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精彩,两位的表演的确精彩。”詹姆士还是那种无赖式的调调,不过这表象下到底隐藏了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紫澈的双眼凌厉死死的盯着看似无赖的詹姆士。
一瞬间,詹姆士的脊背渗出了些许汗渍。这男孩的眼神太恐怖,就如同君王一样,有着无与伦比的压制与威严。
“是的”詹姆士这次出奇的没有狡辩。
“为什么?难道我们参军就是试验品?”亚瑟的眉头紧缩,右手不自觉的捏紧了长剑,手臂上的青筋也鼓起。
“你们太天真了孩子。”詹姆士摇了摇头,无奈的点了一根烟,颓废的吐着烟圈。
“亚斯总督早就下令半个月后就要对班克斯发动总攻,而我们游击团的任务就是深入敌人腹地,破坏敌人的粮草辎重部队。没有时间让你们训练,不让你们在刀尖上舔血你们能活下去吗?在这个乱世你们能活下去吗?”夕阳无限拉长了詹姆士的背影,一个沧桑男子的面孔在黄昏的照拂中显得高大庄严,这才是詹姆士,一个用无赖和下作包裹自己的男人,一个独自承担的男人。
活下去,这个词深深的冲击着紫澈的大脑。“你要活下去”那一袭白衣的身影在脑海里兀自清晰,紫澈双眼变得更加刚毅“是的我要活下去!”这个信念在紫澈的脑海里久久无法抹去……
亚瑟什么都没说,在乔治的尸体上擦拭着佩剑。双眼间竟有着一丝沧桑,那种老成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拥有的。
这一切都是历史的宿命,在历史的洪流中谁也无法逃脱宿命。到底是成为历史还是主宰历史?英雄的心被时代掌握又被时代牵引,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这就是宿命……
白色的象牙塔高耸入云,巴洛克式的宫殿华美绝伦,这里就是是帝都,让人羡慕神往的帝都。然而数以万计的军队包围了这个伟大的城市,扬起的沙尘遮蔽了天空。空中不断掠过投石机投掷出的巨石,轰击着帝都厚实的城墙,洁白的大理石不断剥落;城墙不断的晃动,城内哥特式的教堂寺院被这突如其来的战火摧残不堪。战争对文明的摧残无法估计。
一袭白色宮服的男子步履蹒跚的走上城墙,嘴角还残留着鲜血的痕迹。男子右手杵着长剑,登上了城墙上。城墙上守卫的士兵看见白衣男子后纷纷屈膝半跪“参见殿下”士兵们炙热的嗓音忠诚热切,丝毫没有半点恭维之意。
“情况如何…叛军……来了多少……”年轻的王嗓音疲惫,双眼淤黑暴露了他身体的虚弱;脸色苍白的如同高山上的白雪,下一秒就会消融幻灭。曾经强大的身躯在夕阳的薄暮下显得单薄脆弱,如同摇曳在风中的花朵经不起微风的邀约。
“殿下,六个行省的总督都叛变了,雷蒂亚将军的援军被叛军包围在帝都城外两百里处,已经三天没有前进一步。俾斯麦老将军已经战死了……”士兵的双眼流下两行清泪,不甘心宿命的安排给予他们这么大的捉弄,就如同这黄昏一样帝国也是走到了尽头……
年轻的王者面无表情,那双看似无力的双手瞬间捏到紧紧的。他是王者是征服者,他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他也绝对不会放下骄傲,因为他是王呀!
“没关系……东朔……都打赢……赢了……何况这些……卑贱……”王者的语气沙哑,可是不经意间的威严却没有消失,执掌天下的气概依旧弥漫在王者身体的周围。
“是……是……是殿下!”老兵双眼泪湿的望着王,这个曾经驰骋疆场的王者在最后一刻都保持着曾经的气魄。过去的南征北战的岁月似乎历历在目,而如今却落得如此落魄,自己放弃的念头不止一次在内心中出现,可是王者并没有放弃,骄傲和尊严在这一刻在老兵的脑海中反复涌现。
“来吧;士兵,告诉他们我们是北寒军!”王者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一句话,一瞬间响彻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原本动摇的士兵们愣愣的望着王者,而下一秒却发出了撕裂天地的嘶吼!而城外的叛军听见城墙之上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后,双眼被一种恐惧包围,随之而来士兵们的嘶吼如同兽潮一样,轻而易举的撕碎了叛军的内心。如同亡命之徒般的咆哮,让人心惊胆战。
叛军的首领眯起双眼,望着城墙上那个耀眼的白衣男子,嘴角咧出一丝苦涩。内心一阵感慨“不愧是王”可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打下去,因为他没有退路,如果今天放弃了这个机会,那么明天就是自己身首异处。
而王者似乎感应到了一束目光,微微的转身望着叛军的营帐。一双如同烈火的眼睛睥睨傲视着城下黑压压的叛军,嘴角微微上扬。不屑?嘲讽?都不得而知,无论这场战争的胜负如何,在刚刚那一个瞬间历史早就给予了胜负,至于谁会赢得这场战争都只是附属品……
黑夜悄无声息的降临,帝都城上的士兵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双眼紧紧的盯着城下黑压压的叛军。倏然间无数个燃烧的巨石从远处的天际轰击而来,帝都原本坚实的城墙开始动摇,厚实的岩壁一层一层的剥落。叛军冲击的声音将天空中星光都变得黯淡,叛军开始发起总共了。
王者拔出了长剑,指着汹涌而来的叛军大声的喊道“帝都的勇士们,为了荣耀而战!”士兵们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大声的喊道“为了荣耀而战!为了荣耀而战!”这气场足以弥补人数上天壤之别的差距,狮子领导的养永远比羊领导的狮子强大!
叛军的投石机如同流星无情的轰击,一时间城墙上惨叫声不断。被点燃的箭矢随之而来,即如同雨水一样。王者挥舞着长剑,锋利的长剑劈切开了王者身边漫天的箭矢,王者就如同急湍河流中那一个顽石一样,硬生生的将流水分开。箭雨不曾碰及王者的一根发丝。
城墙上的工兵操作着重型弹簧连击弩,来回击着叛军。弹簧连续射击的声音如同死亡的号角,硬生生的将最前面的叛军压退。叛军的冲锋被压制了,但是箭矢的飞速却没有停滞。城墙上的士兵数量不断减少。缺少盾牌和护甲的工兵更是伤亡一片,一时间帝都军的反击速度变得迟缓。而叛军抓住了这一个有力的时机,迅猛的冲向帝都。
深不可测的护城河如同鸿沟一样阻拦了叛军的攻势,攻城的器具正从后方缓慢的运送。急不可待的督战队叫嚣着“冲过去勇士们!帝都很快就拿下了。第一个攻进去的赏赐一个黄金酒杯!胆敢逃离的士兵一律革杀!”在威逼利诱的双重效果下,叛军不顾一切淌过护城河拼了命向帝都城进攻。
帝都军也丝毫不敢迟疑,弓箭手立马给予还击。惨叫声不断,那些挣扎在水里的叛军们就像蚂蚁一样,拼命的挣扎着。求生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就和那些被宰割的动物一样,都是为了活着……
“投矛手准备就位,步兵架起盾牌掩护!”王者那股病态似乎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自信与冷静。只是谁都没发现,王者的靴子下有一摊黑色的血迹,并且这血液仍在悄悄的涌动。
铁盾碰撞的声音整齐有序,一道金属的防线环绕了整个帝都城。而锋利的长矛摩擦着空气产生的声响让人的耳朵隐隐作痛。士兵训练有素配合默契,让叛军在帝都城外竟无法前进一分一毫。
铁盾上插满了箭矢,叛军的火力变的更加猛烈。帝都来往于城墙上的民兵运送着伤员和补给,丝毫没有懈怠。一时间叛军和帝都军进行了一场远程射击战,谁也不愿意牺牲过多的士兵,有时候仅仅多出一个连队的士兵就能改变战局,而现在双方都不愿意做无谓的牺牲。
“殿下,我们的箭矢不多了,投掷的长矛也已经快用完了……”年老的军需长驼着背,双眼凹陷嘴唇龟裂。一场战争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而他也从未休息片刻。
“城北的仓库存放的箭矢还有吗?”王依旧是平静的,只是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炸裂了出来。
“回殿下,已经没了……”军需长回答的很无奈,可是他不能回避现实。
“没了啊,那就在城墙上进行拉锯战!守住了这城墙我们就没输。也让我看看这个马倌到底有多厉害!”王的双眼爆发出幽紫的光芒,身后的空气流动变得紊乱,一丝丝紫色的雾气环绕。王反手扯掉了披风,身上的关节咯吱咯吱的扭动。大跨步的走到最前沿的城墙上。左右的士兵似乎感觉到了;曾经领导者他们南征北战的王又回来了,一瞬间信心大增发出了整耳欲聋的喊杀声。
叛军感觉到了帝都军的抵抗不断在减少,变立马组织了下一轮的进攻。为了拿下帝都,他们已经付出了不少的牺牲。长梯和木楼已经运送到了城下,帝都已经危在旦夕。
皎洁的月光下,叛军士兵顺着长梯和木楼爬向帝都的城墙。当地一个脑袋才伸出帝都城时,一把锋利的尖刀便砍了过去,溅射出的鲜血在月光下就如同妖冶的玫瑰,亦真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