先在这里谢过公子了。公子的阵法天赋,当真令人震惊。日后若有机缘,希望还能从公子这里购买到更好的阵法。”

狄林还了一礼,“戚夫人不必客气,你我各取所需而已。”对于戚夫人的“此行”,狄林并未多问,这与他无关,他也并不想牵涉进去。

于是两人告别之后,戚夫人展开身法,身形游走,不动声色间已经消没不见。

单看这手身法,已经可知她的实力不俗。

“狐狸精!”

秋荷却忽然哼哼唧唧地道。

冬荷掩口而笑。

完成与戚夫人的交易之后,狄林对此行已经很满意了。不论赤蛇鳞、还是淬体地乳,都恰好是他所急需的东西。

刻画第八座阵法狐阵的材料已经收集齐全,第九座阵法,尚缺“暗影藤”和“无痕莲根”,看来只有等到阵法师聚会的时候,再询问下了。

既然收获颇丰,所以狄林便也有了离意,想着要回金阳城找一处安静地方,将狐阵刻画出来。

于是狄林便带着秋荷、冬荷两人,返回试剑台那边。

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晚了,走到试剑台这边的时候,遥遥望见高台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影,影影绰绰的,难以计数。

单以人数规模上来说,试剑台这里的聚会,可要比阵法那里的聚会大多了。

事实上,这一方世界之中,武者最喜欢用的法器便是剑。

天下宗门之中,也有不少都是专修剑道;而即便是浑天阁、追日坞这样比较综合的宗门,剑道同样是宗门内很大的一层次的力量。

狄林本来并不想靠近,一则不大喜欢无谓地出风头,二则他擅长的是刀法,硬凑过去也没什么意思。

所以,狄林本打算将秋荷、冬荷送到金城那里,跟金城打声招呼之后,自己便先返回金阳城。但却不料,刚刚走到这里,迎面却有一人向着他迎了上来。

“狄林兄。”那人的声音远远传来。

狄林扭头过去一看,但见来人他虽然不认识,但样貌与金城、金池有些相像,难道也是他们四兄弟中的一人?

“他是三公子。”冬荷在狄林耳旁轻轻说了一句。

狄林这才恍然,原来是金阳宗少宗主之一,金城的三哥金泊。

看金泊的这副模样,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与好友相遇,但狄林与金泊,怎么也不像是好友吧?

虽然狄林和金泊,倒是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但当日狄林进入金阳城的时候,金城的二哥金池,便是打着替金泊出头的旗号为难狄林,可没什么愉快的印象。

秋荷更是嘴一撇,显然对这金池很是不喜。

反倒是冬荷神色自然许多。

原本狄林对冬荷的印象,只是觉得她性子文静,不喜说话。但接触这么久看来,却觉得这冬荷似乎是金城的四个丫鬟之中,心思最敏捷、处事最老道的一个。这却有些奇怪,她平时那么低调做什么?

“狄林兄,不料竟在这里巧遇了。”金池一脸热情地招呼着,一面已经走到了近前,“到这里了何不随我一道进去?”

他的热情之中,总让人感觉带着几分虚假的味道。

别人带着笑脸,狄林自然也不好太生硬,所以只是婉拒,“我不通剑道。”

“这有什么,我也不懂剑道。”

金泊已经一面强拉着狄林向内进去,一面不以为然地道。

他也向狄林说道:“狄林兄,早些时候抱歉了,我在这里替二哥向你道歉。那日是他听闻我遇袭,所以情急之下,不慎冒犯了狄林兄。”

金泊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狄林又没什么大的损失,所以便也摇头道:“没什么。”

狄林反正也要去找金城,便也随他一路进去。

……

随着月上中天,剑道的讲法、试法聚会,便也渐渐拉开了帷幕。

先便有一位聚元六重的老者,站到了试剑台上,向着四周一拱手,笑道:“既然大家谦让,那老朽就抛砖引玉吧。”

底下不少人都识得,此人正是静心堂的副堂主,聂鸿。

静心堂,也是金阳城附近的一家宗门,实力比起最昌盛时候的金阳宗来也只是略逊一筹。而聂鸿是静心堂的副堂主,也是静心堂中,剑法造诣数一数二的人物。

就听聂鸿略略客套一番之后,便开始讲法,“大家也知道,我静心堂的剑法,讲究动静变化,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不动之时,稳扎营盘,步步为营;而一旦遇到机会,便立刻疾如风雷,一击致命……”

聂鸿滔滔不绝地讲授着他的剑道心得。

众人也都有所了解,正如聂鸿所讲,静心堂的剑道讲究动静变化,亦以两套剑法而闻名于世:

不动如山剑。

动如脱兔剑。

两套剑法却也并非独立的,互相结合起来,才能将威力发挥到最大。

当然,他聂鸿自然也不可能将他们静心堂的根本剑道,完全讲述出来,不过是将一些基本的原理规则,与众人交流一番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众人结合自己的剑道,依然大有收获。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聂鸿便完成了讲述,然后笑着向一旁招招手,“聂俊,你来演示一番动静的剑道。”

“是。”

就见一个还有些面嫩的少年,从一侧上来,抽剑出鞘,演示起来。

众人心底登时恍然,原来聂鸿抢先出头,却是要为这聂俊创造声势机会,让聂俊露一把脸。

这也是常用的手段,众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事实上,不少年轻一辈的弟子,都没多大机会争抢第一,所求的只是能在这试剑台上展示一番而已。这样的话,有聂鸿讲法的铺垫,只要聂俊展示的剑道不至于太差,便能让大家留下几分印象。

嗖嗖!

聂俊手中的剑光很快转成一团。

众人也都不由微微颔首,这聂俊的功底还是很扎实的,虽然略显稚嫩了一些,但明显师出名门,多多磨砺,日后定能在剑道上有一番造诣。

聂俊演示完之后,便退了下去。接着很快又有其他人上来讲法、或者试法。

虽然试剑台上的试法,也并没有一个固定的评判标准,但能在这里的大都剑法造诣不浅,谁优谁劣自然不难分辨出来。

而且,一般都会有几位最德高望重的剑道宗师,最后评选出年轻一辈之中的第一。

所以,倒是不用担心评判问题的。

快剑门的门主左承,自然也是最终的评判者之一。

此时他身旁的一位蓝衫老者,正含笑在左承耳边说道:“此子剑法根基扎实,对于静心堂的动、静两种剑法,都已经有了不错的造诣,着实不错。这届剑道试法,他大概难有什么成就,不过再等几年,说不定能够成为最佳的几个之一啊。”

左承也是微微点头,赞许道:“不错,静心堂有这样的后辈,可谓是后继有人啊。”

旁边立刻有着笑道:“这聂俊才只是有可能而已,你们快剑门的左营,可已经是这届名声最响的几个人之一了。”

“不错不错,说不定就是这次的第一。”

“我看也大有希望。”

周围不少人都是纷纷出言附和,对左营赞许有加。

左承脸上掩不住得色,口中却谦虚地道:“哪里哪里,你们太夸奖他了。每届试剑台上都是人才济济,左营他那点儿实力,如何敢夸口?”

几人在这里说笑的时候,台上也不住有人上前试剑,种种剑法演示出来,台下不同评判不提。

当然,敢上前去演示一番的,自然都是对自己的剑道颇有信心的。很差的自然是没有的,所以大都会引起台下的一片赞誉声。

其中也有几个弟子,最被众人看好,比如快剑门、青龙帮……也都有弟子登上去演示过一番剑法了。不过当然,作为两家最被看好的天才弟子龙书、左营,自然不会这么早就上去露面的。

也不只是他们,估摸着还有不少志在夺魁的弟子,这时候也都在隐忍着。等待着到最后的时候一鸣惊人。

所谓压轴是也。

这也是人之常情,倒没什么可说的。

也正因为众人目标都定在试剑的第一上,所以讲法的成分,虽然也能让众人受益匪浅,但到底还是试剑,吸引到的目光更多。

试剑台上的试剑,便也是在这种气氛之中,悄然地向后推移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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