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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

校庆期间不上课,殷颜也乐得自在。桑陌忙得不见人影。虽然这次校庆多多少少受到死人事件的影响,但学校里还是多了不少人,都是以前的校友。因为是九十周年,很隆重,每天晚上到了十一点多都还有人在外面,但大多是一群一群的,也没什么事。只要不去实验楼,不去后山,一般来讲是不会有事的。天知道那天那个男生没事跑实验楼干嘛。

吃了晚饭,殷颜去看桑陌排的舞蹈,领舞的是秦素。她不知道一个女孩怎么可以又练武又跳舞,一刚一柔,怎么结合的?

路上碰到方梵若,本来想朝她笑笑,但她没看一眼自己,也就罢了。

礼堂里挤满了人。殷颜挤到前台,看到桑陌的男朋友向烈,她喊:“向博!”桑陌总那样叫他,所以殷颜也就这样跟着叫了。

向烈转过头来,高兴地和她打招呼。他是个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男子,殷颜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和桑陌很配,一动一静,才搭配得当。

殷颜眼角扫到一个熟悉的人,一时却想不起来他是谁。正想着,那个男子走过来,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林楠,是桑教授的学生。”

近距离看到他,殷颜终于想起来他是谁,就是桑陌说的天生是搞研究的料。而且那次他走之前的一眼,让她觉得无比熟悉。他是谁?为什么会让她有这种感觉?

林楠微微一笑,看向她的脖颈,那里挂了秦素给她的花瓣。他轻轻说:“繁花。”

殷颜没听明白,刚想问,雷佑过来了,而且音乐响起来了。她拉着雷佑的手,转过头,看向舞台。

那是殷颜第一次看到秦素跳舞,那样空灵,神秘,悠然。往上跳跃时,简直要怀疑她吊了绳子,跳得很高,好像要飞上天了一样。肢体柔软,如果不知道的人看,根本不会想到这个女孩也练武。

她看得正起劲,一不留神看到林楠的表情,很专注,嘴角带丝微笑。她忍不住问:“你认识她?”

林楠没回头,说:“不认识。”

殷颜心想,不认识那你的表情干嘛好像很自豪的样子。

舞毕,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殷颜准备去后台看看,一转头,发现林楠已经不见了,她嘀咕着:“桑陌说得没错,他果然是个特别奇怪的人。”

雷佑问:“他是谁啊?挺奇怪的样子。”

“是奇怪。”殷颜点点头,“是今年桑陌认为的三特之一。”

雷佑笑,他也知道桑陌的爱好。

后台一片忙碌,女孩子们都在换衣服。向烈和雷佑也不便进去,就站在门口,向烈对殷颜说:“你看到她对她说一声我在这等她。”

舞蹈社的女孩身材都很好,殷颜在一群美女中走过,走到桑陌跟前,跟她说了向烈在门口等她。桑陌也不急,说:“等我把事情忙完再说。”

秦素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凳子上看着镜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殷颜走上前去,她在镜子里看到,便又雀跃起来,转头甜甜的喊:“学姐。”

殷颜心里一动,看着这张漂亮的脸蛋,摸出脖子上的花瓣,问:“你能告诉我,它叫什么吗?”

听到这句话,秦素突然收起了笑脸,低声说:“它叫,繁花。繁花似锦的繁花。”

殷颜此刻可以证实刚刚林楠所说的也是这两个字,她又问:“你是否认识一个叫林楠的人?”

秦素愣了愣,然后摇头。看样子不像骗人。殷颜低头看了眼繁花,说:“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要我戴这个,究竟是为什么?它能保护我吗?我要怎么相信?”

还没等秦素回答,灯突然灭了。现场一片慌乱,尖叫声此起彼伏。

桑陌喊着:“安静!大家保持安静!”但没人听她的,不时有人在她身边挤过。

正在此刻,殷颜的手链发出了淡淡的光芒。整个黑暗的空间里,能看见的就只有她。

秦素喊:“殷颜,捂住你的手链!”听得出她的声音在颤抖。

殷颜慌乱的用手去捂住手链,猛的感觉好像有人在她身边,却感觉不到一丝呼吸。她害怕的问:“谁?谁在我边上?”

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她。刚才还满是人的后台,现在却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了。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几步,没有人。继续走着,本来应该是墙壁的地方,却碰不到。她一直往前走,黑漆漆的空间,仿佛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不到尽头。她猛然想起这跟她一直以来的梦境是如此相似。她往身上看去,心差点停止跳动。自己明明穿的是一件黑色的T恤,什么时候,换成了一条白色的长裙?

殷颜的脚里发软,她能真切的感受的心脏的跳动是如此之快。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很痛,不是梦。她不敢走了,停在原地,脚里打颤。捂着手链,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殷颜仿佛听见秦素的声音:“殷颜,千万不要放开手,不能让手链发出光来。把它脱下来,收好,然后做一个动作。”

此刻的殷颜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听到这样的话,赶紧照做。

等手链收好,秦素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想那天,你应该看到我和方梵若做的手势,你也照做。”

五指张开,收起无名指,贴到心口。

猛的,殷颜感觉眼前一亮。

桑陌舒了一口气,说:“你急死我们了!闭着眼睛站在这里一动也不动。”

雷佑已经冲了进来,紧紧抱住殷颜,着急地问:“颜,你没事吧?”

殷颜又狠狠的捏了自己一把,也很痛。到底怎么回事?如果刚刚是梦,为什么会痛?如果现在是梦,却也会痛。她疑惑的看向秦素,后者正微笑的看她。

殷颜和秦素一起回寝室,桑陌和向博回家了。雷佑虽然不放心,却也没办法,再不回去校门要关了,他是住在外面的。只好拜托秦素这个比鬼胆子大的打架一流的小女孩照顾好殷颜。

路上,殷颜迫不及待的问:“我刚刚到底怎么了?”

秦素停下脚步,说:“你如果不害怕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她很严肃的样子。

殷颜点头:“我想知道,虽然有些害怕。”

秦素转头微笑:“那好,你跟我去后山的小亭子,我就告诉你。”

“后山的小亭子?”殷颜吓得后退了两步,“那里可是学校另外一处不安全的地方。“

“不安全?”秦素轻笑了一下,“不就是说闹鬼么?你去不去?”

殷颜想起刚才的情景,如果不是听到秦素的声音,自己现在还不知道是怎样。这么说来,秦素身上的那种力量,不仅仅是练武的人具有的胆量,还有什么呢?总感觉她不像凡人。殷颜突然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捉鬼的?”

秦素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没听过这么好笑的话。好久,她才抹抹眼角笑出的眼泪,说:“我不是捉鬼的,但是我比鬼厉害上千倍。”

殷颜仔细想了想,咬咬牙说:“好吧,我跟你去。你会保护我吧?”得到秦素肯定的回答,她站起来说,“那我们去吧。”她很想知道,那个梦,和梦相似的场景,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秦素仿佛知道这根手链的细节,那么说不定她会知道自己的身世。

秦素看她激动的样子,笑了,说:“不,我们现在不去。”

“那要到什么时候?”殷颜奇怪的问。

“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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