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瞑双手叉腰,大笑道:“小小堂主,还敢在本妖王面前放肆,真是不自量力,哈哈哈哈。”五妖见这小子一击得手就如此装大,心中都是怒不可遏,口中均骂道:“妖怪个姥姥的,看我不弄死你个小兔崽子的。”
随后五妖都欲纵身上前,准备给这小子来一套拳脚大餐。伞浦见此阵势已是骑虎难下,硬着头皮站在逍瞑身旁,颤声道:“你。。。你们几个好不要脸,以。。。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传出去一定会被道上的兄弟耻笑,来。。。来啊,我们不怕你们。”说完也学着逍瞑叉腰昂首,只是双腿颤抖得都能甩出几两灰土了。
不过那五妖似乎被这话镇住,也没再上前,应该是考虑到自己都已成年,还与这两个小孩一般见识,传出去确实难听。
忽然,一个声音恶狠狠的大吼道:“他妖怪的,都给老子让开。”五妖一听,均都站到墙边。只见虱冒周身沾满灰土,鸡冠头歪在一边,镀膜眼镜也掉在地上,刚才的牛气劲儿早就荡然无存。不过脸上却显露出狰狞恐怖的表情,口鼻中不停的喘着粗气,完全是一副要将对方生吞活剐的样子,煞是可怕。
五妖哪见过老大这幅模样,也都有些心惊胆颤,其中一个胆大的随口问了一句:“大哥,您没事吧?”虱冒扭头就是大骂:“你个妖怪的姥姥,少TMBB。”唾沫星子脱口而出,四散飞舞,吼得那妖身子一缩,头都不敢再抬。
逍瞑见此,继续叉着腰冷笑道:“哼哼,小堂主,你怎么着,恼羞成怒了,有什么本是都撂出来,本妖王不怕。”说完头一仰,眼睛一眯,投过去一个轻蔑的眼神。伞浦此时心中更是忐忑凌乱,心道你个背时的逍瞑,还在这儿火上浇油,不作死就不会死啊,我的个亲娘妖怪舅舅啊。
那虱冒果真大怒,哇的一声大叫,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幡印夹在手中,眼里充满血丝。旁边五妖一见,均都大惊失色,大嚷大叫道:“老大,不要啊!”五妖欲上前阻拦,可是终究慢了一步。虱冒已将幡印仍在空中,口中大吼一声道:“幡印,木杵之术。”
只见那幡印幻化出一道绿芒,变作一根直径三十厘米,足有两米来长的圆木柱径直向逍瞑飞撞过去。此时的逍瞑瞪大眼睛,已经被惊呆了,心道:我叉叉个妖怪的,这难道就是真正的幡印术?
在一片惊恐的呼叫身中,木柱嘭的一声撞了上来,不过却没有撞到逍瞑身上,因外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伞浦挺身上前,一把抱住逍瞑,用自己的背部硬生生的抵挡了木柱的撞击。不过这撞击力太大,将两妖同时撞飞好几米远,最后嘭的一声摔倒在地。不过这次是逍瞑在身下,伞浦在身上,冲击力和伞浦的体重合在一起,也撞得逍瞑够呛,顿时感觉头晕目弦,腹中黄水翻滚。
此时伞浦趴在逍瞑身上,耷拉着双眼道:“我叉你的,和你做兄弟,老子顶多活到十八岁。”说完噗的一声,脑袋就埋到逍瞑胸前,晕了过去。逍瞑忍着背痛和腹痛,双手死命的拍打伞浦的脸颊道:“喂喂喂,浦子,浦子,别睡啊,你当我兄弟肯定能活过八十,喂喂喂。。。”不过伞浦此时早已失去意识,任凭逍瞑如何喊叫揉打,都没有半点反应。
那六妖一看,均知出大事了,搞不好要弄出命案来。虱冒此时才清醒过来,吓得牙关打架道:“怎。。。怎。。。怎么办?”其中一妖道:“不知道怎么办,赶紧闪吧。”说完撒腿先跑了,其余四妖也跟着一哄而散,虱冒弯着身子,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妖,颤颤巍巍的说道:“小。。。小兄弟,对。。。对不住啊。”说完也连滚带爬的跑掉了。此时伞浦依然昏迷不醒,逍瞑依然不停的哭喊揉打伞浦,最后实在是绝望无助,于是躺在地上仰天大喊:“救命啊!”
河边城医院里,伞浦靠坐在病床上,他的母亲正在一调羹,一调羹给他喂着鸡汤,也不知是鸡汤好喝,还是伞浦在享受现状,只见他一脸满足的微笑,嘴里还在有滋有味的抿着,哪里像刚刚受伤的样子。
病房外,一只雄妖和逍瞑坐在一条长椅上,那雄妖正是伞浦的父亲伞蒙。伞蒙一脸不悦,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又将香烟放回口袋,扭头对逍瞑道:“你的伤怎么样了?”逍瞑低着头,轻声道:“贴了几块膏药,没事。”伞蒙撑直身子,伸了个懒腰,因为他确实很累,在伞浦昏迷的三天里,他是半点没睡。不过还好,今天伞浦终于醒了,医生说孩子没有大碍,只要多加休息,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伞蒙侧过身子对逍瞑道:“逍瞑,你们没事去招惹那些不良青年做什么?”逍瞑没有说话,仍旧低着头。伞蒙见他没说话,也不知说什么好,于是又转过身去靠在椅背上道:“你小子我是没权利管教的,不过浦子那混小子,等他出院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逍瞑一听,连忙抬头道:“伞叔,这事儿都是我惹出来的,跟浦子没关系,他还为了救我伤成这样,您可不能再责打他了,您真要出气,就打我骂我吧。”说完呜呜哭了起来,嘴里还在念叨:“别打浦子,打我吧。”
伞蒙是个硬汉子,一听到哭声就来气,也不管你是大妖还是小妖。他嘭的一声拍在长椅上吼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不成个样子,别哭了。”
逍瞑顿时被伞蒙镇住,也不敢大声啼哭,可是这哭开了哪儿那么容易停下来,于是只好憋着抽泣不止。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是伞浦的妈妈出来了。只见她身着淡色的连衣裙,脸庞和蔼而温暖,身上还散发出一种沁入心脾的芳香。她轻轻走到逍瞑身旁,牵着逍瞑的小手道:“浦子醒了,他想见你,你进去和他聊聊天吧。”逍瞑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跳下长椅向病房走去。
伞浦妈妈这时一下就把脸垮下来,用手指在伞蒙手臂上用力一拧,疼得伞蒙龇牙咧嘴,又不好意思大叫出来,委屈的说道:“老婆,你干嘛?”伞浦妈妈压低声音厉声道:“你干嘛对小孩子搭脚扳势的,还那么大阵仗,整个医院都听见了,没羞没臊的。”伞蒙没好意思争辩,用力搓着被拧疼的手臂,憨憨赔笑。这一切逍瞑都偷偷看在眼里,蒙着嘴扑哧一笑,走进了病房里。
只见伞浦坐在病床上,手里还拿着个烧鸡腿,正大口二口的吃个不停,嘴里吧唧吧唧的甚感香甜,嘴角沾满了芝麻和油渍。见逍瞑进来了,连忙道:“兄弟,快来快来,好东西大家分享,我妈做的烧鸡可是全天下最棒的食物。”说完拿着鸡腿指向床边的柜台上。
逍瞑顺着鸡腿看了一眼,道:“我不饿。”随后又道:“我叉你个妖怪姥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要去见阎王老子了。”伞浦嘴里包着一口鸡肉,吐词不清的说道:“怎么可能,你看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还没说完,就做出一个干呕的动作,然后在床上手脚乱弹,用鸡骨头指着柜子上的杯子呜呜乱叫。
逍瞑赶紧拿起杯子倒了开水去喂伞浦,伞浦现在正噎得慌,一口就喝了下去。还没半秒,鸡肉裹着唾沫带着开水噗的一声喷出来,伸着烫红的舌头骂道:“我叉,没被噎死也快被你烫死了。”
逍瞑见伞浦如此生龙活虎,笑得腰都撑不直了。伞浦伸着红红的舌头,用手扇着风降温,一脸怪相确实可笑。
周一,阳光依旧明媚,逍瞑和伞浦重返校园。逍瞑趁着下课的时间,凑到伞浦身边道:“浦子,我说你这身子骨是个什么构造,我那天的伤都还隐隐作痛,你当时伤得那么重,现在整个儿跟没事一样,要不要这么吊?”伞浦自信的嘿嘿一笑道:“爷们儿这才是真妖王的体魄,怎么样,牛不牛?”说完还搂起上衣,露出三点和背部,惹得旁边的女生都尖叫蒙眼。不过那皮肤上真的连半点瘀伤也没有,逍瞑看得惊讶不已,用力拍了怕伞浦的背道:“牛,真他妖怪姥姥的牛。”伞浦脸上更是显出一种洋洋自得的表情。
逍瞑这时凑得更近,低声道:“话说回来,上次在巷子里堵我们的那六个妖,是什么来路?”伞浦左右环顾了一下,也低声道:“那几个家伙是道上黑狗帮的小喽啰,我老爸是警卫队的你也知道。这事儿一出,他就带着兄弟去找黑狗帮的茬儿了,黑狗帮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把那六个混蛋打了一顿以示教训。不过那虱冒还是被我老爸扣回了警局,因为他擅自使用攻击性幡印,据说要被起诉坐牢。”逍瞑想了一下道:“那家伙怎么会这样的幡印术?”伞浦道:“那家伙以前是五河妖兵学院的学生,后来因品行太差给学校除名了,所以学了点皮毛,懂得点幡印术。”
逍瞑又道:“五河妖兵学院?这名字挺熟悉的?”伞浦抢过嘴道:“我叉你个宅男,你真是宅到爆了,五河妖兵学院不就在我们河边城吗?”
逍瞑一听,喃喃道:“五河妖兵学院,五河妖兵学院。。。”