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单”盛宴
这是开学后四个月后的事。这一日晚约九点钟,张震紧急召集宿舍大会,称有大事宣布。其时彭建强、杨子江在教室自习,赵进贤在和女友约会,陈慷慨去师大猎艳去了,黎念唐和隔壁宿舍的张扬去打台球去了,这时均先后接到张震电话后赶回宿舍。他们来到宿舍,张震早备好几箱啤酒和下酒的零食。大家都问到底是什么喜事,依次围桌而坐。张震依次发了一圈烟,平日抽得也好,不抽得也好,都无法拒绝,因为张震说:这是喜烟。
赵进贤已猜到了大概,他脱下外套笑问:搞定康丽了?
张震会心一笑,也并不直接答他,只道:兄弟们,是的,哥告别单身了。说罢用牙齿来开啤酒。诸位室友也纷纷帮忙。
赵进贤问:什么时候的事?
张震答道:今晚确定了关系。言外春风得意。
陈慷慨取下MP3笑道:哎呀,那很快要做男人了。
赵进贤对张震道:睡了吗?
张震呵呵笑道:还没呢。
赵进贤又笑道:到哪一步了?爱情通常分四个阶段——牵、吻、摸、睡。
室友均大笑。
张震道:第二步,但又像是第三步。
赵进贤追问:靠,第三步的话,那得看是上半身还是下半身?
张震也不避讳,笑道:上半身。
黎念唐道:按老赵的理论,那是二点五步。室友又均大笑。
杨子江也道:老张,看不出,你下手够快够狠的呀。我原以为念唐和慷慨要先脱单的。想不到你走在了前面。
张震道:哥们,你怎么这么小看兄弟我?你这话我不爱听。罚酒罚酒。诸位也同意这话不当。杨子江解释道,念唐和慷慨天天在泡妞啊,却没见你怎么动作啊。说罢红着脸喝了一杯。
张震悻悻地笑道:哥们,低调,懂么?
这话又叫黎念唐、陈慷慨不满了。两位围攻道:******,我们又怎么高调了?还有子江,你又什么时候见我们泡妞了?说罢同二位喝酒。
这时每人面前已放了两瓶啤酒,也没有酒杯,各自拿着酒瓶来喝。张震敬各位室友,一起干了一杯。陈慷慨要他每人再敬一杯,说好沾沾喜气,早日脱单。张震笑着一一来敬大家,一边道:牛奶和面包总会有的。
黎念唐道:那哪能一样?那可是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品质区别。
大家笑罢,赵进贤率先回敬张震道:“是康丽同学吗?”这个女生,之前她全身上下,都被他们评论了几次。这次却也不便不敬了。
张震摇头道:“马梅。”这个结果着实令他们吃了一惊。
赵进贤急道:靠!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这样不向组织及时汇报的行为,很严重,要罚酒。说罢拿了一整瓶啤酒放他面前,要他先吹了再说。张震也不拒绝,爽快地喝了一瓶,喝罢抹抹嘴巴。彭建强将食物往他身边一推,叫他先吃点东西。没有爱情经验的室友,要他快说如何拿下女友的。
张震一边吃瓜子,一边动情讲述他和马梅的爱情故事,讲自己如何走近马梅,说也不稀奇,缘分到了,挡不住。他就乘兴讲起初恋的故事。马梅觉得他幽默大气。
陈慷慨道:难道你的荤段子还传到女生宿舍去了?
张震笑道:去你的。说罢自酌了一杯。黎念唐见状,又同他碰了一杯。赵进贤说张震喝得太少,便同其他人监督他继续喝了半瓶。
张震继续传授他的爱情经验,他强调道:女人的心理防线在晚上十点钟左右是最脆弱的。他就是那时下手的。
之前马梅在室友眼里,包括张震,是全盘否定的,张震这时固然也难免尴尬。他继续道:“康丽那妞不行!太世俗!一个东北的乡下姑娘,真他娘的能装,我他娘地差点被她的外表欺骗了——马梅真不错。说真得,我很喜欢她,够实在,一点也不装。我跟她吃饭,她吃得比我还多呢。这么一大碗。”他还用双手笔划起来。
陈慷慨调侃道:那你以后可养不起啊。
赵进贤道:你这话不对,哪是他养啊——是他爸养。这话听起来更不对了。大家大笑。
张震不满道:去你们的。
彭建强却道:挺好的,她肯定还是个处女。这句话从彭建强嘴中道出,实在令人震惊。
赵进贤笑道:妈的,你怎么这个都知道?老张都不知道。
张震接道:哥还是处男呢!
黎念唐道:那很快都要见分晓了。
赵进贤对黎念唐笑道:诶,男人怎么见分晓?
黎念唐对赵进贤道:这个应该你最清楚了啊——听说男人第一次都进不去就要缴械的。
赵进贤幽幽地道:那得看对方是玉女还是****。他接着解释了“玉女”和“****”的区别。这话令各位不解。他继续道:****的话,进去当然很容易啊——哎呀,你们这些小P孩智商堪忧啊。
张震笑道:你他妈经验真是丰富。看来你第一次给了****。
赵进贤先呵呵不语。又逃不过各位的穷追不舍,才说出自己的第一次是给了一个欲望少妇。这令各位羡慕唏嘘不已。又问什么滋味,同他现任女友比较。
赵进贤呵呵地道:关上灯,女人还不都一样嘛。
待平静下来,陈慷慨又敬张震道:真的,恭喜你找到真爱,找到归宿了。马梅真不错。
张震笑道:“谢谢。兄弟们也得抓紧呐,一个学期快过去了,要适当放下眼光,可不能白白再浪费下去了。兄弟也等你们的喜酒喝了。”在其他室友眼中,马梅长相一般,黝黑的皮肤,一副深度近视眼镜,穿着朴素,身材小巧,但跟张震在一起,也算般配了。
彭建强忽对张震道:你要及时汇报后续进展啊。
黎念唐拍拍彭建强的肩膀笑道:你还想知道什么呢?说罢各位大笑。
彭建强红着脸解释道:好奇嘛。
张震同时宣布自己进入校学生会了,目前担任宣传干事。因他的一个老乡师兄在学生会担任要职,有他的力荐,下一届副会长也是有望的。
杨子江敬他道:那可是双喜临门呐!又来敬酒。
这时窗户突然被打开,伴随一阵剧烈的干呕声,只见陈慷慨探出一个脑袋,朝窗外如瀑布一般吐了出去,而且掷地有声,清晰地听见七楼底下的回响。陈慷慨这一吐又活过来了,虽然这是一种丢脸的事,他有些难为情。
彭建强给陈慷慨倒来一杯水,扶他在床边坐下。其他人决定同意陈慷慨不必再喝了。不想陈慷慨却道:没事,咱继续!他摸了摸嘴巴,又坐到了酒桌边,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张震便问各位有没有兴趣参加学生会。他不免苦口婆心地游说一番,诱之以学生会的种种好处,尤其是泡妞和就业,那真有不少的优势。除了杨子江表示愿意,其他同学都没兴趣。
这时两箱啤酒已喝完,仍未尽兴,张震又要下去买酒。黎念唐为帮主角庆祝,乘机要请大家通宵唱歌,去K吧继续喝酒。室友建议AA制,他却执意不肯。这一夜自然又鬼哭狼嚎了一番。到了凌晨四点多钟,才一起回到宿舍。张震道,谁不准设闹钟啊。次日天明,连从不翘课的彭建强和杨子江也错过了十点前的课程。当然除了二位坚持去上下一堂课,其他人仍睡得与世无争,别无所求,朝中午睡去,再向下午进击,到了下午三点多钟,几人先后醒来,决定先填饱肚子,再去打场篮球,再去浴室洗澡,晚上自由活动,日子也算充实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