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和森及涯回到后殿商议事情。晴素和殷颜去看刚出生的小孩。
男孩闭着眼睛在睡觉,那个温润的小姑娘睁着眼睛,眼珠滴溜溜地看着眼前的人,一点不怕生。海漠拿了一朵小菊花逗她,她皱皱小眉头。
殷颜看到这个女孩的眼睛时,顿时心脏狂跳。
“……和她有同样黑色瞳仁的亲人,那个女孩,会爱上自己的哥哥,然后必须在接受惩罚后到人间轮回,她的兄弟姐妹也势必会因为她而同样堕入轮回,以消除他们身上的血缘关系而在一起,他们才可以重生,回到青空。二十四个轮回,一旦结束的时候还没有找到,生命就会彻底消失……”
难道灵巫所说的,就是这个女孩?没错,她的母亲眼睛是蓝色的,哥哥眼睛也是蓝色的,为什么她的眼睛却是黑色的呢?
殷颜双腿发软,无力地靠在墙上。
晴素发觉了她的不对劲,问她怎么了。
殷颜把她拉出门,跟她说了一遍灵巫的诅咒。
晴素也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殷颜有些绝望地说:“都是因为我。晴素,你说现在怎么办?”
晴素冷静地思考了一下,说:“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她和他们隔绝开。我知道现在除了刚出生的这个小男孩,她还有另外两个哥哥,海漠和海诺。只是肯定要苦了这个小女孩了。”
她们走回房间,看海漠还在逗小女孩,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这个十六岁的男孩子,有着水域独有的深蓝色的眼睛,像深海的蓝,沉静幽深。
殷颜的心漏跳一拍,她看着眼前这副景象,突然仿佛预见很多年后的遭遇。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转过身,拎起裙角就去找哥哥。
涯看到妹妹慌慌张张地进来,问:“出什么事了?”
殷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了看焱和森,忽然有些犹豫。她停了停脚步,然后走上去,对着焱说:“还记得那个诅咒吗?”
焱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
“什么诅咒?”涯问。
殷颜把在暗界时灵巫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一边复述,一边看着焱和森的脸色变化。
涯大怒,重重地擂了一下桌子,桌上的杯子跟着跳了起来,水洒了一桌。他看了一眼焱和森,额头上青筋暴出,叹了一口气说:“罢了罢了,你们两界的事,恕我无能为力。”说着便要走出门。
“哥哥!”殷颜在后面喊,“我想跟他们一起回去。”
“水若!”涯痛心地喊,“你还嫌你受的苦不够多吗?”
“我,我只想救出我的朋友,和,弟弟。”在她眼里,阿俊就是她弟弟,桑陌不在,她要照顾好他,她曾在心里发过誓,无论怎样,以后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涯注视着他的妹妹,半晌,挥挥手:“去吧,小心一点。一旦有情况,一定要通知我们。”
几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回暗界,暗界已经一片慌乱。四处可见尸体和倒塌的房屋。
看到这一切,焱咬牙切齿地说:“朝熠为什么要这么做?有必要弄得生灵涂炭吗?”
“现在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们先回去再说。”森还存有理智,他看一眼晴素,后者马上跳起来:“干吗看我?又不是我的错。”
“我有说你吗?”森无奈地摇摇头。
回到宫里,采苻正在吩咐手下寻求火族和冥界帮助。
“母亲!”森拦住她,“何必要把事情闹大。”
采苻恨恨地看了殷颜和晴素一眼,说:“你看看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再不反抗我们就要被灭族了。要不是这个殷,怎么会惹出来这么多事!”
殷颜上前一步,吼道:“要不是你处处针对我,哪里有那么多事。还不都是你的错!害得我被打被关,还要去人间轮回。”她越说越觉得来气,“我今天就告诉你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任你宰割的殷了,再也不是你所说的什么暗界的灾难和祸害!我想着我都来气,那个殷也真是的,居然任你欺负,也不会还手的,要是我早就不客气了,还会等到现在!”
殷颜气得浑身颤抖:“说,你把我朋友关哪里去了?快把他们放出来!”
采苻桀桀怪笑:“你以为暗界是这么容易让你进进出出的吗?今天你既然又回来了,就待在这吧,也好陪陪你所谓的朋友。”
还没等这几个人回过神来,一个巨大的笼子从天而降,正好罩住了他们四个。
“母亲!”森大惊,“你不要再犯错了,快把我们放出去。”
隔着笼子,采苻幽幽地说:“森,你这个孩子就是心太软了,如果当初能狠下心来要了殷,我也不会觉得你受了委屈。可是你看你,要让给你弟弟,还离开了暗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我最大的恨,就是这个殷不爱你,让你难过。孩子,我已经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你找到幸福。”
森情急之下一把拉过晴素,说:“母亲,我找到我的幸福了。你看,就是晴素。”
晴素被他拉得一愣一愣的,瞪着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采苻看看晴素,说:“是真的吗?”
森轻轻捏了一把晴素,后者赶紧赔着笑脸,心里却在咒骂着森,什么不好说。但嘴上还要回答:“是啊,是啊。”
采苻仰天大笑起来,说:“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伤害晴素。不管你们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场战争,是打定了!”说完,大步离去。
“母亲!母亲!”森在笼子里着急地大喊着。
“没用的。”焱靠着笼子坐了下来,“她是你母亲,她决定的事什么时候看她退缩过。”
晴素站到森面前,怒气冲冲地说:“干吗把我扯进去?”
“这不是权宜之计吗。”森不自然地躲开晴素的眼睛。
“那你干吗扯我?”
“不扯你难道扯殷吗?焱会不高兴的。”
“呵呵。”殷颜在此时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正在吵着的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问。
殷颜赶紧摆摆手:“没有啦,我是觉得,这样也不错。你们其实蛮配的。”
“谁跟他配哦!”晴素撇撇嘴,走到笼子的一个角落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