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标准的中国学生,每天理应做的,就应该是在早晨六点钟起床,然后在学校待上大概有十三个小时,然后再回到寝室里,好好地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又接着重复昨天的事,日复一日,如此三年,当然,这是高中生活,如果某些学生自愿刻苦的学习一晚上而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也怨不得谁不是。
孔溪和身边的同学嘻嘻闹闹的从教学楼回到寝室。
“怎么?晚上还看书啊?这可不像你,到时候被宿管大爷抓住了我可只管看你的笑话。”齐柯拍拍孔溪提的白色环保带说道,大晚上的一个大白色的袋子倒是很显眼。
“我说是为这周的月考做准备你会信吗?”孔溪把手中的袋子提到与自己视线平行的高度,晃了晃,随口问道,平整的袋子倒是看不出袋子里装的到底是不是书本之类的东西。
“嘿,你这话还是留着骗鬼去吧,难道我看起来就这么好骗,你会提前五天就开始准备月考?今天才九号,星期六。依我看啊,你带的不是那些奇怪的小说就是一堆和现在所学的毫无关联的书籍。”齐柯耸耸肩,随后犀利的吐槽道。
“那不就得了,喏,鸡蛋吃吗?”孔溪伸手从环保袋里掏出一个煮熟了的鸡蛋递给齐柯。
“....你哪偷来的?”齐柯说这话时已经开始给鸡蛋剖皮了。
“食堂里剩下的,不给你吃过会就要去喂猪了。”转眼便到了寝室,孔溪把环保袋摔在床上,人也紧跟着环保袋一屁股摔在床上,迅速的把运动鞋脱下,换上拖鞋。看上去是打算先洗洗。
这会齐柯已经把鸡蛋整个吃完了,嘴角还残留着一些蛋黄,正用手擦拭着嘴角边的痕迹。
“得了吧你,这寝室就我们两个人,你还弄得跟防贼似得。”孔溪这会已经把水龙头打开了,哗哗哗的水声和话语一起从寝室的里头传出来,坐在床上的齐柯都能感觉到这话里夹杂的湿气。
通常这学校都是四个人一个寝室,或许是因为这个班上的人恰好多出两张空床位,反正一直没人来补上就是了,反正这寝室里两伙计没弄出什么大岔子,学校也懒得去管这个最顶层紧贴着建筑墙壁的寝室了,这寝室左边就是墙,这边也没有上楼或下楼的楼梯的,据说是学校后来加的一层楼,另一边的楼梯就能上顶楼和下楼了,不过和所有学校一样,通向顶楼的楼梯一般都是有一扇紧锁着的铁门的,而且那铁门基本上不会开。
宿管老大爷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反正一般是不会上到顶楼来的就是了,最多就是在三四楼的时候往上吼几句就了,当然住顶楼的家伙一般都是很安静的,在老师和家长眼里都能称为好学生的人,而且基本上这层楼的灯都是在十一点往后才会全灭,宿管大爷也是知道这些事的,所以也通常不会上到顶楼来的。
“上次给你推荐的小说看了吗?”孔溪躺在床上,借着灯光分辨着书上的内容,向齐柯问道。
“就是那谁...写的...都市灵异-聊斋吧?”从齐柯的回答就知道他几乎快忘了这码事了,他也正端着本书坐在床上看着,至少姿势比孔溪好看多了。
“诶...你又没看啊,作为消遣我觉得还不错的。”孔溪调整一下举着书有些酥麻的手臂,坐了起来,身上仍穿着一套外出时的衣服,看起来是一时半会不打算老实的待在床上了。
“是啊,是啊,我可没你那么闲,成天没事找事,净想着干些什么奇怪的事情,你还有哪些招鬼的仪式没用过了?哪一次成功了?”齐柯把书放在一旁,走到厕所去了。
孔溪趁着齐柯去厕所的这段时候,把环保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似乎是担心齐柯会阻止自己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似得。五根大红色的蜡烛,一瓶红色的不明液体,还有一根看起来就不是用来正常写字的毛笔,一个看起来像是用来测风水的罗盘,一叠发黄的纸,几本看起来年纪比孔溪还要大的书籍。
等到厕所里水声终于停歇下来的时候,孔溪已经把五根蜡烛都点燃了。
“打火机哪来的?”齐柯一脸无奈加蛋疼的表情,走到寝室门口摁了一下镶嵌在墙壁上的电灯开关,顿时寝室里就只剩下幽幽的烛光了。
“我可没用打火机。”孔溪继续拨弄着那些古怪的东西,把蜡烛放在寝室地板的中央。
“我明白了,那你用的居然是火柴那种东西,说起来火柴本身就很值得吐槽了呢,居然是在打火机之后被发明出来的。”尽管不断地在吐槽,但齐柯还是坐在床上看着孔溪做这些古怪的举动。
“...算了...这次是真的有机会见到鬼魂。”孔溪情绪异常兴奋的说着。
“哪次你不是这么说的,庆幸你的室友是我吧,不然换别人早把你踢出这个宿舍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过这次孔溪没有接齐柯的话,神色异常严肃的做着这看起来十分奇怪的动作,就好像是个骗钱的道士一样,用毛笔沾了些那红色的不明液体,开始在地上画一个圆形的法阵,既不像外国电视里的魔法阵,也不似中国古装戏里的阵法,写着些齐柯看不懂的文字。
在完成阵法的最后一笔后,孔溪如获大赦般送了口气,又把那个罗盘放在阵法的正中央,将蜡烛摆在阵法的周围,因为这些年来一直实验着这种法阵的摆法,蜡烛摆放的位置估计就是那些江湖骗子也只能自愧不如吧。
把即将干涸的毛笔又放进红色不明液体里沾了沾,在那堆黄色的纸上便开始书写起来,笔走龙蛇之势,看起来像一团鬼画符的...姑且称之为符咒的东西画了出来。
孔溪把在上方的七张符咒拿了起来,放在罗盘当中,起身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眯着眼睛摇摇晃晃的齐柯突然失衡清醒了过来。
“哦,总算完了吗?那快点念叨完你那些什么鸟语咒文,然后我们安心睡觉。”齐柯精神高涨,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刚清醒过来精神还不是很好的缘故吧。
“嘿嘿嘿,不急,给你讲个刚进这个寝室我就一直知道但还没和你讲的故事。”孔溪一脸阴谋的对着齐柯说道。
“等等,你这猥琐的笑容我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啊...不要告诉我这个寝室真的是有故事的啊....”齐柯佯装害怕的说道,不过这样子看起来都知道是装的。
“真的是真的,这次可不是那种毫无来源的推测哦~”孔溪抓起一叠资料就朝齐柯丢去,“我便讲你边看,嘿嘿嘿。”又是一串猥琐的笑声。
“...woc”齐柯直接骂出声了,看起来资料带来的效果果然不假。
“丫的,你早知道为什么不早说,合着你就是故意住在这个寝室的是吧...”齐柯没有把资料翻下去,看起来似乎是想听孔溪来讲。
“我要开始就说了,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反应,不过你一个唯物主义者应该是不会相信灵魂这种说法的吧。”孔溪无所谓的说道。
“是啊,早知道这么有意思的话说不定会陪你一起疯呢,不过订正一下,我是现实主义者。对于这种只要发生大事我的人生就会改变这种事情没有一丝兴趣。”齐柯一副无聊的口气说道。就是因为你没有那种承担的勇气啊...我才一直要盯着你。不过后半句齐柯是没有说出来的。对于自己的这个室友,齐柯可能比他自己更清楚,更了解他。
就当是个孩子的闹剧吧...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